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錢,不講價。”我模糊間聽見了這么一句話,眼前一片白蒙蒙的霧,虛化了周圍的一切事物。我隱約間意識到自己正坐在一張桌子面前,對面的男人被大霧遮擋了面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從他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一定是趾高氣揚的樣子。
“好。但是你要保證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被泄露出去。原件和備份我都要,所有的!”我聽見自己對著對面的男人說。什么東西值二十萬?
“放心吧,只要二十萬到賬,我立馬就把原件和備份都發(fā)給你。并且保證以后這個東西都不會再出現(xiàn)?!睂γ娴哪腥吮憩F(xiàn)的很激動,好像已經(jīng)把二十萬拿到了手上。“但是…”
“但是什么?你還想要什么?二十萬還不夠?不是說這就是最后一次了嗎?做人也不要太貪心!”我聽見我不耐煩的對男人說道。似乎男人并不是第一次用這個東西威脅“我”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這個男的一直威脅“我”,并且每次都能成功。
我努力想看請桌子對面男人的臉,但是越想看清,大霧反而越來越濃。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楚。
忽然間,眼前變得非常的清晰。藍天白云,晴空萬里。太陽光照在眼睛上,有點刺眼。我抬起手臂擋住陽光,眼睛才好受一點。我這是又到了哪里,似乎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這是哪?身邊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快走啦,前面就是沙灘。我們一起去踩海水玩啊!”有一個女生奔跑在我前面,催促著我快點跟上。她見我一直不走,又返回跑到我的面前。
周圍的一切都是非常的清晰,明亮。只有她的臉是模糊的,但是我知道這個人是我的好朋友,但是這感情中有帶點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一絲愧疚感。為什么對好朋友會有愧疚感?我不明白,這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頭。
她拉起我的手,牽著我向大海邊跑去。一邊向前跑,一邊回頭看我。我知道她是在笑,我跟著她往前跑。這一刻,我感覺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她,只剩下了歡樂。心中有一個想法,想要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只有這樣,才可以不用去面對一切。
我看著她拉著我的手,忽然消失不見。我立馬向前伸手去拉,卻怎么也找不到拉著我的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我踉蹌著向前跑了兩步,身后有人在推我!
我猛地回頭看,但是大霧嚴重阻擋了我的視線,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到底是誰?。繛槭裁床蛔屛铱辞逅??為什么不讓我抓住她的手?
“你真就這么喜歡她?”我質(zhì)問對面的男人。“她有那么好嗎?”“你不要忘記你是什么身份!”
“你自己一個人蹲在這里干什么?”
“蹲在路邊,小心有車過去濺你一身水?!?p> “……我…沒事…不用,管我。”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蹲在路邊的人是誰,就感覺身體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進一個洞穴里。這股力量來的快消失的也快,我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站在一個平坦的地方,通過不遠處傳來的微微亮光,我看見四周都是黑色的墻壁,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堆砌出來的。整個洞穴都是漆黑的,只有正前方發(fā)出微弱的亮光,似是有出口。我摸索著往前(慕歌有輕微的夜盲癥但不是很嚴重),雖然擔心害怕摔倒,但是我也不太敢扶著兩邊的墻壁。
這兩邊的墻壁不知道是使用的什么材料,黑色超級正,不像是用油漆粉刷過的。我踉蹌著往有亮光的地方前進,將胳膊伸前去搖晃,防止前面有什么障礙物。
我離光源越來越近,那里確實是出口!
我捂著眼睛走過去,防止忽然眼睛忽然被強光照耀,造成損害。
“1123號,現(xiàn)在不是活動時間,誰讓你私自從病房里出來的?”我聽見一道冰冷的女聲對我說。
我慢慢將手從眼睛上移開,白熾燈散發(fā)出的冷白的燈光還是對我的眼睛造成了一點影響。
眼神逐漸聚焦,視線落在聲音冰冷的女人身上。她,是一個名護士。
“現(xiàn)在,給我回病房去。立刻!馬上!”護士見我沒有理她,聲音變得更加冰冷,還帶上了一絲怒意。
“水…不要水…”我聽見自己輕聲嘟囔著水?!安灰灰灰ァ灰ァ 蔽业恼Z氣逐漸變得焦急起來,情況似乎變得有點不太穩(wěn)定。
“1123號,你先冷靜一點。這里沒有水,這里不在水邊!”護士也意識到了我好像要發(fā)病了,連忙開始安撫我的情緒。
我感受到我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我的靈魂被擠出來了!
我看著“我”蹲在地上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頭,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不要去…不要去水…不要水”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我”突然開始拿手砸自己的頭,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警衛(wèi)處的嗎?快過來兩個人,1123號病人忽然開始發(fā)病了,我控制不住,快安排兩個人把她送回病房!”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看見那個護士給人打電話,從她的語音中不難聽出來她是叫保安來抬“我”。
警衛(wèi)處的人來的很快,他們將“我”綁在輪椅上送回病房。再轉(zhuǎn)移的到病床上,此時的“我”的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嘴里的嘟囔也沒有停止過,由于“我”一直緊緊地捏著拳頭,導致指甲都扎進了肉里,血從指縫里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
“給她注射鎮(zhèn)定劑。”在回病房的路上,那個女護士打電話給護士站叫了兩個幫手。
她們給“我”注射了鎮(zhèn)定劑,我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這是…精神病院?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嗎?不可能吧?我為什么會得精神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飄在病床邊上空,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我”。她留著短發(fā),眼睛深深地凹進眼窩里。臉上一點肉也沒有,瘦的皮包骨。
我細細打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