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相遇,記得也是在一個雨天。
那個時候,是天選組與隔壁區(qū)的組織發(fā)生了爭斗,雙方提前下了戰(zhàn)書,約好了地點,召集了手下,在一片廢棄的工業(yè)區(qū)開始了會戰(zhàn)。
雖然在戰(zhàn)書中雙方都約定了不使用任何武器,但即便如此,場面也是相當?shù)膽K烈,到處都是一片鮮紅。
下雨天,是打架的好天氣呢。
不久前復學的陳徹打著傘靜靜地看著雙方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因為以后可能要接觸黑道的關系,陳徹閑來無事單人拆了一個組,混黑道的一般腦子都不太好,在被他全都打倒后的第二天整個組沒有過來找他麻煩,而是跪拜在他面前認他當老大。
學院的日子很無趣,陳徹也想找點樂子,于是便認下他們,并將其命名天選組,天選組的事情他基本上只是了解一下,很少提出意見,主要的活動就是參與像今天這樣的混戰(zhàn),打打架發(fā)泄一下。
“你就是他們的老大吧?!?p> 從身后傳來清脆女子的聲音。
陳徹轉(zhuǎn)過身去,不禁一愣,下意識的挺直了腰。
在他眼前的少女只一眼就給人一種冰冷與潔凈的感覺,無論是她那白皙的肌膚亦或是那秀麗的長發(fā),陳徹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他好像看見了在雨中盛開的白蓮。
她的衣著是非常標準的校服沒有任何的修改,但就算是這樣,這原本普通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也顯得十分的昂貴,像是黑色的晚禮服。
“我叫陳徹?!?p> 說著陳徹將手中黑色的傘隨意的扔在旁邊,與面前的少女一同澆淋在雨中。
“以后,東京由我站在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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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那么,我告辭了?!?p> 在辦完入學手續(xù)后,陳徹走在無人的走廊上,在尚未開學的今天整個德仁學院內(nèi)安靜到每一個腳步的聲音都清清楚楚的回蕩在耳畔。
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一位少女正靠在墻壁上,一臉不快的望著他,她衣服的裙擺像是漆黑的禮服,秀麗的頭發(fā)被頭帽所包裹,給人一種冰冷冷的感覺。
“怎么,之前不是拒絕了嗎?!?p> 冷泉幼愛那冰冷甚至有些兇狠的雙眼死死的盯住他,仿佛如果沒有讓她滿意的答案,那么立刻便會有一群黑衣人從拐角沖出,將他連夜沉入東京灣。
之前她邀請過對方,但對方既沒有回信,也沒有赴約,更沒有通過任何路徑與她聯(lián)系,在冷泉幼愛看來,他必然又是將其拋之腦后,完全遺忘在腦海中的某個角落了。
清楚對方習慣的冷泉幼愛原本也就打算將之前的話忘在腦海中,可是對方居然默不作聲的獨自一人辦理入學手續(xù),既然打算入學,又何必不通知一聲,遮遮掩掩的?
這種疏離感著實讓冷泉幼愛有些氣憤。
感受到某種危險的陳徹立刻走過去,站在冷泉幼愛的身邊。
“這件事原本的確是那樣沒錯,原本我的確打算繼續(xù)待在的伊諾學院的,可是祖父的一句話讓我改變了想法。”
陳徹謹慎的回答,同時在他那清秀干凈的臉上露出讓人感覺溫暖的笑容。
冷泉幼愛看著這笑容,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
“祖父?是在東大后街賣拉面的那位?”冷泉幼愛的語氣有些緩和。
“是的,冷泉前輩認識祖父?”
陳徹悄悄地轉(zhuǎn)換話題。
“以前跟著東大的前輩去吃過一次?!?p> “這樣啊?!?p> 陳徹說,同時將左臂放在冷泉幼愛的面前。
“不過雖然事出有因,但終究還是我做的不對,要不冷泉學姐打我一拳。”
“是嗎?”
冷泉幼愛沒有絲毫客氣的揮出右拳,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張開拳頭,握住他的左臂。
“不過今天就算了,徹學弟第一次來學院吧?”
