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第一節(jié)原本是英語課,不過白沫沫今天家里有事,向?qū)W校請假了,汪芷韻只能將英語課換成了語文。
她踏入教室的那一刻,迅速掃了一眼全班同學(xué),卻發(fā)現(xiàn)陳渝的位置上沒人。
馮洋看見汪芷韻進(jìn)入教室,心中一緊,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鼓起勇氣,站起身向汪芷韻報告:“汪老師,陳渝今天生病了,讓我?guī)退堃惶旒??!?p> 汪芷韻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走上三尺講臺,一如往常的開始上課。
只是背向?qū)W生在黑板上做板書的時候,她的眉頭才會浮現(xiàn)出一絲擔(dān)憂。
這小子,真的生病了?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這個班主任和未來丈母娘,還要托同學(xué)幫忙請假?
還請一天,那我的晚飯怎么辦?
算了,今晚去看看他,順便做個家訪!
一時間,汪芷韻的腦海中涌出千頭萬緒。
在她的背后,蘇婉兒向陳渝的空位看了一眼,微微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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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州醫(yī)院,普外科。
10號病床,一個名叫“洛青衣”的傷者病床前,查房的住院醫(yī)生手持板架,低頭做著記錄。
“洛青衣,43歲……”
白沫沫擔(dān)憂的問道:“醫(yī)生,我母親情況怎么樣?”
“傷者已無大礙,多休息,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p> “那就好?!?p> 從醫(yī)生口中得到答案,白沫沫松了口氣,她來到洛青衣的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媽,放心吧,醫(yī)生都說您沒事了?!?p> 洛青衣拍了拍女兒的手,微笑著說道:“昨晚幸好有人出手相救,不然我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p> 提到這個,白沫沫重重點頭:“我們家確實要好好感謝他!可是,那個人送您來了醫(yī)院,怎么又突然消失了?難道,對方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洛青衣認(rèn)真思索,沉吟片刻:“那個救我的人,應(yīng)該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吧?!?p> “這么說,對方還真是個奇怪的家伙?!?p> “我也覺得奇怪,救我的那人,似乎早就知道,昨晚有人來殺我!”
白沫沫震詫:“殺您!不是車禍嗎?”
“一開始,我也以為只是一場車禍,但那個殺手見我沒死,還把我拖到了車外,準(zhǔn)備補(bǔ)刀!”
“補(bǔ)刀?”
洛青衣頷首:“嗯!”
白沫沫雙拳緊握,怒意沖天:“那個殺手,人在哪里?!”
洛青衣?lián)u了搖頭,她將昨晚發(fā)生的具體經(jīng)過,給女兒講述了一遍。
白沫沫若有所思的問道:“您是說,救您的那人,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
洛青衣點點頭:“他年齡雖小,但卻有兩把刷子,一記剪刀腿和木村鎖,就將殺手制服在地,當(dāng)然主要還是靠偷襲,呃……靠出其不意占據(jù)了先機(jī)?!?p> “……”
白沫沫俏眉微蹙,旋即問道:“那您能告訴我,他長什么樣嗎?”
“嗯,個子高,略顯消瘦,雖然長得不怎么帥,但挺清秀……”洛青衣邊回憶邊說著,她看了一眼女兒,卻發(fā)現(xiàn)白沫沫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沫沫,你怎么了?”
白沫沫回過神來,搖了搖腦袋:“沒什么,我在想,我是不是認(rèn)識這個人?!?p> 洛青衣突然坐直了身子,急忙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我昏迷的時候,隱約間聽到他一直在喊我別睡,還多次提到了你的名字。
這么說來,那個男生很有可能認(rèn)識你?!?p> 白沫沫輕咬嘴唇,低頭不語,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墻上掛著的彩色電視機(jī),播放著一則本地新聞:“今早,市民發(fā)現(xiàn)一輛墜入江中的銀灰色豐田汽車,一位年輕的駕駛員不幸遇難,經(jīng)勘查,初步懷疑為司機(jī)酒駕,超速行駛,撞斷江邊的護(hù)欄,最終墜入江中……”
洛青衣瞳孔一震,呢喃道:“那個殺手,死了!”
白沫沫詫異:“什么?!”
頓時,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少年的身影,眉頭緊蹙。
待白芷落來了之后,白沫沫交待了幾句,便離開醫(yī)院朝學(xué)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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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十一點多。
陳渝洗漱一番后,跟老媽說了一聲,沒吃飯就往學(xué)校去了。
主要是惦記著蘇婉兒的兩根雞腿。
剛把車停好,陳渝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白沫沫喊了一句:“等一下!”
陳渝轉(zhuǎn)過身,平靜的說道:“白老師,有事嗎?”
“我有話要問你!”白沫沫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小巷子里。
“白老師,您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您可不能對我一個清白的黃花大美男下手??!”陳渝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接著他又挑了挑眉。
“如果您非得要我做點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咱找個僻靜點的地方?!?p> 白沫沫瞪了他一眼,慍怒道:“還說你對我沒動什么歪心思?!”
陳渝無辜的說道:“分明是您把我拉到這里來的!”
白沫沫問道:“不說這個,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當(dāng)然在家??!”
“幾點到幾點在家,有人證物證嗎?”
“……,白老師,您怎么跟審犯人似的?!标愑宓难劬锩俺龃蟠蟮囊苫?。
白沫沫凝目而視,異常嚴(yán)肅:“陳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河?xùn)|的千業(yè)小區(qū)附近?”
陳渝不假思索的搖頭,堅決道:“沒有!”
“是嗎?那你昨天晚上在家里干嘛?”
“當(dāng)然是睡覺啊!”
“睡到快十二點鐘,才來學(xué)校?”
“呃……”陳渝頓了頓,接著說道,“睡懶覺,難道犯法嗎?”
看著陳渝插科打諢,白沫沫有些不耐煩,但她的聲音卻突然變得異常柔和:“陳渝,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大的興趣,一次又一次的闖入我的世界,但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所以,我最后再問你一遍,如果你這次不說實話,我會恨你一輩子!”
陳渝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白沫沫柔聲問道:“我問你,昨晚救我母親的人,是不是你?”
陳渝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告訴白沫沫真相。
其實,讓白沫沫知道是自己救了她母親,也沒有什么……
但應(yīng)該怎么解釋,為什么深更半夜,自己恰好出現(xiàn)在了橫跨一座城的車禍現(xiàn)場?
總不能實話實說,我來自未來,回到現(xiàn)在,只為改變你的命運……
最終,陳渝還是微微頷首:“對,是我?!?p> 白沫沫怔了怔,低語道:“這么說,那個殺手,是你殺的?”
陳渝的面色陡然變得凝重:“你說什么?他死了?!”
“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回到現(xiàn)場的時候,人和車都不見了?!标愑鍝u頭說道。
“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白沫沫撇了撇嘴,旋即,呢喃道:“說不定,墜江真的是場意外?!?p> “或許吧?!?p> “這件事,你以后別管了,我家里會處理好的?!?p> “哦?!?p> 兩人心照不宣,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對于洛青衣能夠擺平這件事,他還是有信心的。
又聊了幾句,白沫沫轉(zhuǎn)身離開,堪堪走出幾步,她又轉(zhuǎn)過身看著陳渝,淡淡說了一句:“今天放學(xué)后,來我辦公室一趟!”
“干什么?”
“讓你來,你就來!哪來那么多廢話!難道我會吃了你嗎?”
說完,白沫沫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陳渝暗自嘀咕:“萬一你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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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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