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迅速拔出腰間的左輪,對準身旁的曼森,扣動扳機。
“砰!”
火光乍現(xiàn),曼森中槍倒地。
與此同時,對面的桑,已甩出一記凌厲的冰錐。
雖已不再年輕,但畢竟是經(jīng)過多年血與火的磨礪,獨眼龍怎能輕易就范,就地一滾,擦邊躲過。
冰錐擊中本就年久失修的木質(zhì)地板,頓時炸出巨大的窟窿,倒霉的曼森又順著窟窿滾了下去。
可沒人在意他的死活。
“嗖!”
“嗖!”
“嗖!”
冰錐持續(xù)飛出,獨眼龍快速躲閃,最終翻至沙發(fā)椅后,才得到短暫的喘息機會。
“撬棍,快他媽上啊!”
呆呆站在墻壁破洞處的撬棍這才反應過來,沒有該死蟲子困擾的他,此刻心情無比舒暢。
雖不明白,奴隸為什么又跑了,老大為何會和買家,甚至是巫師大人動起手。
但管他呢,終于可以愉快地敲腦袋啦!
“咚,咚,咚!”
撬棍拖著小山一般的身軀,奔向三人組,雙手橫握足有一人長的鐵棍,似是要將三人攔腰截斷。
“嘟..”
如泥牛入海,并沒有記憶中的血肉橫飛,更無那種敲斷骨頭的爽快阻尼感。
只見一堵半透明的水墻,阻擋了鐵棍的去路。
撬棍并未氣餒,繼續(xù)揮舞著鐵棍,老大說過,有困難就克服,腦殼硬就多敲幾次。
“砰!”
“砰!”
“砰!”
沙發(fā)椅后的獨眼龍趁機偷襲,卻見綠發(fā)兄弟中的喬,雙手一揮,又是一道水墻升起。
子彈勢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直接跌落地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嗖!”
冰錐劃破空氣,扎入沙發(fā)椅。
本就脾氣火爆的桑,此刻更是憤怒到極點,他沒想到這個奴隸販子真敢下黑手。
更多的煙從右手兩條煙道噴涌,他一定要讓這賤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而就在他準備走出水墻,一只散發(fā)冷意的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并指向某個方向。
順著方向看去。
一直蜷縮在墻角的少女此刻正全力跑向墻壁破損處,也不顧這里距地面足有數(shù)米的距離,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跳了下去。
“去追?!?p> 基蘭語氣平緩,卻透著不容質(zhì)疑的意味。
桑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對著沙發(fā)椅的位置又甩出幾記冰錐,踢碎身旁的窗戶,飛身躍下。
“媽的?!?p> 看著腦袋右側(cè)突出的冰尖,獨眼龍心中一陣郁悶,沒想到自己會栽到這。
他一邊換彈,一邊從身上摸索,將保命的物件一個個掏了出來。
一把折疊劍,一顆信號彈,6發(fā)子彈,還有.....
看著手中漂浮著暗紅色顆粒的水晶,他的嘴角不覺上揚,狂熱的情緒在心底聚集。
“不死也得讓你們脫層皮。”
那是一顆封有火焰爆裂的魔法水晶......
......
說著復雜繁瑣,但這一切都發(fā)生在轉(zhuǎn)瞬之間,希爾德與桑幾乎是同時跳出窗外。
一切果然如昨夜男人說的那樣發(fā)生了,她牢記男人的安排,趁著混亂,沒有猶豫,直直跳了出來。
狂風在耳畔呼嘯,堅硬的地磚不斷在瞳孔中放大,她不由自主得閉上了眼睛。
轉(zhuǎn)瞬,迎接她的是一個堅實的懷抱。
希爾德睜開眼睛,粉紅色的可愛兔臉出現(xiàn)在眼前,緊接著,兔子說話了,“別怕,我?guī)汶x開這。”
“幻覺嗎....”
她沒有開口,只是牢牢抓住溫暖的臂彎。
“嗖!”