“嗯,以前從未來過,第一次碰到的人就是冷泉學姐真是幸運呢?!?p> 聽他說這句話,冷泉幼愛一下子連脖根都紅透了,她像是發(fā)現(xiàn)到這點,為了掩飾一般地慌張握緊他的左臂。
“冷泉學姐,我能不能換個手?”
“為什么?”冷泉幼愛問。
“因為左臂完全麻了。”
陳徹依舊以溫柔的語氣對冷泉幼愛說。
“嗯,我知道了?!?p> 她裝作冷靜的樣子,一邊換了個身位輕輕地握住他的右臂。
“你祖父的一句話改變了你,是什么話?”冷泉幼愛問。
“那是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話。”
陳徹的眼神四處游蕩隨后認真的說。
“我也一樣?”
“正因為是你,所以我才絕對不會說?!?p> 說出這句話后,冷泉幼愛便沒有再追問。
雖然沒人去破壞,但氣氛也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兩人就這樣默然無言的游蕩在德仁學院內(nèi)。
“你真的要去神戶?”
冷泉幼愛忽然問,她似乎完全忘掉了剛才的不快,整個人也完全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最近神戶的猛鬼組有些囂張啊,組里的小家伙被欺負了,一定要去找回場子才行?!?p> “需要幫忙嗎?”冷泉幼愛問。
“很簡單的?!标悘卣f:“只要把站著人全部打到就好了?!?p> 冷泉幼愛看著自信的陳徹,不禁回想起那個她第一次聽到他名字的那個下午。
“最近文京區(qū)出現(xiàn)了一個很強大的組。”
“據(jù)說是叫天選組,是天選之子的意思嗎?”
“太扯了,他們的老大也太自信了吧?!?p> “他們的老大叫什么?”
“好像是上杉徹吧?”
這是冷泉幼愛第一次從自家的小弟的口中聽到天選組這個名字以及他們的老大——上杉徹。
那個時候冷泉幼愛并不認識這個人,她也是后來通過自家小弟才得知,那個是統(tǒng)治文京區(qū)的天選組的老大,是東大后街賣拉面的老頭的孫子。
“拉面小哥成了極道大佬啊。”冷泉幼愛心想。
身邊的小人物可能會是其他領域的大人物,冷泉幼愛那個時候只是通過一些影視作品看過這樣的劇情,但第一次認識到這樣的劇情居然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是自己曾經(jīng)接觸過的人的孫子。
這樣的感覺對于冷泉幼愛來說是非常奇妙的感覺,就像平時只在電視上出現(xiàn)的人忽然來到自己面前一樣。
雖然他們確實是存在的,但他們與冷泉幼愛的距離太過遙遠,對于常人來說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的人,那么與不存在其實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在那之后,她時常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到一些關于那位天選組老大的事情,被稱作百獸之王的男人,文京區(qū)的王者,統(tǒng)治東京的魔王,新世紀的越后之龍,天選組宣告“天下布武”的野望。
大多都是打敗了別的組織,地盤得到了擴張,作為組織頭目的上杉徹如何的神勇無敵,打敗了對方的頭目,最后讓對方俯首稱臣之類的消息。
隨后在冷泉幼愛升高中部的時候,好像東京有三個區(qū)都是天選組的地盤。
“真是有趣的人啊?!?p> 冷泉幼愛第一次對某個人產(chǎn)生了興趣,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一個她只聽過名字的人。
“我想見見他。”
冷泉幼愛在自家小弟面前不經(jīng)意的說了這句話。
“老大你也到想男人的時候啦?!?p> 她略微震驚的語氣冷泉幼愛到現(xiàn)在還記得。
“包在我身上好了,說到戀愛這個話題,我是最懂的?!?p> 她信誓旦旦的說,冷泉幼愛現(xiàn)在想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什么會昏了頭選擇相信了她。
后來冷泉幼愛才知道對方直接沖進天選組,狠狠地打鬧了一番,為此,白瀧組只好下了戰(zhàn)書,約戰(zhàn)天選組,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本來她以為對方完全搞砸了,但現(xiàn)在看來對方的確非常懂得戀愛話題。
“等你凱旋,我會準備宴會等你的?!?p> 冷泉幼愛沒有多說什么,她信任他。
她在東京等待他從神戶回來,直到她回到家時,犬山賀的話語讓她無法繼續(xù)等待下去。
“阿徹被埋伏了。”
她愣愣的望著犬山賀,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名字會從犬山賀的口中說出。
“事到如今也不好繼續(xù)隱瞞你了?!比劫R說:“阿徹的祖父是本家上一代的大家長?!?p> “是五十年前離家出走的炎武帝?”
