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坐定之后,東方君臨大袖一揮,道:“紫微小兒,今日你可服了本座?”
中天眾人聽后皆是面有怒容,土德星君拍案而起,道:“東方妖主,還請你放尊重些!”
東方君臨哈哈大笑,睥睨眾人,道:“本座如何不尊重了?莫非要本座對你們行三跪九叩之禮,才算得上是尊重?若人族是這個意思,我想這議和不談也罷?!?p> 紫微大帝莫正陽暗中捏緊了拳頭,臉色稍顯陰沉,冷森森地道:“東方兄還請自重。不然,正陽不介意玉石俱焚?!?p> “呵呵,”東方君臨笑了兩聲,看到莫正陽暗含殺意的目光,到底也有幾分心虛。人族最好面子,他雖然想趁著此次議和好好折辱一下人族的臉面,卻也擔心真的逼急了對方,便道:“本座來此,自然不是為了口舌之爭。說起來兩國開戰(zhàn),生靈涂炭,本座見了也時常感到傷心難過。若是中天愿將神州五郡割讓于我國,大家握手言和,就此罷兵,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免蒼生于倒懸之苦,積德行善,豈不美哉?”
眾人聽了東方君臨這一番話,都震驚于其厚顏無恥之境地,竟是久久無人反駁。
“荒……荒謬!”過了良久,才看到道一門招搖星君站起身來,臉色漲紅,指著東方君臨斥責道:“厚顏無恥!道貌岸然!侵占我神州千里疆土,竟還敢在此大言不慚!這神州五郡,本就是我中天疆土,你想都不要想!”
東方君臨瞥了她一眼,身旁的荒狼妖王怪笑兩聲,道:“如今我們非但想了,還動手搶了,你們能怎么樣?”
金德星君起身道:“閣下若是此意,不如我們會會?”
荒狼妖王嘿嘿笑了兩聲,卻沒有真要和金德星君動手的意思。
倒是麒麟圣王走上前來,環(huán)顧廳中眾人,沉聲道:“雙方乃為議和而來,若要動武,便失了誠心。依我們圣主的意思,這五郡的歸屬,倒不如以五場比試定奪,若我們圣國勝了,這五郡便歸我們,若是我們敗了,自然就此退兵,諸位以為如何?”
子黍聽到此處,心中一動,往妖族群妖之中看去,果真在眾妖王的身后看到了一名青年公子,正是圣國少主東方極。
北斗星君冷冷掃了麒麟圣王一眼,“神州五郡本就是中天領土,豈能以此作為賭注?”
麒麟圣王微微一笑,道:“那么,就賭五年,如何?”
北斗星君聽后一怔,微微皺眉,沒有答話。
七曜星君替她問道:“何謂五年?”
麒麟圣王一手負在身后,一手向前攤開,遙遙指向遠方,好似在展覽那萬里山河,五指微屈,掌中便是那五郡,“若是你們敗了,我國仍給你們五年時間,這五年內你們盡可出兵奪回五郡,而我國只防御,不進攻?!?p> 聽了麒麟圣王這一番話,中天眾星君交頭接耳,不少人已是暗暗點頭。若真按照這個協(xié)議簽訂和約,那么接下來五年之內,起碼不會有妖族進犯之憂。即便當真將這五個郡全輸給了妖族,若是五年還奪不回來,中天眾星君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了。
眾星君雖是有了這番想法,可真正的決策仍要看紫微大帝,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莫正陽的身上。
莫正陽默然片刻,道:“好,這便立約?!?p> 東方君臨也不再廢話,伸手在虛空中勾勒,片刻間已是書滿了妖語。
莫正陽亦是揮手間以星光寫下了誓言,兩篇文字在半空中閃爍片刻,卻是化為靈珠,分別落到了雙方手中。
對于大帝和妖主來說,已經沒有什么誓言能夠產生威脅,彼此之間唯一的威脅只有對方,這誓言的實質便是將一縷命魂交到對方手里,以便互相掣肘,若是一方違約,誓言中的命魂便會破碎消散,違約者自然也會因此身受重傷。
定下約定之后,莫正陽才提及比試之事,“這五場比試,是如何比法?”
“嘿,”東方君臨笑了一聲,道:“你我之間,也有了幾番交手,諸位妖王星君之間,想來也是如此,真要較量起來,彼此心知肚明,倒是沒了意思。既然本座要與你們定下這五年之約,便是要看看我圣國和你們中天未來五年會是怎樣,不如你我雙方各挑五位小輩,便在這流水閣中一決勝負?”
莫正陽眼里閃過一抹寒芒,并未立刻答應。既然圣國要這般提議,顯然是有備而來。
“怎么?你怕了?”東方君臨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莫正陽哼了一聲,冷冷問道:“有何規(guī)矩?”
