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級系統(tǒng),就是這么憋屈!
把冷卿塵無事的消息告知,孫芷沁的求生值倒是沒再下降,停留在19上。
不過這次說什么她都不要再出去了。
眼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希望破滅,自己回家的日子也遙遙無期,孫盼盼滿嘴苦澀。
她就該早點覺悟,以系統(tǒng)的尿性,任務哪里是那么好完成的?
翌日,本該一早去給公婆敬茶請安,孫盼盼起是起來了,磨磨蹭蹭硬是拖到辰時末才過去。
剛進門就害自己的夫君“犯病”,想必她克夫的名聲已經(jīng)傳出去了吧?
幸好昨晚查出與自己無關(guān),否則還不知道還能不能呼吸到新鮮自由的空氣呢!
鼓起勇氣,隨著引路的婢女跨進門檻。
“跪下!”
這是下馬威?
孫盼盼有想過今日會被刁難,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毫不遮掩。
不過她也來不及反抗,兩個粗壯的婆子已經(jīng)把她摁倒,同時身后的大門被人關(guān)上。
恥辱啊!孫盼盼憤然抬頭,怒視主座上的太尉夫人。
漆明敏同樣臉色不善,她端端坐著,直勾勾盯著自己:“說!你為何要害我兒子!”
“你兒子犯病,關(guān)我何事?”
“哼!大夫說他是被人,下了毒!”她雙眸如炬,“除了你,還能是誰?”
沒想到漆夫人絲毫沒有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就將實情吐露。
冷太尉昨晚明明嚴令,一概推到舊疾復發(fā)上。
漆夫人敢如此,只怕是有了殺心??!
她怎么敢?
不,她敢!
查明下毒手法前,她完全可以將自己軟禁。
有關(guān)系直接問罪,想必孫家無話可說,若是沒關(guān)系呢?
孫芷沁親手斟的酒,親自喂到冷卿塵嘴邊,怎么可能沒關(guān)系?
況且,他們求娶孫芷沁的目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么?嫁妝都送來了,接下來當然是想辦法侵吞了。
大意了??!
孫盼盼甚至懷疑這中毒之事,是不是他們自導自演的!
虧她之前還以為冷家得了孫芷沁的嫁妝,至少能做到善待,看來還是自己把人性想得過于美好。
“你可以不說,我們遲早也能找出證據(jù)!”漆夫人見她不開口,聲音更冷了,“你還不如痛快說了,我們也能給你個痛快!”
“夫人這意思,是要動私刑逼供了?”孫盼盼絲毫不懼,口中咄咄逼人,“當真可笑,堂堂一品太尉,明里一套暗中一套,皇上竟然把邊關(guān)交予此等人之手!”
都到了這一步,她打估計是打不過了,還不如過過嘴癮。昨晚孫芷沁的情緒不好,她也窩著火。
“住嘴!”漆夫人兩只眼睛猶如深潭,不似方才盛怒,孫盼盼卻覺得她這會兒才是真的動怒了。
“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么嗎?”她站起身,一步步走過來,“冷家一門忠烈,竟由得你們這種無知之人紅口白牙污蔑,當真令人寒心?!?p> “呵,只許你們污蔑我,就不許我說你們不敢聽的話嗎?”孫盼盼被婆子擰住胳膊硬壓下去,頭卻拼命昂起。
她這輩子,還沒這么屈辱過,又是下跪,又是被潑臟水,茍了二十多年,今日她就不想茍了!
漆夫人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瘦瘦弱弱,卻暴躁憤怒得像一只小老虎般的女孩子,有些恍惚。
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
可是塵兒中毒是事實,左右服侍的都是可信賴的老人,為了以防萬一,孫芷沁身邊帶來的丫鬟仆人,一進府就被隔離到別院了。
能夠接近塵兒的外人只有她?。?p> 大清早,皇上那不知何事,下旨宣太尉進宮。
臨出門前,夫君讓她不要操之過急,她以為是不要打草驚蛇,所以她忍了,沒有派人去捉她,直等她自己送上門。
待夫君走后,她更是坐立不安,塵兒還沒清醒,萬一皇上那出個什么幺蛾子,會不會更加棘手?
思量再三,漆夫人決定動手,先逼問出實情。
到時候管他什么皇家還是孫家,只要孫芷沁認罪,誰來了都白搭。
她已經(jīng)失去了兩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冷卿塵了。
冷家若真的被詛咒,那就讓她來終結(jié)好了!
被綁在長條凳上,孫盼盼苦逼極了。
空有幾千點功德,卻沒有東西可兌換。
初級系統(tǒng),就是這么憋屈!