“是的?!比劫R點頭道:“影皇有意想要為他的孫子找一位外戚,作為阿徹回歸本家的后援。”
冷泉幼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犬山賀。
“你不要這么看著我?!比劫R有些掛不住面子,“我沒有安排,你們之間我保證沒有任何安排?!?p> “你以為我是賣女求榮的人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父親?!?p> 冷泉幼愛微微低頭說。
“阿徹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完全沒有察覺到最后的陷阱?!比劫R說:“影皇就在阿徹的身邊,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影皇說不到最后一步,他絕不會出手?!?p> “我要去?!?p> 冷泉幼愛直接了斷的回答,犬山賀之所以跟她說這么多,就是在問她要不要去神戶。
“你真的決定了?”
犬山賀的目光中透露著不舍,雖然心中早有決定,但真到了這步,做父親的難免有些猶豫。
“我喜歡他。”
“那就結婚吧?!比劫R起身,他拍了拍冷泉幼愛的肩膀說:“車就在外面,記住,不要后悔?!?p> “女兒明白。”
冷泉幼愛行禮后,直接起身向門外走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在門口等著她。
她來到了神戶,但等待她的并不是幻想中的尸山血海,她只看見了一輛冒著煙的摩托,雨天的血泊中一位凄慘的人躺在墻角,不知生死。
“真是——笨蛋啊。”
冷泉幼愛將對方送給自己的黑色雨傘打開,她來到陳徹身邊,蹲下身子,將傘放在他的上方,為他遮擋雨水。
“還活著?!崩淙讗塾行c幸的說:“你明明說過很簡單的?!?p> “你說謊了?!?p> 陳徹的身體簡直不成人樣,背部的衣服被炸開一個窟窿,露出漆黑的肌膚,鮮紅的肌肉暴露在空氣里,血紅的雨水在他身下形成血泊,其他地方密密麻麻的切口更是數(shù)不清,衣服上有三處呈暗紅色,恐怕是槍傷吧。
“大小姐?!笔虖拇蛑鴤銇淼剿纳磉?,“家主說直接將皇子送回東京。”
“我知道了。”
冷泉幼愛將渾身血跡的陳徹抬起,向著黑色的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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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的身體是不一樣的?!?p> “不一樣?”
“是的,雖然看上去與普通人一樣沒有差別,但是里面隱藏著很多不同之處?!?p> “那些方面?”
“力量,速度,平衡感,控制力,腕力,還有傷口的愈合程度以及對傷痛的忍耐程度,當然最重要的是心!”
“這些我們混血種不都是有的嗎?”
“你現(xiàn)在見識太少了,我年輕時下山后挑戰(zhàn)了全日本的道場,我原本以為從師父手下出山的我在日本應該是無敵了。
但事實卻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那些明明已經(jīng)老的快死的老頭子簡直不像人,我憑借著混血君王地身體素質(zhì)都無法擊敗他們?!?p> “他們也是混血種?”
“我一開始也這么認為,但他們不是,連一點龍血都沒有,只是普通的人類罷了!”
“這……怎么可能?!?p> “說是練劍,其實是磨練自己的身體,那些老家伙將生命都放在了劍上,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稱不上是普通人了。
技巧在漫長的時間里日臻完美,力量在不斷地揮劍中逐漸巔峰,身體對于疼痛的忍耐在一次次的受傷中變得麻木。
他們不是人,而是劍,人劍合一,說的就是他們,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精神,而是身體,身體上已經(jīng)與劍合一,所以說,劍客的身體是不一樣的?!?p> 原本需要幾個星期才能慢慢恢復的傷口,只是三天就已經(jīng)開始蛻皮了,新的肌膚完美無瑕,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傷口,這就是劍客的身體!