“規(guī)矩?”東方君臨哈哈一笑,道:“既然要比試,自然放開手來比,哦,對了,只有一條規(guī)矩,便是雙方不得動用星君級的力量?!?p> 一個星官,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發(fā)揮出星君級別的力量,除非借助外物。這一條規(guī)矩,也是為了防備星君出手干擾比試。
莫正陽聽后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這便開始罷。”
東方君臨譏笑道:“這么急做什么?既然是比試,總該有些彩頭才對。”
莫正陽一怔,皺眉道:“五個郡的歸屬,莫非還不夠么?”
東方君臨搖頭失笑,道:“你們人族啊,總喜歡談什么責任,當真可笑?!?p> 莫正陽一揮袖袍,道:“好!你倒說說,你要什么?”
東方君臨哂笑一聲,又擺了擺手,道:“非也,非也。本座豈是貪圖小恩小惠之人?這彩頭自然該歸勝者所有?!?p> 莫正陽不再多問,目光望向流水閣欄桿之外的碧空,雙手負于身后,道:“挑人吧?!?p> 東方君臨也不再多說,看了一眼麒麟圣王。
麒麟圣王咳嗽了一聲,道:“那便先東??ぐ??!?p> 陰德星君道:“閣樓狹窄,不便施展,還是去外邊為好?!?p> 麒麟圣王聽了,見東方君臨并無別的表示,便點了點頭。
雙方出了流水閣,卻只見天色陰沉,風云變幻,當中隱隱還有一抹血色,似乎不是什么好兆頭。
流水閣外有一片開闊的空地,邊上便是湘江,百丈方圓,也足夠星官較量了。麒麟圣王輕輕咳嗽一聲,道:“就這吧,一刻鐘后,雙方同時出場?!?p> 說罷,麒麟圣王靠近東方君臨,低聲詢問了幾句,點了點頭。
七曜星君亦是靠近莫正陽,低聲問道:“大帝,你看我們第一場派誰合適?”
莫正陽道:“你去問問北極?!?p> 七曜聽后心中了然,轉身吩咐了下去。
北極星官是莫正陽的親傳弟子,在年輕一輩中乃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比之那些成名日久的大星官也毫不遜色,何況要與圣國比試,若是派出的凈是一些須發(fā)皆白的老掌門,未免要被譏笑中天無人。
兩里之外,一處小山丘上,兩位少女正遠遠眺望著流水閣前的場景,其中一位紅衣少女指了指圣國妖族,低聲問道:“你看那里,有沒有什么感應?”
另一名黑衣少女凝神看了片刻,道:“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我看不出來,只是心里有些熟悉?!?p> 那紅衣少女抿嘴一笑,正是小薇,而她身旁的黑衣少女卻是龍勿離。
“有感覺就對了,”小薇在龍勿離耳畔道:“悄悄告訴你,那里可有你的同族呢?!?p> 龍勿離吃了一驚,可妖族數(shù)量太多,氣息駁雜,卻一時分辨不出,只得問道:“是哪一個?”
“負屃,怎么樣?算是你哥哥吧?”小薇眨了眨眼,低聲笑道。
龍勿離聽后卻是撇了撇嘴,道:“大家都不過繼承祖先一絲血脈罷了,真要論血脈,說不定我還是祖奶奶呢?!?p> 小薇噗嗤一笑,卻也知道龍勿離說的是事實,她是上古遺卵孵化而生,血脈比當今妖族要純凈許多,若非先天有損,前途當真不可限量。
“我還怕你見了要趕著認親呢。”
“哼,你是說白頭發(fā)的那個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噓,小聲點,可別被聽到了。”
二女在二里之外低聲交談著,若是平常,以東方君臨的感知力,自然能夠輕易發(fā)現(xiàn)。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一眾人族星君身上,流水閣四周又是禁制重重,卻沒心思理會外邊的風吹草動了。
一刻鐘的時間轉瞬即逝,北極緩緩從人群中走出,而另一邊的妖族,卻是走來一名充滿野性的青壯男子,竟是雪豹王族的王子雪鸮。
北極見到對手是雪鸮,微微一怔,嗤笑道:“手下敗將,也敢上場?”
雪鸮臉色陰沉,話音沙啞,“上次不算,我們今天好好比一場?!?p> “好,如你所愿?!北睒O點點頭,便要動手。
“北極師侄且慢,”土德星君看了眼東方君臨,道:“先前不是說要來些彩頭么?怎么不吭聲了?”
