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水藍(lán)長裙,外罩一層薄薄的軟紗,頭發(fā)盤成美人髻,別著水藍(lán)色的發(fā)簪,手腕和腳腕都戴著銀色的鏈子,額頭上還點著水藍(lán)色的水滴花鈿。
“哎呀,別壓著我,疼死我了?!迸佑滞唇辛艘宦暎F再散開一些,她背上不知何時還壓著一個男子,看模樣比女子小幾歲。
男子的也穿著水藍(lán)色的衣服,打扮頗有陽剛之氣,只是長相稚嫩,給人一種軟弱可欺的感覺。
“姐姐別推我,讓我先起來?!蹦凶蛹奔泵γ牡厣吓榔?,然后將女子扶起。
女子扶了扶腰,扁著嘴埋汰,“爹爹,以后不要用催命鈴,可把我疼死了?!?p> 女子說完,才看清水霧后面的人并不是她爹,“你不是我爹爹,你是何人?”
女子從腰間抽出一條藍(lán)色軟繩,警惕地盯著溫容羽,男子也發(fā)現(xiàn)他腰間有他爹的鈴鐺,也亮出家伙,“你為何有我爹的鈴鐺?你對我爹做了什么?”
姐弟兩一左一右地夾擊,將溫容羽當(dāng)成了壞人。
溫容羽得知他們是藍(lán)袍老者子女,耐心地解釋,“這鈴鐺是令尊所贈。”
“哼,休得胡說,你們這些族外人最會騙人,我才不信我爹爹會把鈴鐺送給你!”
“就是,不要以為我們好騙?!?p> 姐弟里一唱一和,絲毫不相信溫容羽的話。
圣術(shù)族的人一向都很實誠,從不說謊,自從有族外人的介入之后,他們受騙上當(dāng)多次,對族外人也是帶有一些偏見。
說謊、卑鄙、不擇手段都是他們對族外人的基本印象。
他們姐弟兩沒有離開過圣水族,這種偏見一直沒機會消除,對族外人總是多些警惕。
溫容羽見他們姐弟兩什么都聽不進去,只好再次弄響鈴鐺,把藍(lán)袍老者給叫來。
鈴鐺一想,練功室里的水霧又濃了幾分,緊接著一名藍(lán)袍老者出現(xiàn)在練功室里。
“哎呦喂,差點把我給暈死?!彼{(lán)袍老者扶著暈眩的腦袋,原地多轉(zhuǎn)了幾圈才站穩(wěn)。
溫容羽急忙上前扶助,“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p> 藍(lán)袍老者原地坐下好一會才緩過神,一看發(fā)現(xiàn)在個山洞里,笑聲朗朗,“不是我說,小伙子你一個書生不是在牢房就在山洞,怎么就不在書房里面?”
藍(lán)袍老者印象中書生都是整天以書為伍,溫容羽這個書生似乎有些不務(wù)正業(yè),他出現(xiàn)過幾次沒有一次是在書房里見面。
想著可能不是個讀書的料,他也沒有說破。
“晚輩剛剛在練功,鈴鐺我不太會控制,無意弄來了你的子女,他們不信鈴鐺是你所贈,晚輩只好勞煩你老人家來一趟。”
溫容羽扶著老者走進里面,老者撥開水霧一看,果真看到他的子女,哈哈大笑,“差點忘了那個鈴鐺弄了他們的水紋,沒事沒事,交給我。”
“淋兒,州童,這鈴鐺是我給小伙子的,族外人不全是壞人,你們兩姐弟也該改一改?!?p> 藍(lán)袍老者過去說了幾句,姐弟兩才相信鈴鐺真是他們的爹給溫容羽,姐弟兩知道失禮,立即轉(zhuǎn)變態(tài)度道歉。
溫容羽并不在意,客氣了幾句就帶過此事。
“實在不好意思,他們姐弟兩聽多了族人外的說法,難免多些心眼?!?p> “無礙,這也是人之常情?!?p> “小伙子你不介意就好?!彼{(lán)袍老者擺擺手,臉上時刻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他四下看了看,見石壁開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大為震撼,“小伙子你的真氣什么水平?”
“剛剛突破九重。”
“九重?天啦嚕?!彼{(lán)袍老者連連驚呼,八重的武者如今已經(jīng)不多見,九重巔峰這幾十年來他還是頭一回見,而且還是這么年輕的小伙子。
冷州童聽聞九重真氣,頓時亮眼放光,“你這么年輕就真氣九重?好厲害?!?p> 剛剛的戒備到如今的崇拜,只在一瞬間轉(zhuǎn)變。
冷州童和別人不同,他雖然出生在圣水族,但對真氣更加感興趣,若不是自己沒有雙術(shù)并存的資質(zhì),早跑去練真氣。
九重巔峰,望塵莫及,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水平。
“你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破九重,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p> “前輩過獎,我也是碰巧突破瓶頸?!?p> “誒,這可就謙虛了,九重瓶頸向來難如登天,你能突破那是你的本事,你果然資質(zhì)過人。”
藍(lán)袍老者一高興,伸手探了探溫容羽的脈搏,一探,竟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已經(jīng)有了二階術(shù)氣,再次把他嚇得不輕,“小伙子你你前不久才剛打通術(shù)氣,怎么現(xiàn)在就二階了?”
這個速度就算是在圣術(shù)族也不多見,藍(lán)袍老者立即重視起來。
“晚輩有位家人也練圣水術(shù),得他指點前些日子破了階,之后修煉了幾天就到了二階。”
溫容羽如實相告,他也覺得突破得那么快有些不合常理,正打算找個時間問清楚。
冷州童得知他還有術(shù)氣,更加激動,“你有真氣還能練我們的圣水術(shù),那豈不是雙術(shù)并存?”
“正是?!?p> “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冷州童激動得化身小迷弟,學(xué)真氣的心思頓時按捺不住。
“州童,不得無禮?!彼{(lán)袍老者掃了一眼,冷州童瞬間收斂,他和溫容羽交談了之后得知他是從一階直接破十段到二階,覺得稀奇,打算帶他去圣水族問一問更加年長的人。
“你們幾個,站穩(wěn)。”
藍(lán)袍老者摘下另一個鈴鐺,嘴巴快速粘著一串讓人聽不懂的咒語,最后往空中一扔,大喊一聲大字,小小的鈴鐺已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變大。
溫容羽下意識看向自己腰間的鈴鐺,想起了昨晚阮沅沅說過鈴鐺會變大這回事。
就在這時,冷淋和冷州童兩姐弟各站一邊抓住了他的肩膀,鈴鐺變大成鴻鐘之時將他們罩住。
藍(lán)袍老者再念一串咒語,很快所有人都消失。
溫容羽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完全不知過了多久。
鴻鐘落地,一陣悶響,緊接著他看見鴻鐘越來越小,直到變回鈴鐺大小,而且還化作一灘軟泥,難成形狀。
抬頭一看,眼前的場景讓他當(dāng)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