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專家的鑒定,他們認為潘悅本身性格執(zhí)拗,后來因為感情受挫再加上母親的離世,直接導致她心里扭曲產生報復行為。潘悅一個人抱住雙膝呆楞地坐在床上,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那個人還沒來。
“潘小姐,你還是吃一點飯吧?!?p> 一名獄警好心勸解,回應她的只是無聲的沉默。嘆息一聲,年紀輕輕的就把自己的大好人生葬送了,雖然自己在這里已經見過不少這種人,但是每次遇見都要感慨一番。
林祁只是受了皮外傷,因此當天下午就出院了。陳小念擔憂的問:“我們回家吧?”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他小兔一般的眼神看向她,陳小念最受不了他這個樣子,清清嗓子對出租車司機說去明月樓。今天他倆出來是為了二人生活的,因此并沒有帶保鏢出來。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心,在林祁的強烈要求下沒有告訴他們。
“老婆,痛痛!”
上樓梯的時候,林祁把自己上半身的力量靠在老婆那邊,清新的洗發(fā)水香味混合著奶香味十分好聞,有種讓人神思迷離的作用。陳小念并不知道自家老公的想法,盡心盡力發(fā)揮拐棍的作用。
“小心點?!?p> 老婆只看到自己一個人的感覺真好,林祁享受著無比周到的服務。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一旁服務生恨不得自戳雙眼,自己為什么要吃這種狗糧。
“夠了,還有旁人呢!”
終是陳小念臉皮薄,余光看到服務生時連忙從林祁的懷中退出,連耳帶腮的紅起來,這一刻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再看男人,面不改色的點菜。
“好了,人已經走了。”
看到老婆縮頭烏龜的樣子,林祁忍不住笑出聲,那瞬間彷佛有光芒籠罩在他身上,讓人移不開眼。陳小念嬌嗔了他一眼,這家伙的臉皮真的是賽城墻。
“不行,你不能喝酒!”
陳小念看到隨菜品上來的還有一瓶紅酒,立馬伸手把它搶到自己懷里。
“乖乖,就一點點好不好?”
林祁又用上了裝可憐這一招,但是在關于他身體健康這一點上陳小念是毫不退讓。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在兩人溫馨互喂的時候,林祁的手機非常不應景的響了起來。本來是不想接的,奈何老婆說這樣不好,對老婆唯命是從的某人點開外放繼續(xù)剛才的游戲。
“老婆乖,張嘴吃飯飯。”
林祁的秘書一接通電話就吃了一嘴狗糧,一旁的警察也是一臉尷尬。秘書趕緊拿起話筒避免再出問題:“總裁,警察同志找您有事?!?p>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描淡寫地說:“林氏從不偷稅漏稅,遵紀守法,他們來是有什么事嗎?”
秘書一個頭兩個大,半天才說:“警察同志找您是想問私人問題?!?p> 原來警察去了醫(yī)院沒有找到他本人,又不好去林家找人,只能跑到林氏了。秘書把電話遞給警察,警察同志首先公式化的詢問男人是不是林祁本人,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說:“是這樣的林先生,今天刺傷您的兇手向我們提出想見您一面,不知您可以愿意?”
“那人是潘悅吧?!?p> 警察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因此不會貿然詢問。林祁在聽到警察的肯定后當機立斷地拒絕了,警察還想說些什么,林祁在那邊幽幽地說:“請警察同志轉告那個女人,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她有什么怨憤可以光明正大沖著我來,但是她意圖傷害我的老婆,這是絕對不可原諒的?!?p> “我老公真是有魅力,都是有婦之夫了還能讓人念念不忘?!?p> 陳小念在一旁調侃,潘悅在看守所得知消息后沒有感情的對警察表達了感謝。一個人坐在墻角埋著頭看向腳尖,回想自己的一生真是可悲又可笑。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從錦衣玉食的公主掉進泥潭落魄不堪,最后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原本以為可以報仇,最好是讓那個人在孤獨悔恨中度過余生,可自己卻屢屢成為別人玩弄的對象,真的是愚蠢呀。
林祁和陳小念回到家中,趁著老婆和孩子玩耍的功夫,他悄然走出別墅,看著上面的信息森然一笑。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如此惡毒,既然她敢和林鵬遠勾結,那就再多上幾條罪名也沒關系吧。
潘岳外婆家的鄰居從門前走過,一股血腥味混合腐臭味鉆進鼻子。
“這兩天也沒見這家人出門,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鄰居悄悄靠過去,從門縫往里面打量,更加濃重的血腥味熏得他忍不住反胃。扶在門上的手一用力,虛關著的鐵門吱呀一聲向后退去。他也看清楚了里面成為他一生陰影的場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睜大雙眼躺在門前,不少的蒼蠅圍著他飛來飛去,甚至身上隱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鄰居驚懼之下腳步虛浮往后退去,終于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臉上表情驚恐僵硬,嘴巴張著半天發(fā)不出聲。
“殺,殺人了!”
