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呂良喚來趙猛。
趙猛依然那般高大威猛,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要往那一站,便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呂良抬起頭,看著趙猛。
相比較于兩個月前那次切磋,呂良自己變化不小,身體一直在發(fā)育中,身高長到了一米八二,身材變得強壯一圈,渾身上下都是隆起的肌肉,每一塊肌肉摸上去都無比緊致結(jié)實,同時充滿了迷人的健美感。
畢竟別人的兩個月,對他而言,加速之下卻是七個半月!
沒有任何廢話,二人再次對拳!
伴隨著震耳的響聲,兩個拳套就像是炮彈對轟一樣沖撞在一起,爆發(fā)出一圈環(huán)形氣浪。
呂良身軀震動,往后退了一大步,手上的拳套綻裂開一道道口子,但沒有徹底破碎開來。
趙猛身體劇烈搖晃,右腿抬起一小下,向后退了一小下。
只是一小下,而已!
他手上的拳套,也隨之綻裂開幾道口子。
見此情形,高平激動地嚷道:“趙猛被打得動了,動了一下!”
趙長空也情不自禁深吸口氣,表情動容,心中震撼道:“氣血境之下,此前還沒有哪個能打得動小猛,公子是第一個!”
呂良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不喜不悲,十分平淡。
趙長空走上前,笑道:“公子,您的身體基礎(chǔ)已經(jīng)打熬得非常好了,是時候準(zhǔn)備晉升氣血境了?!?p> “這就,可以了?”
呂良眉頭微皺,遲疑了下,看了眼趙猛,緩緩道:“我感覺自己還能進(jìn)步,還沒有抵達(dá)極限?!?p> 趙長空一陣無語,瞥了眼大侄子,看樣子公子是和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扛上了,非要打敗這個傻子不可。
“公子這樣想也無可厚非,身體基礎(chǔ)越好,對于將來的發(fā)展越有利?!壁w長空說道。
呂良略默,問道:“如何晉升氣血境?”
趙長空連道:“修煉一門真正的武學(xué)功法,須得掌握這門武功所設(shè)計好的招式以及對應(yīng)的心法,并承擔(dān)一定的風(fēng)險?!?p> “哦,還有風(fēng)險?”
呂良眨眨眼,詫異不已。
趙長空解釋道:“是的,這風(fēng)險與一個人的底子深厚有關(guān),身體基礎(chǔ)越好風(fēng)險越低,反之則要承擔(dān)很高的風(fēng)險,重則甚至有性命之憂,
正因此,我們一開始就要好好打熬身體,練肌肉,練得壯壯的,越強壯越好?!?p> 呂良明白了:“既如此,也不急在一時,等我學(xué)會劍法再說?!?p> 趙長空想想也是。
公子今年才十五歲,過年之后也就十六歲,年紀(jì)輕輕的,根本不著急。
青春,就是好呀!
老趙當(dāng)然不知道呂良有加速器輔助,他的1天相當(dāng)別人的3.9天。
這才是呂良不急不躁的原因。
于是!
就在這天,趙長空傳授了呂良劍法。
“有人將劍和劍法分為四種?!?p> “第一種是利劍,劍法追求凌厲剛猛,鋒芒畢露;”
“第二種是軟劍,劍法追求靈活多變,不拘一格;”
“第三種是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劍法追求收斂鋒芒,大音希聲,大象無形?!?p> “第四種是木劍,劍法追求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p> 趙長空嘆道:“這四種劍和劍法,也寓意了劍道四重境界,也可以說是四種人生境界。”
呂良聽著,忽的拔劍出鞘,他拔出的是一柄六尺長劍,陽光照在劍刃之上,反射出鋒銳的寒芒。
“嗯,這定然是一柄利劍了!”
呂良舉起長劍,凌空一劃,仿佛要把蒼天撕裂開一道豁口。
一晃就是一個月后!
正值一月末二月初,天寒地凍,荷花池結(jié)了一層厚冰。
一大早,很多人跑到荷花池滑冰。
呂府是豪門大戶,家主呂淼水愛心泛濫,一口氣娶了三十六房妻妾,少爺小姐一大堆。
冰上,十多個少爺小姐玩鬧嬉戲,旁邊一群仆人揪心的盯著,生怕小主人摔著,要是誰摔破了一點皮,他們免不了要挨一頓皮鞭。
這時候,翠濃陪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到了岸邊,不是公子呂良是誰。
“翠濃,想滑冰嗎?”呂良看了看冰上挺鬧熱的,淡笑問道。
翠濃連道:“滑冰也是一件趣事,公子要去玩玩嗎?”
呂良看了看手中的木劍,點頭道:“也好,玩一會。”
翠濃開心一笑,先一步進(jìn)入冰面,使勁跺了兩腳,招手道:“公子,冰很厚,您下來吧。”
呂良一腳踩在冰面上,然后雙腳來回移動,身體隨即向前滑行。
“公子,早安!”仆人們一見到呂良,紛紛作揖行禮,畢恭畢敬。
“公子哥哥好!”其他少爺小姐碰見了呂良,也停下來打個招呼,不敢怠慢。
這個世界,尤其是豪門家族,對一個人的稱呼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定。
比如“公子”二字,只有一個家族的嫡長子、繼承者,才有資格稱為公子,家主的其他兒女只能稱呼為少爺、小姐。
公子的身份和地位,要高于少爺小姐。
這就好比皇室,皇子公主一籮筐,但太子只有一個,道理是一樣的。
呂良是呂家公子!
“嗯,早啊?!?p> 呂良點頭應(yīng)著,視線看過每個人的臉。
這個家族太過龐大,成員眾多,加上他又是一個穿越者,似乎和誰都不親,甚至一些弟弟妹妹叫什么名字都搞不清楚。
唉,親情淡薄屬于是。
驀然,有道身影從斜刺里沖來,那人滑冰一不留神摔倒了,一個滑鏟,奔著呂良來了。
呂良腳步一錯,那人就從他的褲襠下滑了過去。
“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忍不住轟然大笑。
那人爬起來,臉上一片紅。
“呂昆?”呂良認(rèn)了出來,那人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比他大半歲。
呂昆雖然早于呂良出生,但他的娘親只是一個賤婢,他是呂淼水酒后亂性的結(jié)果。
可想而知,呂昆在呂府的家庭地位是很低的,生活條件遠(yuǎn)不如其他少爺小姐,更無法和公子呂良相比較。
呂良打量著呂昆,發(fā)現(xiàn)他身材瘦弱,被凍得直哆嗦,身上的衣著頗為寒酸,甚至沒有管家穿得好。
“公子弟弟,剛才沒撞著你吧?!眳卫サ椭^,表情謙卑,格外謹(jǐn)慎的問道。
“沒撞著?!?p> 呂良搖了下頭,脫掉身上的鑲金戴玉的厚絨外衣,披在了呂昆的身上,“穿上,別凍著了。”
“謝,謝……”
呂昆有點誠惶誠恐,緊緊裹住那件厚絨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