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還活著!”許靈雪脊背發(fā)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只水晶手。
“你認(rèn)識?”陳安驚異,同時在暗中布下無數(shù)陣法,來阻擋這水晶大廳里的神秘生物。
“千年前,有一魔教名為晶宗,傳聞,他們一宗的修煉秘法,很詭異,在吸收靈氣的同時,又在排除自己體內(nèi)的所有,隨后在靈氣的滋養(yǎng)下,體內(nèi)誕生晶核,最后整個變成無堅(jiān)不摧的水晶之人?!痹S靈雪解釋,“他們的教主是唯一幾個沒走的神境強(qiáng)者,不過最終卻死在了戰(zhàn)爭當(dāng)中,只是沒想到被諸教一同覆滅的他竟還活著。”
“果然,這里根本就是死人的獵場?!标惏惨а?,在布下重重陣法后,飛速過來,牽起許靈雪的手朝著墓道的深處跑去。
那名護(hù)道者也一同逃離。
但,他們剛動步,一具水晶尸體從坑中爬出,以一種極其恐怖的方式攀在墓道頂,朝著三人急速殺來。
他無視陣法,一步便是空間交疊,轉(zhuǎn)瞬來到三人的身后,大口一張,晶瑩的口腔內(nèi)血紋密布,立刻亮起,化出一股吞噬之力。
頓時,空間變得粘稠,三人寸步難行,但在以為自己即將斃命時,山河圖突然顯化朝著水晶人鎮(zhèn)壓而來。
山河圖上,猶如萬龍盤旋一條條五彩霞光沖出,化作符文鐵鏈,想要將他拖下去,經(jīng)受永世鎮(zhèn)壓。
“昔日我為什么不殺了你!”水晶人大吼,不斷的掙扎著,最終卻無法抵擋,被山河圖重新鎮(zhèn)壓。
“何必呢,你我已經(jīng)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圣戰(zhàn)時期的詛咒就不要帶到現(xiàn)世了?!币宦暱侦`的女音,隨即一只晶瑩的玉掌凌空而落,刻滿了大道神紋,鎮(zhèn)壓下時,猶如天地初開,萬物初始。
咔!
水晶人猶如在面對天地的擠壓,晶瑩剔透的身軀崩裂出鮮血,拼命的嘶吼著,伸出大手,朝著在旁觀戰(zhàn)的三人襲來。
然,他伸出手,一座龐大的八卦陣,帶著神圣的話語,從天而降。
瞬間,鮮血大片濺起,水晶四分五裂,殘碎的的水晶大殿內(nèi),碎片染著五彩斑斕的鮮血,光明照落下顯得十分的夢幻。
而一具人形元神,微弱的倒在山河圖上,其后背一道八卦圖顯得十分醒目。
“你宗,不過浪得虛名?!笨侦`的聲音十分飄渺,但最后消失之際的話語充滿了淡泊,平靜,恍若在說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她的話語平靜,但落在人形元神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傷口撒鹽,他的元神之火再度萎靡了。
“她是千年前的那位大天師嗎?”遠(yuǎn)處,許靈雪震驚,聽到話語的時候她就覺得熟悉,而今明了了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什么是大天師?”陳安顰眉,看向許靈雪,“她究竟是誰?”
“世間,古籍無數(shù),但都缺一少下,因?yàn)槟切┦敲匦g(shù),世人無法知曉,而真正掌握秘術(shù)的人則被成為天師,但天師這個名號也不是隨便就能用,古來只有那些有大功德,或者擁有所有秘術(shù)的人才可稱之為‘天師’,而大天師,則是開創(chuàng)出秘術(shù)的一些傳說級人物才可得此稱呼?!痹S靈雪解釋,事到如今,她對陳安并無多大敵意,大概已了解一些眼前千年的一些性格,“她名南斗?!?p> 陳安神色異樣,內(nèi)心不自然。
“嘶……”突然,陳安腦袋發(fā)涼,撇了水晶大殿最后一眼后,轉(zhuǎn)身帶著許靈雪離去了。
“為何要逃?”許靈雪雖任憑陳安牽著自己的手,但難免心有疑惑。
陳安沒有思考,但編話的能力卻是一流,他迅速的回應(yīng),“恐怕會有與水晶人一樣強(qiáng)大的生物到來。”
聽到此話,許靈雪沉思,直到在一個分岔路口時想清,抬頭看向前方,但發(fā)現(xiàn)陳安早已消失,而自己的護(hù)道人則沖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靈雪神色復(fù)雜,看著分叉路口怔了一會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感覺里面鼓鼓的似乎裝滿了東西,頓時,她忽然一笑,猶如清風(fēng)拂過,嫣然無比,“他倒不算太壞?!?p> 她的護(hù)道人聽到此話,一陣啞言。
……
陰暗的墓道內(nèi),陳安的步伐不緊不慢,一邊走,一邊喃喃,“那個時候,我并未殺人,而沿途卻多了幾具真實(shí)的尸體,想來那應(yīng)該是你殺的吧?!?p> 說完,他轉(zhuǎn)身看向空寂的黑暗,那里什么都沒有,但卻令人毛骨悚然,因?yàn)闊艄鉄o法將其穿透,看不見黑暗背后的未知。