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云霄,等人跑過來就看到男人已然暈了過去。有膽大的人進去查看,兩分鐘后慌亂的跑出來喊眾人報警。警察很快就到達現場,迅速驅趕圍觀人群拉起警戒線。簡單的勘察后得出現場一共兩名死者,死亡時間起碼有三天。
“去把監(jiān)控調出來,現在首先要確定兇手是如何進院殺人的,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就能確定兇手的身份?!?p> 領頭的刑警看了眼對面的攝像頭,心里默默祈禱它是好的?,F在雖然到處都布置了天網系統(tǒng),但是有不少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很快派出去的警員就給了回復,門口的死者三天前的晚上回來后就沒有再出門,看他走路的樣子肯定是喝了不少。而他身后確實跟著一個人,但是偽裝的很嚴實,看不到臉,從體型上分析應該是名女性。
同時,出去走訪的警員也回來了。根據他的說法,盤家人在村里的口碑并不算好,但是也沒有誰和他家人交惡。尤其是潘家老二死了以后,他們對這家人更是避之不及。俗話說,瞌睡來了送枕頭,警戒線外圍兩個婦女的談話引起了他的興趣。
婦女A:“哎你說,會不會是他家的老二死不瞑目回來尋仇了?“
婦女B謹慎地說:“胡說些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有那些牛鬼蛇神的事?!?p> “切,你沒聽說嗎?科學的盡頭是玄學,而且前陣子那個道士說的話和他落荒而逃的樣子你不是也親眼看到了?!?p> 婦女A滿臉不屑地說,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家會出這種事也是活該,當初他家老二跪在門口哭成那個樣子也沒有一個人出來。都說骨肉親情,我看他家的血管里流的都是錢,眼看著不能從老二身上得到好處了,就把人一腳踢開?!?p> 婦女B認同的點點頭,眼圈微微有些泛紅。當初潘美玲每次回娘家,哪次不是大包小包,每個人都會有一個不小的紅包。她的侄女潘淼淼,中考時以她的成績最多只能上一個普通中等偏下的高中,是潘美玲又花錢又走關系才把她送進重點高中??上а剑黄眯奈沽斯?。
兩人感嘆了一番就要走,領隊那些兩瓶水緊走兩步追過去。
“大姐,請等一下!”
兩人看到是警察過來了,一時有些緊張,臉上浮起討好的笑容。
“警官,您找我們有什么事?”
小心拘謹的接過水,領隊爽朗一笑讓她們不必緊張,自己只是和她們聊聊家常。隨著聊天的深入,領隊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潘美玲還有一個女兒,因為交集不多,所以她們對潘美玲的女兒也不甚了解。
“那你們直到她叫什么嗎?”
兩人思量了一下,異口同聲說:“她叫潘悅?!?p> 領隊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凝重的表情讓兩個婦女有些害怕,打了個暗號悄然離開。
“那……”
等領隊回過神,面前早已沒了兩人的身影,回過身讓下屬去調查潘美玲的女兒。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她的嫌疑是很大的。入過獄,又得知自己的媽媽因為娘家不肯幫忙導致意外去世,會產生仇恨的心理是正常的。
“領隊,前天因為殺人未遂被羈押的那個嫌疑人不就叫潘悅嗎?”
這時領隊才想起來了,心里嘀咕著真的有這么巧嗎?正在出神的潘悅被重新提審,面對警方詢問她殺害舅舅一家的事供認不諱。在外旁聽的領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她這樣直接承認的可不多。但是現在讓他頭疼的不是犯人認不認罪的問題,雖然她說的很詳細,但是并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是她殺的人。案發(fā)現場的環(huán)境很糟糕,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潘悅似乎感受到了領隊在外面看她,盡管她看不到他,還是揚起了一個自己不會讓他為難的笑容。
“殺他們一家的刀就是我前天刺殺林氏總裁的那把?!?p> 警局里的人抓緊去對兇器重新檢測,果然從手把的縫隙處找到了殘留的血漬,和潘家門口的那名男死者的血型相符。
“那女死者你又是怎么殺的?”
潘悅看了看被卸去美甲的手指,怎么看都不順眼。許久之后,干涸起皮的嘴唇吐出冰冷無情的話。
“我就那樣滿臉是血的走進屋里,打開燈讓那女人看清來人,興奮的欣賞她臨死前的惶恐?!?p> 突然她的臉上浮現出瘋狂,眼中閃爍著弒殺的光芒。
“你知道嗎,那女人扭曲怪異的表情真的是世上最美的畫。我真恨,當時沒有把她的表情拍下來給媽媽燒過去?!?p> 接著她又恢復了平靜,眼里是濃濃的悲傷。
“我的媽媽對他們那么好,他們?yōu)槭裁匆敲磳λ!?p> 嘴里不斷的重復這一句話,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自己媽媽去求娘家?guī)退?,跪在門外哀哀欲絕的樣子。口中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是潘悅滔天的恨意,疲憊的眼眸布滿紅血絲。
就在警察感嘆這件案件破的如此輕松時,有人又給他們發(fā)來了一封郵件。里面是潘悅和林鵬遠的通話錄音和短信,辦公室里的幾人面面相覷,這怎么又橫生枝節(jié)了。
不逢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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