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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年代文后,我被全家嬌寵

041、命苦還是好命?

  “沒讓你燒飯呀!”

  桑河年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他比周桂芳還要急:“我來!你坐這兒!干啥要這樣咒自己和孩子?”

  本來一腔怒火的周桂芳聽到這兒,像陡然間被一盆突如倒下來的冷水澆滅了火苗,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嫁過來好幾年了,雖然說桑河年是個好男人,但他和她認知里的村里的男人一樣,只忙活著外頭的事兒,并不會理會家里這些做飯洗衣女人家該做的事。

  可現(xiàn)在,她男人居然說,他來做飯,讓她歇著。

  想到了自己剛才太過沖動地說出了那樣詛咒的話,周桂芳摸了下肚子坐下來,忍不住有些后悔。

  “你是不不信你男人能給你做出一頓像樣的飯菜來?”

  桑河年偷偷瞥了周桂芳一眼,發(fā)覺女人忽然平靜下來不說話了,他雖然不知道是咋回事,但到底還是把心安回了肚子里。

  看著灶膛前的男人熟練地抓了把引火的柴苗,在火柴唰地亮起了小火苗后,一同點燃丟進了灶膛里。

  熱了鍋后,先窩水下去把昨天做的饅頭給下鍋蒸了,桑河年的動作看起來老成,一點不像是不會燒飯的人一般。

  周桂芳看的有些吃驚:“你啥時候?qū)W的這些?”

  不怪她會這樣詫異,而是村子里的人向來都是這樣,生了個兒子就會讓人從小舍不得吃一丁點的苦,又怎么可能會讓人學著做這些家務事?

  “你不知道?!?p>  桑河年說起這些,就會想起小時候經(jīng)歷的點點滴滴,他挨著周桂芳坐過去,一邊回憶一邊說:“我和我哥他們小時候,都要做這些事兒,我們都被我媽按著分配任務。”

  “我哥陪著我媽去下田干活,我就在家做飯,那時候我弟才像啾啾那樣大,他被分配去干些輕松的活,喂牛喂豬?!?p>  “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去找他,看見他牽著牛的樣子,那牛看著比他大了好幾倍,真怕畜牲發(fā)瘋不小心給他踩死了……”

  聽著桑河年說起這些她從沒聽過的往事,周桂芳還覺得有些新奇,她下意識地問:“為啥你媽要讓你們做這些?”

  周桂芳其實打骨子里是對桑老太不喜的,自打她嫁給桑河年后,老太婆就一直對她頤指氣使,家里的活兒全是她和李紅櫻的。

  她自己倒好,天天去看看菜圃,和隔壁鄰居嘮嘮嗑,悠閑得很,半點都沒有別人家的婆婆那樣勤勞能干。

  桑河年頓了一下,開始和周桂芳說起自己小時候的那段往事。

  他們兄弟三個都是隔兩年出生的,說當時的海年才四五歲,他和他哥也沒大這個弟弟多少,正是在家里玩鬧的年紀,卻要跑出來幫大人干活。

  “你爺和奶咋不幫著帶?”周桂芳聽得不由皺了皺眉,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搖搖頭,眼里流露出一種她看不懂的悲戚。

  “我奶不喜歡我媽,聽我爸說起過,我奶年輕的時候是地主家的小姐,被養(yǎng)得和書里寫的姑娘家一樣文雅,所以她一點都不喜歡大字不識只會干粗活的我媽?!?p>  周桂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是她頭一次給她婆婆幫腔:“只會干粗活咋了?那時候不手腳麻利,一家人可不都得餓死了?”

  桑河年也跟著嘆了一聲兒:“誰知道呢,反正我奶喜歡我二叔的媳婦,當時家里所有活兒都壓在我媽身上,后來接連有了我們?nèi)值芎?,我媽本來是想分家的,可又怕分了家她出去干活我們幾個就沒人帶著?!?p>  周桂芳想了想,又十分疑惑:“那后來又是咋分家了?”

  聽桑河年剛才說的話來看,他們應該是早早地就分了家。

  “你應該見過海年手臂上的一塊燙傷,就是我奶為了帶我二叔的孩子去買糖吃,然后把我們鎖在家里頭,不小心打翻了熱水壺燙的。”

  說到這兒時,周桂芳眼里已經(jīng)有了怒意:“你奶咋這樣?好歹把孩子一塊帶出去??!”

  要把孩子關(guān)在家里,那還不如桑老太自個兒帶著幾個孩子呢!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結(jié)果肯定是桑老太義無反顧地分家了。

  夫妻倆的這一番“敘舊”,讓兩人都互相敞開了心房,不言而喻地沒了剛才的火氣,女人站起身來去掀開鍋蓋來看,桑河年則跟在她身后往灶膛里添一把火。

  廚房的門縫處,小團子疊著大團子趴在那兒偷偷看著里面的情形,在看到夫妻倆和和睦睦地一起做飯時,桑蔻連忙拉著妞妞跑開了。

  妞妞不想跑,她伸出小手兒指了指廚房里面,磕磕巴巴地說:“姐姐,餓餓……”

  在桑蔻這些天精心教導下,妞妞這孩子早就不再像小說里描寫的那樣說話遲,只肯喊爸爸媽媽了。

  “餓了?”

  桑蔻撓撓頭,她手下用力,拉了拉小團子,告訴她:“姐屋子里有好吃的,咱們上樓去吧?”

  妞妞當即眼里放光,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奶呼呼地說:“去、姐屋里!”

  帶著小團子悄悄地上樓時,桑蔻又看了樓梯前頭桑老太的房間一眼,眼下,周桂芳已經(jīng)被桑河年成功地“說服”了,不知道這個老太太又會怎么對待周桂芳這個兒媳婦了……

  桑蔻忍不住像小老頭似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家……要維護起來還真是艱難。

  ……

  晚飯飯桌上,煤油燈的火苗在玻璃罩里低低跳躍,只剩下眾人碗筷的輕碰聲的空氣里有些安靜。

  周桂芳在醫(yī)院待著的那兩天,本來就想好了回來肯定要好好拿捏姿態(tài)一番,肯定不能夠讓老太婆對她吆三喝四時她還和以前一樣聽話。

  甚至,不僅如此,她還要在老太婆跟前說一些從前不敢說出來的話,全給老太婆聽聽,被氣得無可奈何是什么感受。

  可現(xiàn)在——

  她只覺得桑老太可憐,作為一個女人,養(yǎng)孩子得不到婆婆和自己男人的幫忙,全部的壓力都在她一個女人的身上。

  這種事兒要是放在她的身上,周桂芳覺得自己肯定老早就要崩潰的,可桑老太卻沒有,人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著,養(yǎng)大了兒子養(yǎng)孫子。

  一時她竟然不知道該說老太婆年輕時命苦,還是現(xiàn)在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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