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辭再次見到白子婷,是在大年初七,距離她離開學(xué)校已經(jīng)好久了。
江宴辭是在醫(yī)院大廳見到她。
她乖乖的坐了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很是低沉,
白子婷哭了,抽抽搭搭的聲音在嘈雜的醫(yī)院里莫名清晰,讓江晏辭感到煩躁,他走過去,遞給白子婷一包紙巾,“擦擦吧”
白子婷哭的好好的,被他人打斷,有點氣人,見到紙巾,隨口說了句謝謝。
“謝謝”這兩字剛說完,她就感覺旁邊位置上坐了人,白子婷不喜歡與他人靠近,就往旁邊挪了挪。不知道為什么白子婷總感覺有人在看她,她抬眼一看,對上了江宴辭的眼睛,有些吃驚“你怎么在這。”
“我爺爺進ICU了”江宴辭很平靜的說。
白子婷看著他,試圖找到不平靜的樣子,很可惜江宴辭表情控制能力很好,看不到。
“抱歉啊,”白子婷對江宴辭二次評價:冷靜中又帶著一絲悲涼,同類啊,不被人喜愛,唯一的……也離開了。
二人就坐著,沒再說一句話。白子婷突然覺得這樣還不錯,有一個人能陪著她,可不一會兒,江宴辭被電話叫走了,白子婷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畢竟一個人太孤單了。
不過白子婷也沒敢太靠近,她只是想找個同類而已,不會把自己弄得不堪。
白子婷靠著拐角處的墻,看著手術(shù)室旁徘徊的人,沒有難過,有的只是歡喜。而江宴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往手術(shù)室來的人越來越多,
不一會兒,便吵起來了
白子婷只聽到“遺產(chǎn)”“分配”,沒有一個人為里面的人祈禱,只是為了私欲。
真真的豪門啊,一樣的冷酷無情。
手術(shù)成功還是失敗,對他們有影響嗎?
可能有吧!財產(chǎn)分配?
白子婷在哪里待了幾分鐘,就離開去找醫(yī)生拿藥去了。她不能浪費太多時間,不然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她剛離開,燈滅了。
醫(yī)生出來了,神色不是很好,摘下口罩“我們盡力了,進去見最后一面吧”。
醫(yī)生說罷,江宴辭就跑進去了,外面站著的其他人一動不動,怕沾染了晦氣,離手術(shù)室遠遠的。
最后一面,好殘忍的話啊,失去了也就回不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江宴辭很快跑出來拉著拿著藥要離開的白子婷去見他爺爺,白子婷出來后,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什么鬼?
江宴辭從手術(shù)室出來時,他的父母,叔伯們聚在一起討論著遺產(chǎn)分割,他走向江姑姑面前說了句,爺爺想見你,就轉(zhuǎn)過身去找白子婷了。
在找白子婷的那幾分鐘里,江宴辭腦海里都是爺爺對他說的話,爺爺?shù)氖钟兄鴼q月的痕跡,握著江宴辭的手松垮垮的,沒有任何力氣,江宴辭反握住手,認真的聽。
爺爺:我們阿辭長大了。
江宴辭:不會的,爺爺,我還小,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爺爺:阿辭,生死有命,強求不得。
我老了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的,就別管他們了。
江宴辭:爺爺,我是不是真的不討人喜歡啊,可是為什么?我努力的做好一切,得來的從不是夸獎。
爺爺:阿辭,那天聽她說,你有女朋友了,帶過來讓我見見行嗎?
江宴辭不知道該怎么給老爺子說,那是騙她的,可看著爺爺殷切的眼神,他說了句好,“你得等我,我這就叫他來,千萬別睡著了?!?p> 江宴辭在各個樓層里找人,最后在藥房找到白子婷,沒說停留,就拉著她跑,害怕再晚就見不到了。
還好,還好,還好藥房離手術(shù)室不遠,要不然白子婷分分鐘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進了手術(shù)室,白子婷看到那些醫(yī)療器材,身體一僵,汗毛都豎起來了,見里面有人,也就硬壓下了自己的恐懼,對躺在床上的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小娃娃,你過來。”
一段羸弱的聲音傳來,白子婷聽到這話時,有些疑惑,看向江晏辭,是在叫我嗎?
