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菩薩保佑
梁妙和桑江年剛回來,就被隔壁的陳梅冷笑著告知:“家里都出這么大的事兒了,你們夫妻倆還有出去串門的心思?”
“我們家發(fā)生什么了?”
梁妙微蹙了眉心,卻不是因為陳梅的陰陽怪氣,而是聽著陳梅這話,她莫名覺得心里頭泛起濃郁的不安。
不僅是這么一天的奔波下來,讓她的身心疲憊,更是對于什么事預料的異樣忐忑。
“梁妙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
陳梅夸張地捂了捂嘴,驚訝不已:“你閨女兒子都接連跟著去衛(wèi)生所了,這做父母的竟然這么不上心……”
“啾啾?”
聽到她這話,梁妙本就難掩疲憊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她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我女兒出事了?她怎么了?你快說……”
眼見著她情緒激動地揪著陳梅的衣領,桑江年這才發(fā)覺他媳婦的不對勁,連忙跟過去護住她,一邊試圖舒緩梁妙的情緒:“妙兒,冷靜冷靜,你先松松手讓她把話說完……”
沒想到向來溫柔文靜的梁妙激動起來會是這樣地嚇人,陳梅一下子被嚇到了,看著桑江年還不斷上前來,她臉色一下子白了,整個人都繃得直直的。
她怎么差點忘了!
梁妙她男人,從前可是楊塘村有名的痞子!這人干架起來,就算是五六個成年男人也攔不住他的!
但好在,桑江年竟然是來勸梁妙別沖動的……真是嚇死她了。
在桑江年的安撫下,梁妙總算稍稍找回了些許的理智,她被男人穩(wěn)妥地護在身后。
在換成桑江年的問話下,陳梅總算是地說出了全部知道的經(jīng)過:“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家到底是發(fā)生了啥,就是大半個小時前,你們家的海年抱著他姑娘跑了出去,然后李紅櫻和你閨女也一起去了,但瞧著那夫妻倆緊張兮兮的樣子,肯定是孩子出事兒了!”
陳梅一臉的篤定,當時桑海年就用衣服裹著那孩子,他跑得還快,一會兒就沒影了,她雖然沒看真切孩子到底是磕著還是摔著哪里了,但看著桑海年那樣失態(tài)的模樣,肯定不是小事情。
“然后呢,我媽他們回來后也跟著去了?”桑江年皺著眉心問。
陳梅瞥了一眼男人還在安撫地牽著梁妙的手,心里不由一邊泛酸水,說出的話也不那么客氣了:“你都知道還問個啥?”
“謝謝,剛才是我太激動了?!?p> 桑江年本來二話不說當即就要帶著梁妙去衛(wèi)生所看看,已經(jīng)將情緒平靜下來了的梁妙,卻不忘臨走前沖著陳梅道了一聲謝。
聽了這話,陳梅微微一愣。
眼看著夫妻倆快步地要走遠了去,陳梅回過神來,忙跑了兩步?jīng)_著遠去的兩人大喊了一聲:“你們倆的雙胞胎兒子好像是往許寶建家那邊去了!”
聽著身后的聲音,梁妙和桑江年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兩個小子去那兒是做什么?
王紅麗現(xiàn)在還躺在城里的醫(yī)院里,許富貴出院后也不知道哪去了,許家現(xiàn)在應該是空蕩蕩的……
對了!
許寶建哪去了?
與此同時,幾里地外的衛(wèi)生所里,在外面焦急等候的桑蔻也突然腦袋一拍,同時記了起來。
她一直覺得忘記了什么的事,就是忘記了許寶建,小胖子早上的時候明明是跟著她們一起走的,不知不覺跑到了哪里去了這是?
左邊,衛(wèi)生所里頭聲音嘈雜,尤其是小孩的哭聲尖銳地刺著耳膜,聽得桑蔻的心一抖一抖的。
“哎喲,我們老桑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家里的娃一個接一個地倒霉!求菩薩開開眼……”
右邊,是桑老太嘀嘀咕咕的聲音,老太太迷信的思想還是有點重,不過桑蔻聽在耳中,卻使得她也有些心尖一動。
佛祖保佑,菩薩保佑。
一定要讓妞妞快點好起來。
……
等梁妙和桑江年趕到衛(wèi)生所時,妞妞的腦袋上的五針已經(jīng)縫完了,小小的孩子,哭得成了個小淚人,快要暈厥過去了。
此時此刻,妞妞被桑海年輕柔地抱在懷里,老大個男人眼眶都有些紅了,在他身邊的李紅櫻也不住地用手去擦著眼角。
雖然說,她現(xiàn)在覺得兒子比女兒重要,可妞妞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是親眼看著妞妞縫的針,那樣的血腥和殘忍,怎么可能不狠狠觸動著她的心弦。
“啾啾,你沒事吧?”
一見到安然無恙的小姑娘,梁妙一顆高高懸掛了許久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撲過去一把抱起了桑蔻。
桑蔻不知所以然,她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向了桑江年,一邊說:“我沒事兒,就是妞妞她撞著了頭,還流了好多血……”
小孩子對痛的感知是最最強烈的,剛才她在衛(wèi)生所外面,卻還能聽見里面妞妞那尖銳的哭喊聲,可以見得她是有多痛。
桑江年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目光卻看向了出來的桑海年那邊。
一出門來,一瞧見了梁妙那一家子撲在一塊兒其樂融融的場面,李紅櫻頓時怒火沖上了心頭,她幾步?jīng)_過去一把拉住了桑蔻:“你怎么能這樣害你妹妹!小小年紀心腸真是毒??!”
本來就精神不濟的梁妙,此時在抱著小姑娘的情況下被這么一拽,她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往前面撲過去,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一下先護住了懷里的桑蔻。
“妙兒!”
桑江年眼疾手快地去拉,也只拽住了被梁妙護著的小姑娘,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媳婦狠狠歪倒在地上,桑江年一張臉幾乎是一下子就白了。
他抱著桑蔻,一手要攙扶起梁妙來,此時此刻他壓根都顧不得推了母女倆的罪魁禍首,桑江年焦急地盯著面露痛色的梁妙,急急問:“怎么樣?”
“就是腳崴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梁妙本來不想弄得太難看了,只是她想要站起身來,身體的痛感卻無一不在告訴她不允許這樣做,但她更不想桑江年焦慮。
于是,梁妙輕吸一口氣,盡量表現(xiàn)出輕松的狀態(tài),這么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