隨心藥劑,隨心翻糖,隨心功能物品。
翻糖沒什么作用,功能物品又在冷卻期。
眼下唯一可以兌換的是隨心藥劑,可雙手被縛,再厲害的毒藥也無法施展。
難道用嘴?那還不如自己先把自己毒死了干脆!每日限一種,她也沒有解藥?。?p> 漆夫人年輕時跟隨冷勛常駐邊關(guān),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內(nèi)院貴婦,她是去過大牢的。
只是太尉府畢竟不是衙門,也沒有那么多刑具,充其量不過是鞭子板子。
眼見一個婆子團了一塊布,想必是要堵住她的嘴,孫盼盼心一橫,兌換了麻醉劑。
口服的,全麻!
板子不像電視劇中那般粗重,窄細許多,想來暫時只想讓她受些皮肉之苦,逼迫她開口,還不要她的命。
頭幾板子下去,麻醉劑還沒產(chǎn)生作用,那是真疼,孫盼盼差點就屈打成招了。
不過很快只剩鈍鈍的拍擊感,有點像在美容會所做spa,只是舒適度差一點。
打了十來下,漆夫人令人把她口中的布團取了,再次發(fā)問:“你可愿意說了?”
孫盼盼扯出個挑釁的笑容,一言不發(fā)。
“哼,性子還很烈!”那婆子當下又把布團給塞回去了。
漆夫人倒是略有些吃驚,尋常小姑娘哪受得了這些?
不過更加堅定孫芷沁不是真正的孫家二小姐了,她百分百是訓練有素的細作,這頓板子,不冤!
孫盼盼若是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活動,怕是要大喊自己是個冤種了!
嘭嘭聲繼續(xù)響起,由于感覺不到疼,孫盼盼也不知道自己屁股大腿有沒有被打爛,這萬一留疤了該咋辦?
看來明天的藥劑得兌換成治傷生肌的藥了……如果今天不死的話。
七想八想間,又是二十板過去。
漆夫人再次揚手制止:“你還不說嗎?”
孫盼盼照例一記挑釁,想說你累不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全麻的緣故,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這下好了,想招都沒得招了!
板子繼續(xù)。
不知過了多久,孫盼盼都數(shù)累了,直犯困,板子終于徹底停下。
她不知道,在別人眼里,還以為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這小娘子……”那執(zhí)杖的兩個婆子都累到手軟,要不是被打之人衣衫破爛,鮮血淋漓,旁人會不會以為她倆沒使勁兒?
在場的幾人無不發(fā)怵,漆夫人尤其震撼:在邊關(guān)時,曾捉到過鴆族的細作,堂堂七尺漢子都沒有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娘子能熬!
沒想到??!她骨頭是真硬!
幾人面面相覷間,大門被扣響:“夫人,方才公子的小廝來報,公子醒了!”
孫盼盼一聽,知道自己終于熬過來了,頓時淚流滿面:你丫的不早點醒,害我白白浪費這許多功德!
清心閣,東廂房。
“你說什么?”剛清醒過來的冷卿塵,聽焚香回話,好看的劍眉頓時蹙起,“你確定沒有聽錯?”
“小的也以為聽錯了,還特地問了琴兒,她說少夫人一進院子,大門就關(guān)上了?!?p> “糟了!”他揉著太陽穴,“你快扶我去母親那兒!”
“公子,不可啊!”
“少廢話!再不去就麻煩了!”
焚香知道公子脾氣,不敢怠慢,幫著披衣系帶,套上鞋子就扶起往外走。
“塵兒,你才剛醒,這是要去哪?”漆夫人一聽兒子醒了,哪還坐得???扔下孫芷沁就來了。
“母親,”冷卿塵下意識避開漆夫人欲攙扶的手,“孫……我娘子如何了?”
“她?你都知道了……”
冷卿塵點點頭:“母親錯了,不是她?!?p> 漆夫人睜大眼:“你肯定不是她?”
“肯定!這事以后再說,告訴我她如何了?”
半死不活?去了半條命?還剩一口氣?
漆夫人已經(jīng)滿腦子悔不當初,根本無法回答。
“她,死了?”冷卿塵簡直不敢相信,母親雖然剛直,卻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啊!
“沒有?!逼岱蛉似D難的搖搖頭,“受了板子,昏過去了?!?p> 冷卿塵松了口氣,人沒死就好:“我要去看看。”
“塵兒,你先別去,我去請方老先生替她診治了再說。”
“換一個大夫。”
“傷有些重,一百三十多板下去,只怕除了方老先生……”
“多少?”冷卿塵再一次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