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照靈再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
這個世界到底歸誰管?上帝、佛祖還是王母?。克麄兙筒荒芎煤霉芤还茏约旱膭”締??
真就玩不死葉照靈,就把她往死里造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葉照靈被背心警察摁在臺階上,臉和大地母親親密接觸了五分鐘,手腕被扭到身后,西裝霸總小哥哥溫柔地笑了笑,給她咔嚓一聲銬上了。
背心警察掏出個對講機,瞅著葉照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逮住了,把證人帶過來吧,指證一下,看看是不是一個貨?!?p> 從警察嘴里這個第四聲的“逮”字,葉照靈能夠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自豪之情。
葉照靈被人提溜著站了起來,眼睛就對上了警察叔叔手里黑洞洞的槍口。
我的眼中常含淚水。
葉照靈悄悄碰了碰手上的“玫瑰金手鐲”,金屬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舾嬖V她,自己真的被警察銬上了,還是他嘴里的“犯罪嫌疑人”本尊。
她看著槍口,腿有點兒發(fā)軟。不是吧,不是吧,都這時候了,警察叔叔不會以為她還有反抗能力吧?
葉照靈看著那個兇神惡煞的大叔,還是把目光投向旁邊淡定站著的帥氣小哥哥。
“……”
葉照靈感覺舌頭在嘴里打結(jié)兒,憋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來該怎么稱呼警察。
小哥哥一直在觀察她,這時候?qū)ι纤哪抗?,立馬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同志,背上的圖騰看著挺霸氣啊,這得好幾千鉆石吧?都是真鉆吧?普通的人力物力可做不出這么奇妙的東西?!?p> 葉照靈完全沒想到警察竟然會跟自己嘮嗑,嘮的還不是為什么要銬她這件事。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現(xiàn)在她是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該說點兒什么才顯得不那么像壞人呢?
“警察同志,我是個好人??!我會扶老奶奶過馬路,路上有人暈倒我從來不怕被人訛,都是第一時間把人扶起來的,三天賠了八個老頭錢,破記錄了都。”
西裝小哥哥松了松領(lǐng)帶,笑得十分儒雅隨和:“別緊張,別緊張,放松一點,同志,咱們?nèi)ツ沁叺臎鐾だ镒聛砺f?!?p> 說著,他對背心警察招了招手:“老鄧,我們?nèi)ツ沁?,你找人把這一塊兒封鎖起來,證人來了帶過來,別讓其他人靠近?!?p> 背心警察看了他一眼,又瞥著葉照靈:“不行。我不放心你?!?p> 葉照靈無語凝噎,為什么警察和警察之間的差別這么大?她一個被銬上的階下囚,還能用魔法打敗持槍警察嗎?她可是看見了,西裝警察的褲兜里鼓鼓囊囊,可不像是裝著玩具噴水槍的樣子。
那里面里面肯定是真槍,她要是敢有別的想法,剛一表現(xiàn)出來,“咻”地一聲,就可能永遠(yuǎn)都不能再有想法了。
葉照靈哭喪著臉:“您也不用不放心,警察辦案,我作為莫名其妙被銬上的當(dāng)事人,肯定會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不敢不配合的呀,警察叔叔?!?p> 背心警察聽完更兇神惡煞了:“別叫叔叔,我才二十五!叫什么叔叔?。≌媸堑??!彼又植唤?jīng)意間哼了一聲,“你旁邊的葉查三十好幾了,你叫他叔叔還差不多。”
葉照靈哽住了,看了看背心短褲拖鞋滿臉胡子拉碴的二十五歲小青年,又看了看西裝革履精英資本氣質(zhì)的帥氣老哥哥。
老哥哥對她笑了笑,小鹿眼微微彎,嫩得出水的臉頰上兩個酒窩。
葉照靈:……
這擱誰身上能看出來啊,不得不感嘆一聲,警察叔叔保養(yǎng)的真好。
老鄧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熱死了?!?p> 葉照靈和葉查同時看向他。
葉照靈穿金戴銀,一身禮服里外有五層厚;葉查西裝革履,馬甲外套大衣一件不落。
他們兩人還沒喊一聲熱呢。
于是三個人齊聚涼亭。
葉照靈站在亭子中央,身為“犯罪嫌疑人”,只想問問,她現(xiàn)在坐下犯法嗎?
不過沒人讓她坐下,她也不好就這么隨便坐下。
接下來,她就知道為什么要把她帶到?jīng)鐾だ锪恕?p> 葉查注意到了她身上有幾個窟窿,目光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詢問她,方不方便搜身檢查。
葉照靈敢不方便嗎?
她不敢。
于是在老鄧聚精會神的旁觀之下,葉查帶著橡膠手套,半分鐘內(nèi)就從葉照靈身上搜出來一把唐刀,還有幾把短刀。
老鄧原本緩和下來的目光霎時間又緊繃了起來。
葉查“噌”地一聲拔出唐刀,他看著葉照靈極其微妙地笑了笑,葉照靈能聞到刀上飄散的血腥味兒。
他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大號塑料袋攤在了地上,又把刀搜出來的武器全都擺在上面。
最后,他張開雙手給兩人看。
橡膠手套上赫然有血跡。
唐刀削鐵如泥,什么東西都不會在刀刃上殘留。但是刀柄是用鹿角做的,很難不殘留血跡。
橡膠手套上的血是從唐刀的刀柄上沾到的。
老鄧眼睛瞪了起來:“刀上有血,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肯定不能說是砍人砍的,葉照靈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非常怪異:“我手上有傷,刀柄上的血都是我的血,警察同志,我真是個好人吶!”
她轉(zhuǎn)過身,對著警察張開被銬上的手。
在兩個警察審視的目光中,不斷有鮮血從葉照靈手上的傷口溢出。
“我真的沒有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啊,警察同志!我也是個受害者!——”
葉照靈剛想再多為自己辯解幾句,突然聽到一個女人冷漠地聲音。
“警察同志,就是她!”
葉照靈:???
她扭頭看向昧著良心說這話的女人,內(nèi)心崩潰。
大姐!什么仇什么怨?。∨撕慰酁殡y女人!
這大姐穿著樸素,還有幾分臉熟。
葉照靈皺著眉頭仔細(xì)打量,這不就是在去道觀之前,領(lǐng)路的那位阿姨嗎?!
她來湊什么熱鬧!
“大姐!幾個小時之前,你還來給我領(lǐng)路了的??!你不記得我了嗎?就道觀那條小路上,我都還記得你,就是你給我領(lǐng)的路啊,我是個好人吶,大姐,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呢!”
葉照靈看見大姐捋了捋自己手上的大金鐲子,眼睛死死盯著她,聲音是一點兒都不帶虛的:“我劉棣花從來都不說謊話!說了是你就是你!”
葉照靈:……
棣花之秀!六,汝之秀,吾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