嗯。
兩個人的眼神交流,莫名的磁場很搭。
老爺子見她這幅不確定的樣子,心情也好了些,“就是你這個小姑娘,我的乖乖孫媳婦,快過來,讓爺爺看看”
聽到“孫媳婦”這三個字,白子婷就不想過去了,她是想和江宴辭處對象,但不能把一輩子都賠上,只是一個……她想走,卻被江宴辭拽住了胳膊,大有你走就弄死你的架勢,行吧,留下就留下,不過,胳膊要斷了。白子婷慢騰騰的走過去。
“爺爺好”
“好好好”他招了招手,白子婷就被拉這走到前面,老爺子拉起江宴辭的手,卻看向白子婷,“阿辭,爺爺要去找你奶奶了,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尋覓那虛無縹緲的親情了,放手大膽的向前走。”
“小姑娘”
“爺爺我在”白子婷要瘋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好孩子,我家阿辭,他只是性子有些倔,其他都很好的。我堅持不了多久,我不求以后,只求現(xiàn)在你能好好對他,他這輩子太苦了,需要有顆糖潤潤。”
苦嗎?有我苦嗎?
好像沒有。
老爺子的聲音就停在這了,那條曲折離奇的線終究歸于平直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可我的那條線什么時候平直??!熬不住了,撐不下去了。
江宴辭哭了,他不像學(xué)校那般的,現(xiàn)在的他像個破爛不堪的洋娃娃,隨便一拍,就散架了,脆弱,敏感是他的代名詞。
走出手術(shù)室,那些所謂的親友,不在乎老爺子的命,只在乎遺產(chǎn)分配。最后是怎樣的,白子婷不知道。但她的耳邊時時刻刻都在重復(fù)手術(shù)室的那些話。
江宴辭走出去告知他們爺爺走了,可他沒有見到任何人難過,好像離開這個世界的不是他們的父親/爺爺/姥爺,而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
親友1:死了就死了,普天同慶啊
親友2:終于死了,遺產(chǎn)我來了
親友3:終于死了,以后再也不用裝乞丐搖尾巴了,真tm爽,哈哈哈
江父:行了行了,咱們找個地方商量一下遺產(chǎn)分配。
原來豪門也這么假啊,連裝都不裝一下。
白子婷陪著江宴辭度過了最難熬的幾周,在那之后她便失了消息,杳無音信。
溪望殊
江晏辭, 1.我見到她了,可她好像不記得我了。 8.1我在路口碰見了一個女孩,那時我們只是擦肩而過。 在下午,我又遇見她了,是作為轉(zhuǎn)校生進入高三一班的。 她取書回來后,我剛好走在她后面,我看著她走進教室,原本熱鬧的教室頓時安靜了,她也許是吃驚,也許是害怕,就抬起手看時間,我比她高很多,自然而然的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一個小胎記——是個桃心。 我找到她了,我年少的糖果。白子婷,這就是她的名字啊,真不錯。 2.第二天,她向我表白,我拒絕了。我不想我污染了我的光。 3.她同桌是我的好朋友,我從他那里得知她做了一個攻略計劃,我是男主角。 我很高興,我也能是主人公啊! 4.我想離她近點,所以在第一次考試后,我跟老師說我要換位置,換到白子婷的前面。 我終于靠近她了。 5.310教室,我總偷偷的看她,看她做不出題煩躁時喜歡摳桌子,閑來無聊時,她會畫畫,草稿本上有很多帥哥(是我偶爾看見的)。 她好像不太愛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