人類之所以害怕未知,一切皆來源于自我的弱小,以及不確定性。
而此刻,陳安并未恐懼,反而面色平淡,“一路尾隨我到此,怎的?而今卻不敢露面,只敢在陰暗之中如老鼠一般的偷摸?!?p> 幽深的墓道空無一人,僅有幾聲水滴將寧靜渲染。
沒有人回應(yīng),陳安也沒多說,一拳轟去,滔天的火光,猶如太陽霞,照亮了整片黑暗,露出枯寂背后的真相。
“果然是你。”陳安冷笑,盯著面前,晶瑩剔透的水晶人,眼神凌冽。
水晶人并未死,在被鎮(zhèn)壓的那一刻,他的一縷元神悄無聲息的逃了出來,險象環(huán)生,并非沒有代價,如今他的修為跌落到了葬境七階比陳安高一階。
“汝是她的傳人,若她還在世,不知會怎樣作想。”水晶人盯著陳安,舔了舔嘴唇,其晶瑩的身軀上閃爍著冰冷的光,而一雙無華的眼球則泛出了貪婪與暴虐。
“你太高估自己了?!标惏膊⑽从羞^多廢話,一語落下后,一拳打去,霞光璀璨,氤氳蒸騰,同時陳安的頭頂,一柄紅傘懸掛,淌下的血色符文,凝聚成河,抵擋住生命層次的威壓。
二者碰撞,虛無模糊,一縷縷的光,劃破黑暗,撞擊在墓道上,漾起點(diǎn)點(diǎn)規(guī)則紋路。
隨后,二者皆后退,水晶人的眼眸中充滿了駭然,而陳安則神色平靜的打開紙傘。
無窮的悲嘆,凄厲而無力,波及甚廣,猶如大道希音,無處不在。
頓時,水晶人驚悚,召來規(guī)則之力,凝聚成仙劍,斬去虛幻的自我,再塑晶身。
在此過程,陳安接近,犀利的揮動右腿,猶如神龍于天穹擺尾,咚的一聲,便將水晶人破碎。
但,也僅是破碎,下一刻,水晶人再度重塑。
“螻蟻之身,也敢妄圖斬吾?”水晶人的話語輕蔑,揮動手臂,斬殺而來。
“你露破綻了?!标惏驳幕貞?yīng),并未選擇動手。
而水晶人則與此刻碎裂,驚恐而憤怒的盯著陳安,“你果真是他的傳人?!?p> 話音未落,他便徹底的碎裂,晶藍(lán)的鮮血泛著妖異的光,撲撒而起,將四周照亮。
“不如被前輩斬殺?!睌貧⒁幻麖?qiáng)者的陳安,并未過度興奮,反而平靜的很,掃了一眼滿地的尸骸,便轉(zhuǎn)身離去。
而在他離開不久,黑霧大起,一片濃郁之中一顆猩紅的眼瞳睜開,盯著陳安遠(yuǎn)去的背影,充滿了貪婪。
“他只是個替死鬼?!彬嚾?,黑霧之中有話語傳來。
隨后,黑霧內(nèi),人影綽綽,二道身影不斷的碰撞,打出的火光無法穿透黑霧,但卻映照在墓道上,留下一道道不滅的痕跡。
裂天!
霧內(nèi),一人大喝后,滿天星辰璀璨,組成的星河散出摧枯拉朽的力量,將領(lǐng)一道人影打了個措手不及。
鮮血濺起,碎骨嶙峋,這并非真實(shí)情況,而是那人的影子在喋血,替他抗下了所有。
見此,霧內(nèi)的陳安眼睛微瞇,沒有說話,僅是祭出紙傘懸浮于頭頂,普照下神明死前的凄慘,朝著對手的影子鎮(zhèn)壓而去。
“你很強(qiáng),但終究只是一只葬境螻蟻。”與陳安相敵的人,沒有具體的形態(tài),僅是一道黑影與一雙泛著暴虐與貪婪的血眼。
回應(yīng)的不是話語,而是一雙拳頭,帶著赤紅精火。
黑影扭動身軀,霎時,黑霧變得洶涌,一雙雙的眼睛在黑霧內(nèi)猶如盞盞鬼火,盯的人頭皮發(fā)麻,抵擋住了陳安的一拳。
霞光璀璨,陳安抬手一舞,太極之中八卦齊鳴,其聲若江海過堤,震耳欲聾,浩蕩之威剎那席卷,將四周崩裂,散去了層層黑霧。
黑影震動,但快速平靜,雙手揮動而起,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詭異的形態(tài)。
隨后,墓道頂上懸掛著的一具具尸體裂開了,其內(nèi)有著一條條,身若蛟龍的水蛭爬了出來。
“苗疆蠱術(shù)?”陳安疑惑,但來不及多想,張口吐出精火撲去,水蛭在慘叫中成灰。
但詭異的是,縱使已成灰,水蛭依舊在進(jìn)攻,這種進(jìn)攻并非是實(shí)質(zhì)層面,而是精神一類,因?yàn)槊恳粭l水蛭都是一條生命所煉。
混動涌動,無盡的念內(nèi),一口魔胎詭異至極,在其表面,覆滿符文,更有人臉等諸多事物在上面凸現(xiàn)。
“魔胎!”黑影看著陳安頭頂懸浮的魔胎,他恐懼了,感覺自己恍若穿梭時光,回到過去,看到以前的一切。
那副場面他永遠(yuǎn)無法遺忘掉,一口魔胎,壓迫天穹,吞噬虛空,將他一下鎮(zhèn)壓成煙。
猶如輪回一般,因果早已注定,如當(dāng)初,他無力抵抗,被魔胎重創(chuàng)后,又被陳安以紙傘穿透心口,短暫的掙扎中,他不甘,但無能為力,在片刻成灰。
“時間是一場輪回,亦是一面鏡子,倒映出了相同的一面。”一陣微風(fēng),一切成煙,陳安看著這一切神色平靜,沒有任何復(fù)雜的情緒,僅是一些感慨。
突然,他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吐出,同時陳安頭頂?shù)哪ド祥L出一顆猩紅的眼睛。
“你果然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