清晨,東京再次下起了小雨,窗外是搖晃的樹枝與陰沉的天空。
“真是愛下雨的城市呢,東京?!?p> 陳徹撐開黑色的傘,然后推開門走進雨幕之中。
他很喜歡雨,在雨幕中漫步是他以前經(jīng)常做的一件事,陳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那種田天賦的影響,他喜歡風,也喜歡雨。
滴滴答答的雨聲,樹葉被搖晃的聲音,呼呼的風聲以及積水被踐踏的聲音。
與她的相遇也是在一個雨天,事實上陳徹很早就注意到了,就在他看見那放在床邊的黑色雨傘時,陳徹便知道那救下他的人是誰,而那個人也一定就在雨幕的前方等待著他。
她的樣貌是非常中性的美,陳徹一開始都分不清是男性是女性。
不過據(jù)她自己說從出生起就是被做兒子養(yǎng)大的,所以某種程度既是男性也是女性。
很快,他在醫(yī)院的門口見到那雨中的白蓮。
名為冷泉幼愛的女性沖他微笑。
“徹,要不要出去散步。”
幼愛的目光與他對上,她露出爽朗的笑容,讓陳徹不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是你嗎?”
陳徹回過神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嗯嗯,是我哦?!?p> 冷泉幼愛以男性的口吻說,不過在陳徹看來這樣的口吻反而太刻意了,因為雖然冷泉幼愛是作為兒子培養(yǎng)的,但幼愛一直使用的都是女性的身體,衣食用度也都是按照女性的標準。
也就說冷泉幼愛雖然是被視作兒子,但一直都是被當做女性來培養(yǎng)的。
所謂的人類男性,對于幼愛來說只是知識,幼愛只是通過知識在模仿罷了。
對于陳徹來說,他承認幼愛是男性,但不認為她是男人。
是女孩子的幼愛?亦或者幼愛是女孩子?
陳徹不去深究,只是內(nèi)心這樣認為。
“你父親不會生氣嗎?”陳徹憂慮的說。
“不會啦,父親還在見一位重要的人,他不會知道的?!?p> 既然這么說了,那陳徹很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走出醫(yī)院,兩人共撐一把傘,冷泉幼愛走在前面,忽然幼愛伸出左手。
【自己被表白了】
陳徹是這么理解的,被一個自己喜歡的女性表白了。
【要牽上去嗎?】
陳徹有些猶豫,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是知道與女孩子牽手的意思。
【她是救了自己的恩人,我愿意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她。】
陳徹幾乎沒有思考的想到,眼前這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也喜歡她。
這時候按照流程自然是小生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
“有一點我要事先說明哦?!?p> “什么?”
“我討厭遇事不果斷的人?!?p> 冷泉幼愛那冰冷甚至有些兇狠的雙眼死死的盯住他,仿佛如果沒有讓她滿意的答案,那么立刻便會有一群黑衣人從暗處沖出,將他連夜沉入東京灣。
“那么,我失禮了?!?p> 陳徹深呼一口氣,然后伸出手與幼愛的手握在一起。
“徹的手好小?!庇讗刍仡^說。
“因為我還很小?!?p> 幼愛笑了,陳徹不知道哪里好笑,他還很小,身體沒有成長,骨骼自然細小。
“有什么好笑的。”
“因為徹好可愛?!?p> 幼愛忽然說著讓人害羞的話,陳徹自然是很可愛的樣貌,他的膚色是醒目的白,但并不是蒼白的,而是像初雪般干凈的白,眼瞳是海藍色,那雙眼瞳明亮清澈,但不像是人的眼睛,更像是美麗的寶石。
雖然美麗,但同時也讓人感覺不到真實。
“幼愛與其他女孩子完全不同呢。”
“我可不是女孩子,我們都是男性,更合得來?!?p> “與男孩子也不一樣?!?p> “啊!你話好多,不許再問了!”幼愛惱火的說,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陳徹不禁點頭,這才是他所認識的冷泉幼愛,之前那溫柔的樣子差點忘了這也是個經(jīng)常打架的人。
“下周去吃飯嗎,我知道一家餐廳情侶可以打折?!标悘貨]有猶豫的意思,他喜歡幼愛。
“好啊?!庇讗酆芩斓恼f,“也可以邀請其他女孩子哦?!?p> “不過也許那些女孩子會害羞的不說話,畢竟徹實在是太太太可愛了?!庇讗勖蜃煳⑿Γ袷强匆娏耸裁从腥さ膱鼍?。
“重復的贊美也是會打折扣的。”
非常神奇的是陳徹完全沒有害羞的想法,是因為這是情侶之間的贊美嗎?
