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扒墻頭
沈清歌哼了哼,冷聲道:“所以說,褚文靖我是絕不饒恕,你,戰(zhàn)北宸,我是絕不原諒?!?p> “不原諒是幾個意思?要打還是要罵?”
“您是堂堂的九王爺,叱咤戰(zhàn)場的戰(zhàn)神,我打得過罵得過嗎?”
“本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p> 沈清歌瞥他一眼:“還真沒有見過有人上趕著想挨打的。我沒有這樣野蠻,你我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少來招惹我就可以?!?p> 戰(zhàn)北宸輕笑,勾起的唇畔浮現(xiàn)一抹戲謔:“陽關(guān)道好過,獨木橋難行,本王怎么可以袖手不管?若是打罵兩句能解氣,我皮糙肉厚,禁得起?!?p> 沈清歌轉(zhuǎn)身就走,話也不想說。
戰(zhàn)北宸亦步亦趨地在身后跟著。
反正涵寶說了,沈清歌心軟,自己只要死皮賴臉地跟著,多說幾句好話,也就哄好了。
沈清歌頭也不回,走到自己的院子,進門就把院門“砰”的一聲關(guān)了,給他吃了一個閉門羹。
“滾!”
戰(zhàn)北宸站在院門口,揉揉鼻子,覺得自己這個王爺當?shù)谜娓C囊啊。
什么時候?qū)e的女人這樣低聲下氣過?關(guān)鍵人家還不領(lǐng)情。
將軍府的幾個下人遠遠地瞧熱鬧,低頭偷笑。
戰(zhàn)北宸落了面子,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
過不多久,涵寶一溜煙地跑過來,將沈清歌的門拍得“啪啪”響。
“九嫂,快開門,有情況,十萬火急!”
沈清歌麻溜地將院門打開了。
“又怎么了?”
涵寶激動地咽下唾沫,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你猜,我剛剛在侯府門口見到誰了?”
“皇后唄?!?p> “皇后跟前跟了兩個人,一個是李御醫(yī),另一個人你絕對想不到?!?p> 這話成功勾起了沈清歌的好奇心:“誰?。俊?p> “就上次想要綁架你的那個死太監(jiān)!”
沈清歌一愣,慌忙左右張望,將涵寶一把拽進去:“你說誰?前幾天讓我醫(yī)治肺癆的那個太監(jiān)?”
“應(yīng)該就是他!”涵寶篤定地道:“雖說隔得遠,但是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皇后給褚文靖送藥,他跟著一塊來的?!?p> “你有沒有問問,他是什么身份?”
“打聽過了,聽說是負責管理御藥房的大太監(jiān)?!?p> “難怪上次他口氣那么大?!鄙蚯甯桀D了頓:“他該不會是皇后的人吧?”
“是不是皇后娘娘的人說不準,但是他跟那個李御醫(yī)狼狽為奸絕對是真的。聽說李御醫(yī)升官之后,第一個就是提攜他進了御藥房?!?p> 沈清歌滿腹狐疑:“那倒是奇怪了,他綁架我做什么?”
涵寶眼前一亮:“該不會是那個李御醫(yī)嫉賢妒能,聽到你的威名,所以想除掉你吧?”
“他當他的御醫(yī),我做我的游方郎中,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說咱們怎么辦?他現(xiàn)在還在隔壁將軍府呢?!?p> “褚文靖的院子里?”
“肯定的!”
“那我從墻頭就能看到唄?”
“說不準?!?p> “走,去瞧瞧?!?p> 兩人說干就干,從府里找了架梯子,架在墻頭,順著梯子爬了上去,各站半邊。
那葡萄架如今已經(jīng)枝繁葉茂,恰好可以遮掩二人露出的腦袋。
褚文靖的院子里,人來人往,正是熱鬧的時候。
沈清歌撥開枝葉,一眼就認出了那日想要綁架自己的那個太監(jiān),正歪著腦袋跟旁邊的人說話呢。
皇后與大公主等人應(yīng)當正在褚文靖的房間里,閑雜人等候在屋外。
那個與褚文靖嗯嗯將將的小廝,手里捧著水盆進進出出,忙得滿頭大汗。
院子里不時傳來褚文靖喊疼的聲音。
不得不說,真的挺解氣的。戰(zhàn)北宸也算是勉強做了一件好事兒。
不一會兒,有侍衛(wèi)進來,站在屋門口探頭探腦的,清平侯就從屋子里出來,與那侍衛(wèi)一同走到葡萄架這邊沒人的清靜地界兒來。
沈清歌與涵寶慌忙縮了縮腦袋,支棱著耳朵聽。
清平侯問:“調(diào)查得怎么樣?”
侍衛(wèi)恭聲回稟:“那些放炮仗的孩子找到了,只是當時人多,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將炮仗丟在了馬槽上。反正誰也不承認。”
“誰指使的?”
“沒有人指使?!?p> “不可能,此事絕對有蹊蹺。這不年不節(jié)的,那些孩子的炮仗是從哪里來的?”
“前邊有戶人家辦喜事,娶媳婦,放了好幾掛鞭炮。但是因為鞭炮受潮,許多都是啞炮,壓根沒著。這群孩子從地上撿的。”
“那怎么就這么巧,跑到客棧后邊去放?”
“一開始在前邊放的,跟前有人嫌吵鬧得慌,就轟趕他們。自然而然就一窩蜂地轉(zhuǎn)悠到后面去了。”
清平侯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懷疑的線索了。
一切似乎都無懈可擊,合情合理。
總不能是有人能掐會算吧?其中肯定有破綻。
“那那個馬槽呢?誰家的?有沒有人動過手腳?”
侍衛(wèi)搖搖頭:“屬下趕過去的時候,馬槽已經(jīng)被燒成灰了,什么都看不出來。問過客棧的人,也全都一問三不知。”
簡直豈有此理。
清平侯怒不可遏:“難道就沒有可疑之處?”
侍衛(wèi)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查,繼續(xù)查!本侯爺就不信,真能找不到證據(jù)!”
侍衛(wèi)默默地退了下去。
清平侯唉聲嘆氣。
不一會兒,皇后從屋里出來,大公主跟隨在后面,一邊走,一邊抹眼淚。
清平侯慌忙上前。
皇后深深地嘆口氣,跟二人交代著什么。
因為隔得有點遠,也聽不清究竟在說什么。
然后帶著那個太監(jiān)回宮去了。
沈清歌與涵寶從墻頭出溜下來,背靠在墻根。
“怎么樣,就是那個太監(jiān)吧?”
“就是他,”沈清歌撇嘴:“讓李御醫(yī)那個庸醫(yī)來給褚文靖治傷,好的了才怪?!?p> 涵寶也不服氣地道:“李御醫(yī)上次冒領(lǐng)了你的功勞,如今可是太醫(yī)院的左院判,牛皮吹得大,真以為自己是神醫(yī)了。就連皇后娘娘也對他深信不疑?!?p> “上次那太監(jiān)綁架我,你說會不會是朝中有人得了這肺癆,李御醫(yī)束手無策,所以到我這里找方子來了吧?到時候再拿著我給開的藥治病救人,又是功勞一件?!鄙蚯甯璨聹y。
涵寶不由就是一怔:“你這么說,好像還真的有可能。不過能讓李御醫(yī)如此大費周折,必然是有身份的顯貴之人。而且李御醫(yī)沒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調(diào)集這么多的人。該不會跟皇后娘娘也有關(guān)系吧?”
“能驚動皇后,那會是誰???”
涵寶搖頭:“沒聽說啊。朝堂上那些老頑固一個比一個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