然而,眾人對上司馬穎的視線,只感覺如芒在背,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還坐?我們都在這太陽底下坐了幾個時辰了!”
然而,王爺已經(jīng)開口,他們又怎敢不從,只好坐了下來。
瞬間,屁股上便是傳來火辣辣的灼熱感,不過,他們?nèi)疾桓野l(fā)出一絲聲音。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司馬穎刻意為之,
今日,便是司馬穎故意給這些大發(fā)國難財?shù)暮谛纳藤Z們擺的一場鴻門宴。
“人都到齊了,可以上菜了。”司馬穎笑著說道。
賈蕓點了點頭,走出院門。
不多時,幾個身穿胃甲到護衛(wèi),沖了進來,將長刀架在了一名富商的脖頸之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現(xiàn)場頓時混亂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期待巴結司馬穎的富商,更是一臉懵逼的看著司馬穎。
而那名被護衛(wèi),押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商賈,卻一言不發(fā),甚至于連掙扎都沒有,反倒是成了在場,最安靜的那一個。
此時,一名富商率先回過神來,站起身來朝著司馬穎行了一禮,開口道:“王爺,你這是何意?”
司馬穎扭頭看了一眼神色疑惑的楊凌,開口道:“劉縣尉,跟他們說說本王為什么要押王平吧?!?p> 劉毅點了點頭,拿出了一紙文書,上面全都是,他賄賂官員、偷稅漏稅....等一系列的證據(jù)。
“王爺!冤枉!我冤枉!”
看到一條條,自己作奸犯科的罪證,不單單是王平,在場所有商賈的臉色瞬間煞白。
按照大晉律例,賄賂官員偷逃稅款者,輕則罰銀100文,杖60,重則沒收全部財產(chǎn),乃至滿門抄斬不等
在晉行商,敢問誰沒有賄賂官員,偷稅漏稅。
“是不是冤枉,查一查就知道了?!彼抉R穎一臉的淡然。
聞言,在場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臉色有些難看的盯著司馬穎看了一眼,遲疑道:“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說直接不過堂就定罪了吧。”
司馬穎揮了揮手,示意屬下將王平押解下去,接著說道:“查辦期間,也并不耽誤本王將他關押起來。”
隨即,司馬穎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剩下的眾人,開口說道:“諸位,王平目無王法,已被本王收押,本王相信,你們應該全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吧?!?p> 剩下的副商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司馬穎這邊暴起抓人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
只是一瞬間,就讓眼下的局勢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他們甚至于都不知道司馬穎接下來要做什么。
“王爺,饒命!”
幾個膽小的富商嚇的跪倒在了地上。
“不想死?”司馬穎一臉陰險的看著眾人。
眾人磕頭如搗蒜。
“那本王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說話間,司馬穎看了一眼賈蕓,后者立馬意會,將是事先準備好的規(guī)劃圖拿了出來。
“益州一代的水渠已經(jīng)算的上是年久失修了。
本王決定,修善水渠?!?p> 聽到,司馬穎決定修建水渠,在場眾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他在開玩笑。
就連劉毅也是這般覺得,
現(xiàn)在大旱之年,修建水渠做什么?
“大人,災民已然勞累受苦,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p> 劉毅的思維沒有司馬穎那么開放,在他們的
思想中,依舊是那個災民受災,不能自救的概念。
因此,當司馬穎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們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理解的。
眼見劉毅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司馬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嘚!”
“今年是大旱之年不假,可明年呢?你敢說明年也是大旱之年?”
“我早就跟你說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p> “天象多變,我們不能被動的去應對,眼下萬民受災,一時間的糧食錢財雖然能夠活命,但是卻會毀了這批人?!?p> “控制糧價,讓百姓們都能吃的起糧,但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p> “眼下修建水渠,便是為了應對日后的災害?!?p> “大旱之年引水耕地,大水之年,排水保田,這是千秋萬代的大事情,也是他們自救的唯一方式?!?p> 劉毅愣愣的看著司馬穎,心中已經(jīng)是極為震撼。
他原本還以為這修建水渠不是這個時候,但現(xiàn)在聽聽,似乎這話很是在理。
“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了。”
“可是,王爺修建水渠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所耗費的錢財人力更是不計其數(shù),眼下縣衙府庫,早已拿不出半個銅板了?!?p> 劉毅憂心忡忡的說道。
“廢話,你當本王不知道嗎?”
司馬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想讓本王出錢,那是不可能的。
隨即,司馬穎一臉壞笑,目光掃視那些富商,緩緩開口:“各位!修繕水渠,這等利國利民之事,你們是不是應該.....”
說道這里,那些被請來的商賈們也是聽的七七八八了。
敢情鋪墊了這么久是在這等著他們呢!
一個富商朝著司馬穎抱拳:“益州雖是王爺封地,但益州也是我大晉國土,我們更是大晉子民,也是受大晉律法庇護的?!?p> “今日小人斗膽,敢問王爺這般作為,跟強盜作派有何分別?”
商人視財如命,讓他們就這般交出錢財,著實令他們惱怒。
“蕓娘!本王像是在敲詐勒索嗎?”
見狀,司馬穎也不生氣,反倒是一臉無辜的轉(zhuǎn)頭看向賈蕓。
賈蕓默默的點了點頭。
“哦!那既然如此,本王就敲詐勒索了,為了這益州的數(shù)萬災民,本王就做上那么一回壞人又如何?!?p> 司馬穎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我要上書,我要告御狀,陛下愛民如子,定是會還我們一個公道!”
“沒錯!我們要告御狀!”
“我們要上書天聽!”
“呵呵!”司馬穎笑了,目光冷冷的掃視在場眾人。
“很好,既然你們都覺的自己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那本王就....”
說道這里,司馬穎不緊不慢的翻開了一張文書:“王睿,瑯琊王氏子弟,前年三月,你家商旅途經(jīng)廣都縣,因山體滑坡,你們借住一家張姓農(nóng)戶?!?p> “那戶農(nóng)家好心收留你們,而你卻見色起意,侵犯了他家閨女?!?p> “老張前去縣衙狀告,而你卻提前買通了會稽縣尉,最終判罪你無罪?!?p> 說罷,司馬穎冷冷的看向王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