“哼,本王押一塊十斤隕星鐵,星君又押什么?”雪豹妖王揮手甩出一塊厚重異常的鐵塊,其材質特殊,還有星光痕跡,正是極為稀少的隕星之鐵,打造天品法器的主要材料之一。尋常的隕星鐵往往只有數(shù)斤,便足以煉制出絕佳的天品法器,十斤的隕星鐵,恐怕能夠打造數(shù)件天品法器了。
以中天市價來算,十斤隕星鐵價值數(shù)千靈藥,堪比尋常星君的全部家當。
土德星君見了這么大一塊隕星鐵也是臉色微變,可既然站出來說話了,自然不好退縮,何況身為紫微宮星君,以中天之富饒,也不難拿出等價之物,沉思片刻之后,揮袖甩出一只玉瓶,道:“十枚沖星丹。”
沖星丹是晉升星君時所用之丹藥,雖然大多星君都是代代相傳,可這星君之力的傳承卻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接受傳承者有不少會因為無法承受星君之力而身受重傷,甚至爆體而亡,這沖星丹則能大大減緩這類后遺癥,市面上也往往賣到數(shù)百靈藥一枚。
麒麟圣王看了看雙方,道:“若是都無異議,這便可以開始了?!?p> 話音方落,雪鸮已是低吼一聲,往地上重重一踏,殺到了北極身前。
指尖鋒芒閃爍,殺氣騰騰,北極側身一讓,身前紫微宮道袍已是被撕開了兩道口子。
眾星君見了,都暗暗捏了把汗,以雪鸮這一擊的速度,只怕大多數(shù)星官都避不開。
僅僅片刻間,雪鸮已是連連揮出數(shù)爪,指尖帶著一抹鮮紅,那是北極閃避不慎時留下的傷痕,雖然都只是些皮肉傷,卻也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轟!
在數(shù)次閃避之后,北極終于接了雪鸮一擊,拳掌之中隱隱有六種異象浮現(xiàn),頭頂是遼闊高天,腳下是蒼茫大地,四周則有猙獰惡鬼,恐怖巨怪,咆哮蒼龍,千丈巨人,隨著他的一拳一并向前迸發(fā),一時間如山崩地裂,勢不可擋。
雪鸮怒吼一聲,硬接了這一擊,踉蹌后退兩步,嘴角涌出血跡,又見其咽了下去,顯然受了重傷。
北極所修紫微宮秘法六合呪,嚴格來說并非煉體之法,而是在近身搏擊之中所用的秘術咒語,借來天地人鬼龍怪六種偉力,合而為一,一齊向前打出,六重勁力一體,在星官之中所向披靡,便是雪鸮這樣的王族血脈竟也抵擋不住。
“吼!”
雪鸮退后兩步,眼里兇光閃爍,忽然大吼一聲,又撲了上來。
北極哼了一聲,一拳向前打出,仿佛有排山倒海之勢,堪堪觸及雪鸮身前時,卻見雪鸮的身影扭曲了起來,頃刻間化為飛灰。
眼見是幻影,北極也是一驚,卻并未慌亂,眉心北極星閃耀,星光覆蓋周身十丈,形成了一片北極星域。
“殺!”
雪鸮怒吼著從他身后殺來,北極腳步微動,踏罡步斗,遠遠避了開。
呼呼風聲傳來,一道雪白白影閃過,北極腰間的星盤自主飛出,當一聲擋住了那一擊,卻也是顫抖不已,整片星域都跟著晃動起來。
北極凝神看去,才見到雪鸮身旁還有一道模糊的雪豹身影,通體雪白,如驚鴻一般閃過,竟是凝練出的法相。
妖族之中,只有血脈純凈,天賦奇高者才可能在大妖時期便凝聚法相,而一旦凝聚了法相,便相當于多了一個自己出手,戰(zhàn)斗力自然是翻了一倍不止。
“嘿嘿,想不到雪鸮王子近日還有所突破,妖王倒是破費一番心思啊。”荒狼妖王見此,笑了兩聲,看向雪豹妖王。
雪豹妖王瞥了一眼荒狼妖王,冷哼一聲,“我那孩兒哪比得上郎嘯侄兒,輕輕松松便是天生魔影?!?p> 荒狼一族當中,有一位王子生來便有狼影纏身,自幼護住,相當于天生法相,早已傳遍了圣國,這一次議和,荒狼妖王自然也將之帶來了。
“轟!”
又一陣聲響傳來,卻是北極動用了自身的法器,六合槍。
與六合呪一般名字,六合槍取了一掃六合之意,北極單手揮舞,長槍之上星芒點點,掃在那雪豹法相之上,頓時將之拍飛了出去。
雪鸮雙眼通紅,怒吼一聲,又撲殺上來,與北極近身廝殺。
“倒不愧是大帝親傳。”道一門危宿星君看了,低聲說了一句。
眾人聽了都是微微點頭,修道之人用槍的極少,槍往往是戰(zhàn)陣之器,單打獨斗卻是難以發(fā)揮威力,北極以六合槍為法器,顯然是因為紫微星神槍之故。
至此,這場比試還只是武術上的較量,可隨著雪鸮及其法相虛影的移動,北極四周的地面漸漸覆蓋了一層霜雪,顯然已是要進行道法上的比拼了。
“嗖嗖嗖!”
