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蕭逸辰,冒昧跟著景衣叫您木伯伯,感謝木伯伯出手相救,沒齒難忘?!笔捯莩较豚嵵亟o木伯伯夫妻二人行禮,奈何雙腿依然無力,只得坐在椅子上,拱手作揖。
“你小子到會占便宜,木伯伯可不是誰都能叫的?!?p> “我叫木佗華,這是我妻子林三水。說多少遍了,救你的可不是我,要不是景衣把你帶回來,就算死在眼前,我也不多看一眼?!蹦举⑷A冷哼一聲,心里還記著剛才自家娘子看這小子眼睛都不眨!
“您難道就是消失已久的木醫(yī)圣?!”聽到木佗華的全名,縱使蕭逸辰貴為當朝太子也驚詫萬分。
相傳木醫(yī)圣手段通天,閻王要你三更死,醫(yī)圣留你到五更。能把人命從閻王搶回來的神醫(yī)圣手,只此一位,只是多年前忽然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他的行蹤。
沒想到蕭逸辰歪打正著,有造化能遇到此人,說起來若不是景衣,他興許再熬幾個十五月圓之夜,就一命嗚呼了。
木佗華不在意的擺擺手:“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休要再提?!?p> 一旁不滿景衣先介紹姓木的,姜爺爺忍不住冷哼:“虛偽,被人認出來指不定心里樂開花?!?p> 此話氣的木佗華吹胡子瞪眼睛,“你就是嫉妒我!你個老不休!”
“打住!這位是姜爺爺,姜爺爺?shù)哪镒有阋??!本耙录泵Υ虿恚駝t這兩人定是沒完沒了。
“姜爺爺。”蕭逸辰拱手喚了一聲。如此尊稱換做旁人早就欣喜不已,在山谷卻處處碰壁。
聽這小子叫了一聲爺爺,姜浪渾身不舒服,拒絕道:“別!有一句話姓林的說的很對,休占我們便宜,這是景衣的特權,你就算了?!?p> “一點不招人稀罕?!苯讼訔壍目戳搜凼捯莩降哪?,繼續(xù)道:“我叫姜浪,完全撐得住你一聲前輩?!?p> “原來您就是冠絕一時的姜前輩!在下何其有幸不僅活下性命,更能結識怪俠雙絕!”蕭逸辰肅然起敬,小小山谷竟然隱匿如此大能。
“小子不僅長的好,嘴還挺甜的?!背阈阊谧煲恍ΓL情無限。
沒想到蕭逸辰竟然聽聞木伯伯跟姜爺爺曾經(jīng)的名諱,倒讓景衣有些新奇。幾人聚在一起說話的功夫,付清雨在餐桌左等右等都沒人來,便出來尋。
剛到近前,就聽到木佗華跟姜浪面紅耳赤,而蕭逸辰則被楚秀秀跟林三水圍著不知研究什么。蕭逸辰有些無措,向景衣求救。
景衣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娘!”景衣看見付清雨,直接把蕭逸辰扔到一旁,干脆讓他們研究個夠,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她做起來問心無愧。
四個人加起來幾百歲,還跟孩童一般吵鬧不休,付清雨頭痛。而隔著人,蕭逸辰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付清雨。
真的好像……
記憶如潮水,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幼童,曾經(jīng)在母后的寢宮中見過這個女人的畫像,與他母后一起,巧笑倩兮。
蕭逸辰隱約記得母后說過這個女人的名字,可他實在太小,記不真切。直到母后去世,他逐漸長大,曾應邀前往鎮(zhèn)遠侯霍霆的府上,在鎮(zhèn)遠侯的書房里,再一次見過這個女人的畫像。
畫中的女人年紀更小一些,容貌秀麗,姿容出眾,眼神中更是有女子少有的灑脫颯爽之氣。
面前的女人雖然年歲稍長,可眼角眉梢,都與畫像十分吻合?;赧富屎苁怯H厚,待他也如親子侄一般,私下里,他一直稱鎮(zhèn)遠侯為霍叔?;羰逶?jīng)說過,畫中女人是他的結發(fā)之妻,姓付雙名清雨。
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是霍叔一直尋找的鎮(zhèn)遠侯夫人?聽聞大魏建朝之初,為了江山社稷,父皇基業(yè),霍叔一直在外征戰(zhàn),直到禍起蕭墻,這才意識到妻子危難。
等一切塵埃落定,霍叔再回去尋時,早已一片破敗,沒有人煙。
所以這么多年,霍叔一直在尋找妻子下落,多少次落空,多少次懷疑早已天人永隔?
包括父皇,都認為霍叔的妻子活著的希望渺茫。難道真如霍叔所說,他的妻子真的沒有死?
白皙的手掌在蕭逸辰的眼前晃了晃,打斷他的思緒,景衣見這人傻愣愣的,木伯伯他們早就跟著母親去用早膳了,只有這人木頭一般,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么了?不餓?”景衣皺眉,雖然承認蕭逸辰長的好看,但是腦子卻傻乎乎的,經(jīng)常神游在外。
莫不是蠱毒鉆入腦子,逐漸往傻子方向發(fā)展了?等用完早膳,她得跟木伯伯好好探討一下。
“抱歉,我剛才走神了,這就去?!被匾砸恍?,蕭逸辰自己轉動椅子下的車輪往前走。
心中卻想著不能打草驚蛇,趁著養(yǎng)傷的時日,得找機會接近景衣的娘探探虛實。
景衣根本受不了蕭逸辰的速度,直接不顧蕭逸辰反對,把椅子推的飛快。一瞬間,蕭逸辰恍惚回到兒時被宮里的小太監(jiān)拉著小車跑的時候,風馳電掣!
可他現(xiàn)在是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少年推到快要起飛?
一頓早膳蕭逸辰吃的心不在焉,他徹底相信自己一定是被景衣救回來的!就他那把子力氣,別說把他扛回來,說不定像拎小雞仔一樣輕松。
景衣喝著碗里的野山羊奶,幸福的瞇起眼睛。想到以后要是每天都能喝到這么好喝的羊奶,恨不得去多抓幾只野山羊回來養(yǎng)著。
靈動的樣子,被蕭逸辰看在眼中,對景衣有了幾分好奇之心。少年人的純真在他身上淋漓盡致,又力大無窮,若他娘親真是霍叔的妻子,跟他論兄弟好像感覺也不錯。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景衣疑惑的用袖子擦擦嘴,難道是剛才吃包子的時候,有什么沾臉上了?
這時蕭逸辰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直盯著景衣看,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而一旁付清雨則暗中觀察蕭逸辰的一舉一動,眼眸中神色變幻莫測。
“沒有。我忽然想起還沒向夫人道謝,不知如何開口,這才愣神?!笔捯莩秸f的謙遜,目光則探究的看向付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