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站起來說話
“你小子...什么時候長這么高了!”
身為獄卒的趙剛瞪大著雙眼,驚嘆了起來。
趙剛雖然只有一米七,但在他印象中眼前儲人該比他矮半個頭才是,怎么突然便長高了這么多。
“嘶——”
還不等趙剛緩過神來,鐐銬上的實心鐵球便剮蹭著地板,發(fā)出陣陣刺耳聲響。
傅青并沒有回話,自顧自地拉開牢門拖著那百斤有余的鐐銬淡然自若地往食堂方向走去。
獨留趙剛一人懵了似的呆站在原地。
他哪能想到,本該缺少鍛煉肌肉萎縮的傅青,通過“古世”的屬性增強下早已今非昔比。
僅僅拖行百斤鐐銬,在總共15點力量的加持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盡管疑惑在他的耳邊回聲不止,但很快便被他拋諸腦后。
因為比起所謂的疑惑,傅青所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強烈輕視讓他感到更為不適。
不適到...十分窩火!
“我讓你走了嗎?竟然敢看不起我!你這畜生!”
趙剛緊握警棍快步走出牢房,直向傅青而去。
牢房外是一條關(guān)押著無數(shù)儲人和犯人的牢籠回廊,此話一出引得整個回廊之中的眾多儲人紛紛圍觀。
“哇???誰惹趙剛了?這不是找死嗎?”
“傅青?白癡嗎那家伙...莫不是剛剛聽說要換腦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
“趙剛那個瘋子跋扈慣了,怕是不能善了,真是白癡...惹他干嘛?”
在牢房內(nèi)屈膝跪地的儲人一邊討論著,一邊等待著獄卒為他們解鎖。
“...我說,你就這么搞不清楚情況嗎?還是說你那脆弱的自尊抑制了你的智力?”
聽到如雷般的叫罵聲,傅青轉(zhuǎn)身望逐漸逼近的趙剛。
“我讓你徹底搞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趙剛抬起警棍就直向傅青頭頂砸去。
“有夠白癡...”
傅青臉色一沉,左手架開警棍,右手一發(fā)正拳直擊趙剛面門。
“嘭...”
此拳威力顯然不俗,竟能在人體柔軟的臉面上打出一記輕聲來。
而遭此重拳的趙剛更是直接被打翻在地。
“啊靠!你這個儲人!你敢打我!”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殺了你!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地獄!”
他捂著血肉模糊的臉頰,眼角帶淚地瞪著傅青罵道。
他的鼻梁骨已經(jīng)折了,還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
在此基礎(chǔ)下,一顆掉落在地的門牙和已經(jīng)滲出淤血的面目則是他受此重?fù)舻难a充說明。
“噗,若真是如此的話?那30天后的換腦手術(shù)怎么辦?把我弄得滿身是傷去給家主做手術(shù)?”
瞧見趙剛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傅青忍俊不禁道。
“...這!你這儲人!”
經(jīng)過傅青這么一提醒,趙剛那剛剛?cè)计鸬膹?fù)仇大火瞬間熄滅在地。
對方所言非虛,儲人的養(yǎng)殖成本極大,果實臨近采摘之時出現(xiàn)問題可是大忌。
若是被作為獄卒的自己導(dǎo)致出現(xiàn)異樣,那么自己的后果也可想而知,更何況傅青可是這個家家主的儲人。
“你啊...不過是條叫聲大一點的牧羊犬罷了,雖說我可能被宰?!?p> “但你要知道,羊...可不是給你吃的?!?p> 傅青走至趙剛身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這家伙...我是不能對你怎么樣?!但你的朋友呢?還有他們!這個監(jiān)獄關(guān)押的其他儲人我想怎樣我就怎樣!”
趙剛仰視著眼前踩著他的森然巨人,咬牙發(fā)出了最后的威脅。
“...”
面對對方所言,傅青卻是分毫不為所動。
他...有個屁朋友。
縱然都是儲人,但是在監(jiān)獄內(nèi)部也有著這么一個社會結(jié)構(gòu)。
他不是那種擅長奉承人的人,哪怕他善于了解別人的內(nèi)心想法。
而一個不愛社交,性格陰沉,肌力普通的人,自然會在這么一個社會結(jié)構(gòu)之外。
“喂...算了吧?都是混口飯吃的,就算你要死了,遷怒于他也沒用啊?!?p> “你這樣會搞得我們很難生存下去啊,你要知道他有怨氣可都是撒在我們身上哦?”