桑向前甩出一記冰錐,冰錐劃破空氣,極速前進,卻在即將觸及那個穿著滑稽家伙時突然爆開。
那家伙并未反擊,抱著女奴隸飛速逃離。
與此同時,自酒館二樓的破損處,飛出一記球形物體,升入空中,炸裂成一團鮮紅的煙霧。
“越來越有意思了?!?p> 桑能感受到那家伙身上散發(fā)著的質(zhì),那家伙是個巫師。
他不怒反笑,緊追其后。
此時的酒館外圍已經(jīng)聚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負責骨頭陣治安的巫師小隊,也在快速趕來。
......
基蘭看著已經(jīng)伸張到極限到水墻,皺了皺,這家伙的力氣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錯,等一切結(jié)束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注意分寸?!?p> 他對身旁的喬輕聲了句,走出水墻的范圍,右手黑煙涌動,凝聚,不多時,一柄黑色長劍被其握在手中。
撬棍見此想要阻攔,卻見水墻不斷轉(zhuǎn)化,竟化作繩索束縛住自己的手腳。
“呼...”
腳步越來越近,獨眼龍調(diào)勻呼吸,親了下發(fā)燙的槍管,握著這把陪自己在死人堆里打滾的老伙計,總會讓自己安心不少。
一咬牙,轉(zhuǎn)身,探頭,扣動扳機,老伙計怒吼著火舌,5枚黃澄澄的子彈飛出彈巢,全都射向男人那張惡心的女人臉。
那家伙沒有反應,立在原地,冷漠地看向自己,用一種自己頗為熟悉的神情。
....自己每次就是這樣看向逃跑的奴隸,看待宰的羔羊。
“完了.....”
“碰!”
那家伙化作一道殘影,5枚子彈整齊嵌入墻壁。
等獨眼龍反應過來,其已臨至身前。
寒光一閃。
他拼命扣動扳機,可奇怪的是,怎么也射不出那最后一發(fā)子彈。
老伙計壞了?
獨眼龍看向自己持槍的右手,血珠從手腕處滾動,緊接著便化作一條細密的鮮血。
“啪嗒?!?p> 手掌自手腕脫落,他的整支右手掉到了地上。
鮮血的血液從斷腕處噴涌,劇烈的疼痛差點讓獨眼龍?zhí)蹠炦^去。
“老大!”
撬棍渾身青筋暴起,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終于掙脫水鎖的束縛,拼命沖向基蘭所在的位置。
手中的撬棍高高仰起,全力砸下。
可那家伙背對著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快走,撬棍,該死,快跑!”
撬棍能聽到耳邊傳來老大的聲音,甚至帶著哭腔,奇怪,老大從來沒這樣過。
他感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似得惡心,好似天地都在旋轉(zhuǎn)。
不,天地好像真得在旋轉(zhuǎn).....
最后,他看到了老大的臉,老大臉上掛著淚花,奇怪....
可沒得撬棍想明白,天就徹底黑了。
“撲通!”
小山似得無頭身軀轟然倒地,下起一陣血雨。
“狗雜碎....”
看著腳邊撬棍的腦袋,獨眼龍強忍著疼痛,踉蹌起身,不顧一切地朝基蘭沖去。
“噗呲!”
沒有意外,黑劍刺入胸膛。
“你惹錯了人。”
基蘭的聲音依舊平淡。
“咳...咳..咳..”
血漿從獨眼龍口中止不住地溢出,可他卻揚起頭,正對基蘭的眼睛,露出一個滿是血色的猙獰笑容。
“你.....你也...惹錯了...人..”
獨眼龍僅剩的左手死死固定住基蘭的身體,一顆已然破碎的魔法水晶在他胸前閃爍,“一起...死..吧..”
“砰!”
怒吼的火焰以基蘭為中心快速擴散,將每一個人,每一處空間都徹底填滿。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骨頭鎮(zhèn)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