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牢房里的人
萬萬嘀咕道:“夫人,您怎么回事,您現(xiàn)在可是南陽國太子的人,是太子的女人,怎么一說話就向著乾元國說話呢?您這樣可不好。”
“我知道眼下因為太子冤枉您,您對太子有所怨言,可明明您也關(guān)心太子!既然關(guān)心他,那就不要說出別的額外的話。”
“得虧現(xiàn)在坐在旁邊的是我,要是其他人,說不定會直接給您扣上敵國奸細(xì)的帽子,不僅您麻煩,太子也麻煩,到時候太子怎么保你?”
秦云蔚被萬萬這幾句話訓(xùn)得直接無語。
心道她就是乾元國的長公主,不向著乾元國,向著誰?
霍瑞澤和霍振山兩人雖說是南陽國的太子和皇帝,可真要正兒八經(jīng)的說起來,兩人就是叛國的罪人,甚至她堂堂長公主都被霍瑞澤囚禁在太子府,頂著一張莫名其妙的臉,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連她自己險些都不認(rèn)識自己了。
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要她向著霍瑞澤和霍振山,這怎么可能!
別說這次他冤枉了自己,就是他沒冤枉她,秦云蔚也絲毫不心虛。
如果要真正論起來,是霍瑞澤對不起她。
但她眼下這些話并不能直接對著萬萬說,萬萬是南陽國的人,心里向著南陽國也無可厚非,更不用說他的心里就是霍瑞澤救的,對霍瑞澤忠心耿耿,秦云蔚自然不會因為此而為難她。
她沒有接這些話,一時間只能保持沉默。
萬萬見她不吭聲,因為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了,不由抓了抓頭,說道,“夫人,對不起,是我的話太過了?!?p> 秦云蔚借坡下驢,“沒事兒,我的話也有不對?!?p> 秦云蔚趕緊繞過這個話題,又趁機(jī)問了一下霍瑞澤此次被刺殺的事。
可惜無論怎么問,萬萬的矛頭還是指向乾元國。
秦云蔚便問,“那太子的意思也覺得是乾元國的人做的嗎?”
“肯定的啊,那天晚上救下太子后,您去休息了,我和其他人守著,太子稍微清醒了些,就發(fā)了好大一通火,直接讓王全勝搜查整個都城,加強(qiáng)各處的巡邏,還特意寫了折子稟報了皇上,一直到早晨才休息,怎么勸都不聽?!?p> 秦云蔚擰起了眉頭。
直到這里她都隱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然而無論怎么想,都說不出具體什么地方奇怪。
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似乎和霍瑞澤這次故意給她扣污名有關(guān)系。
“算了,不聊這些了,早點(diǎn)休息吧,想太多也沒用,反正又出不去?!?p> 萬萬點(diǎn)頭,“沒錯,什么都比不得睡覺重要,什么事等睡醒再說?!?p> 兩人消了聲,沒再繼續(xù)說話。
秦云蔚靠墻坐著,沒有困意,滿腦子都是思緒。
兩人一不出聲,旁邊突然有了動靜。
“終于不聊了!”
秦云蔚和萬萬嚇了一跳。
“誰?”
兩個人大驚失色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視線向著四周一掃,仔細(xì)觀察了半天,這才發(fā)現(xiàn)是對面牢房的傳出來的聲音。
很顯然,對面牢房有人。
“你是誰?為何偷聽我們說話?”萬萬黑著臉大聲呵斥。
是她太大意,被關(guān)進(jìn)了牢房,以為周圍就她們倆人,竟然沒想到還有其他犯人。得虧她和秦云蔚只說了太子被刺殺的事情,并沒有提起其他任何重要的事,更不涉及隱私話題,不然這要是被其他人聽到可還了得。
對面的牢房黑咕隆咚的,沒有點(diǎn)油燈,聽到萬萬的呵斥,也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反而是淅淅索索動了一下。
聽那動靜是在翻身。
秦云蔚和萬萬兩人眼睛直接瞪著那邊,好半天牢房里的人這才終于開了口。
“偷聽你們說話?難道不是你們自己開口說不小心吵到了我嗎?大晚上的不睡覺竟然還有心情聊這聊那,這我還是頭一遭見。”
那聲音聽起來三十多歲,是個中年漢子,聲音粗糙難聽,許是因為很久不說話,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磕磕絆絆。
萬萬嘴角一僵,知道這事直接責(zé)怪對面的人不對,可還是強(qiáng)硬道,“那你也至少應(yīng)該咳嗽一聲,提醒我們有人在吧?你就這么喜歡聽別人的事?”
那人哼笑,“怎么你們說了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讓我聽到?我一個被囚禁在這煎熬暗無天日的人,說不定永遠(yuǎn)都出不去了,有什么話還值得我聽的?”
“況且誰聽著你們說的話了,就牢房這么遠(yuǎn)的距離,你們說話聲音又那么小,我能聽到什么?要不是你們嗡嗡嗡的,我才不想搭理你們?!?p> 說起被關(guān)在這里暗無天日,那中年漢子的聲音里露出無盡的滄桑。
萬萬皺眉,顯然并不相信他什么也沒聽到的話,可卻也沒想再追究。
那人說的對,一個暗無天日的人,即便聽到了,什么也無關(guān)緊要,反正也出不去,更不用說她們聊的話題也并不是不能讓人聽的。
想到此處,萬萬又坐了回去,勸說秦云蔚早點(diǎn)休息。
秦云蔚在旁邊嗯了一聲,心下好奇對面的人是什么人。
這里是太子霍瑞澤府上的監(jiān)牢,能被他關(guān)在這里的,絕對不是身份簡單的普通人,絕對事關(guān)重要。
太子府的監(jiān)牢和別處的監(jiān)牢不一樣,如果是罪無可恕的人,等關(guān)到審問清楚,自然也就趁早解決了了事,不會等到秋刀問斬,要是罪不至死,那等審問清楚了也會轉(zhuǎn)到其他地方到牢房去,不會一直在這里關(guān)著。
但聽這人的意思,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很久了。甚至后半生也會在這里度過。
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是什么人?與太子霍瑞澤又有什么淵源?
秦云蔚借著夜色探了探頭,想不清楚這些,又收回了視線。
算了,不過就是一個犯人,想來也就是得罪了霍瑞澤,或者是犯了什么大事,肯定也是南陽國的人,就算弄清楚了身份,又有什么用。
她沒有再繼續(xù)探究,坐回了角落,思緒又繼續(xù)放倒了霍瑞澤被刺殺的事情上。
當(dāng)天晚上,秦云蔚一直都沒怎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