六合槍飛舞,刺穿了幾道虛影,卻根本沒碰到雪鸮絲毫,在冰雪領域的覆蓋之下,北極出手的速度漸漸變慢,而雪鸮反倒是越來越快,幾乎成為一道幻影。
“當!”
星盤又一次飛出護主,北極身處星域之中,尚且還能感知到雪鸮的進攻方位,可漸漸感到有心無力,已是追不上雪鸮的速度,看著眼前閃過的道道幻影,忽然收回了六合槍。
這一刻,雪鸮和雪豹法相同時撲出,速度太快,以至于看去有數(shù)道飛影一同撲來,北極卻站在星域中央不動,四周星辰光點飛舞,如同泡影般脆弱。
“轟!”
雪鸮一擊打在了北極身上,中天眾星官紛紛站了起來,神情緊張地看著那片星光流散的星域。
雪地中,北極半蹲在地上,右手狠狠往下壓著,竟是緊緊掐住了雪鸮的脖子,而雪鸮雙目血紅,雙手掙扎著還要抓向北極,卻是見見失去了力量,只在北極身上留下幾道爪痕,終于眼前一黑,暫時暈了過去。
北極站起身來,默默走回了紫微宮眾人之中,身旁有不少星官圍上來噓寒問暖,他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愿多說,順手換了一件衣服。
“這是什么道法?”奕真看著這一幕,卻是看不出半分端倪,只得向錢鉞問道。
錢鉞在上清藏經閣讀了多年的書,聽奕真這般問起,微微搖頭,道:“不是道法,就是簡單的一抓?!?p> 奕真聽后有些不可置信,“隨手一抓?就一抓抓到了雪鸮的脖頸上?那雪鸮也是久經戰(zhàn)陣的大妖了,怎么會這么輕易讓人抓到自己的命脈?”
西斗星君蘇樺聽著身后兩個弟子的討論,輕輕哼了一聲,道:“自然是算出來的。”
奕真一怔,還是不太明白,卻聽到身旁有人搖頭嘆氣,看去又是艷羨又是難過,“唉,這紫微斗數(shù),若是我們派內有這等奇術,也不至于是這般地位,唉……”
奕真看去,卻是靈州觀樓派的陽門掌教,這位掌教當初幫著四瀆出謀劃策,只可惜時靈時不靈,后來也就無人信他了。
至此他才有些恍然,道:“他是用紫微斗數(shù)算出來的?”
錢鉞嘆了口氣,道:“應該就是這樣。在星域之內以星斗推演,加上星域本就能感知敵情,這才一擊抓住了雪鸮脖頸?!?p> 奕真聽后張了張嘴,“就算有星域輔助,這家伙算得也太快了吧?”
“哼,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會是大帝親傳?”四瀆此時哼了一聲,淡淡回了一句。
奕真聽后感覺不是滋味,也忍不住道:“四瀆師兄說得這般輕松,想來這對師兄來說也是手到擒來吧?師弟我當真是佩服得緊吶。”
四瀆老臉一紅,一揮道袍,卻是走開了兩步。
另一側,雪豹妖王的臉色顯得并不怎么好看,望著躺在地上的雪鸮,正要讓人去扶他回來,卻見雪鸮悠悠醒了過來,掙扎著站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過了片刻,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落敗,不由得低下了頭,踉踉蹌蹌地回到了雪豹妖王的身前。
撲通一聲,卻見雪鸮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孩兒不孝,請父親責罰?!?p> 雪豹妖王自然不會當眾責罰雪鸮,只淡淡說了一句,“下去吧。”
雪鸮身子一顫,卻還是跪在地上,族中之人見了臉色微變,又見雪豹妖王氣色不好,只得拉著雪鸮先退了下去。
“嘿,這隕星鐵,妖王是愿賭服輸了吧?”土德星君見此笑了兩聲,走上前來收走了隕星鐵。
雪豹妖王抬頭望天,便當是沒有看見,隕星鐵雖然珍貴,可妖族用不到什么法器,留著倒也沒有什么大用。
土德星君收走隕星鐵后,來到北極身前,將這隕星鐵和手中那瓶沖星丹一并交給了北極。
“師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北睒O見了這兩樣珍寶,臉色稍變,擺手退了兩步。
“愿賭服輸,說好了的東西,師伯怎能賴你?何況你為中天贏下一郡,比起這份功勞,這點東西算什么?”
土德星君也不容北極推辭,將這兩樣東西往他手上一下塞,然后轉身大搖大擺地走了,看其神色還頗有些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