“做人不要那么自私好吧?你都要死了,不要害我們都沒法活???”
聽到趙剛所言,這回廊上頓時響徹起了對傅青的口誅筆伐。
“站起來...”
傅青瞄了一眼周圍的儲人,淡淡地回道。
這些人屈膝跪地,哪怕獄卒已經(jīng)躺下了,但他們?nèi)耘f等待著,等待著獄卒給他們解下腳鐐。
可哪怕他們已經(jīng)跪在地上了,但是對于那些與自己相同身份卻做著不同事的人卻依舊是那么地高高在上。
“啊...?”
聽到傅青所言,場上眾人瞬間遁入一片茫然之中。
“有話!站起來說!”
傅青依舊死死地踩在趙剛胸膛之上,哪怕對方已在奮力頑抗,卻也無法撼動他的右腳分豪。
“我看誰敢!”
趙剛雙手死死抓著傅青腿骨,咬牙切齒地大聲吼道。
“...”
牢籠回廊眾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皆是低頭一言不發(fā),沒有一個將膝蓋挺直的人。
“好了,你氣也發(fā)完了,就此揭過吧。”
“否則這個月我們就只能將你關(guān)禁閉了,你也不想發(fā)生這種事吧?”
此時回廊拐角處走來了一個與趙剛一般身穿藍(lán)色獄卒制服的男人。
壯碩的肌肉將襯衣緩緩撐起,臉上的胡子甚是濃密,眼神冷冽地望著傅青。
來人正是這一帶獄卒的總隊長,曾庭。
與趙剛這種雜兵不同,是正經(jīng)八兒的雇傭兵,傭兵總會的評級為E級。
嗯...正經(jīng)八兒的高級雜兵。
“...如你所言。”
瞧見來人如此話來,傅青將踩在趙剛胸膛上的腳抬了起來。
總有一天會徹底踩下去的...但不是現(xiàn)在。
如今的他仍舊身處于對方的管控之下,將事情鬧得太大沒有好處。
“哎~飯菜還沒涼吧?”
他故作輕佻地對曾庭搭起了話。
“這個月給你吃的肯定都是熱乎的...放心好了。”
曾庭似笑非笑地答道。
“呵...”
傅青回以相同的言語態(tài)度,向食堂走去。
他穿過一間又一間鐵欄桿支撐的房間,這一路走來...竟還無一個儲民站起來。
雖與他無關(guān),但瞧見此景,心中仍是五味陳雜。
“罷了...”
就在傅青大失所望之際。
回廊的最后一個拐角處,一個渾身肌肉,遍滿疤痕的女人赫然站在原地。
他的肌體就宛若一副黃銅色的外鎧,神態(tài)宛若怒佛一般地凝視著他。
真是夸張,一個女人竟然能練到這種程度?
而且,女儲人應(yīng)該有單獨的關(guān)押區(qū)域才是,為何此人會出現(xiàn)在這?
瞧見此人,他先是一愣,而后面容嚴(yán)肅地對其說道:“傅青?!?p> “吳霆。”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過多交流,各自心領(lǐng)神會的互道性命后便分開。
被自己上司扛在肩上的趙剛望著逐漸遠(yuǎn)去的傅青,眼中的怨恨依舊不減分豪。
“他30天后就要被做換腦手術(shù)了,何必跟一個死人慪氣?”
曾庭扛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是前往醫(yī)務(wù)室的道路。
“...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議,那個鐐銬,可不是普通人能拖著走的,它似乎藏著什么。”
趙剛痛得眼角的淚水根本止不住,但在上司面前卻依舊強裝鎮(zhèn)定。
“偷偷鍛煉了吧?為了有一天能夠逃出去,這不是常有的嗎?”
“這可是好事,這意味著,我們的家主會擁有一具完美的身體?!?p> 聽到趙剛所言,曾庭不以為意,只是微微笑道。
“...但愿如此吧?!?p> 血液攪拌著趙剛的鼻液落下。
不知為何,他始終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