陳徹有些搞不懂,他們之間原來是這樣奇妙的關系嗎?
亦或是所有的情侶都是這樣的?
陳徹一時間想不明白,對于他來說幼愛的存在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
雖然天天見面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但雙方都不曾說過話,可是又因為生活在一起,所以雙方都十分了解對方。
他們距離成為關系親密的人只差一個契機,而現(xiàn)在這個契機好像來了。
“幼愛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神戶?”
陳徹想了很久,終于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他想不到冷泉幼愛有任何出現(xiàn)在神戶的可能性。
“我的父親是犬山賀?!庇讗蹪M不在乎的說。
陳徹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他驚愣的望著眼前的幼愛。
“是犬山家主嗎?”
“嗯?!庇讗埸c頭說:“是犬山家的第八十九代家主·犬山賀,沒錯的?!?p> “啊,是那位喜歡認干女兒的犬山家主嗎?”
“嗯?!庇讗劾^續(xù)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位喜歡認干女兒的犬山賀的確是我的親生父親,沒錯的?!?p> 陳徹再次停住腳步,錯愕的注視眼前的幼愛。
“親生父親?”
“嗯,沒錯的?!?p> 陳徹感覺有些頭暈,他記得犬山賀不是不能生育嗎?
伴隨熟悉的頭暈,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紅蓮的火海,染血的脅差,赤白的花與鶴,陌生的美國男人,揮舞的拳腳,拿著黑傘的白衣軍官,簇擁的人群以及海面的夕陽。
如同之前上杉越那樣,在這些畫面中也有一個人,那個人陳徹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知道,那個人就是犬山賀。
“哥哥……”
就在陳徹回過神來時,他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徹沒有回話,幼愛以為他在想犬山賀的事情,于是拍了拍他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
“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牽你的手?!庇讗叟e起他們牽住的手,“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所以我們牽手了,就這么簡單?!?p> 陳徹望著舉起的手。
“好暖。”
陳徹淡淡的說,他此前從未遇到過像幼愛這樣的女孩子,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最后想也想不出,于是便實話實說。
“好暖?”
“嗯,好暖,溫度從你手傳遞過來,經(jīng)過我的手臂,再到脖頸,然后是胸膛,最后整個心臟都像是被你的手握住一樣好暖好暖。”
陳徹緊緊地握住幼愛的手認真的說:“我像是要被你融化了。”
“別說了!”
聽他說這句話,幼愛一下子連脖根都紅透了,她像是發(fā)現(xiàn)到這點,為了掩飾一般地慌張用右手捂住他的嘴唇。
“之前說錯了!”幼愛憤憤地說:“你一點都不可愛?!?p> “為什么?”
“因為你不老實,說些讓人害羞的話!”
陳徹沒有說話,他也感覺是不是說話太輕浮了,他想:“她還在上高中呢,確實不該說這些話?!敝笥窒耄骸安粚?,我還在上初中,她才是要進警察局的?!?p> 兩人在醫(yī)院的林道中漫步,人影走的很慢,像是每一處都是難以割舍的美景,直到天色暗淡。
“很晚啦,徹你要回去休息了?!?p> “你要怎么回去?”
“家里會來接的?!?p> “那就好,回去記得早點睡?!?p> “嗯,徹你還要去神戶嗎?”
“我要回歸本家,但我不想做一位無品親王?!?p> “啊,那徹要贏哦?!?p> “好像很難唉,神戶的猛鬼眾很強,比人數(shù)什么的,完全比不過?!?p> “那徹就努力吧,我會全心全力給你加油的?!?p> “是幼愛的加油呢,我會用盡全力的?!?p> “但也不要讓自己受傷哦?!?p> 少年牽著少女的手,行走在雨天的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