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日向連山精疲力盡地走進自己所屬的營帳。
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不只是身體上的疲勞,更是精神上的疲勞。
他日向連山論級別不過是個下忍,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綱手收為弟子,但下忍終究是下忍?;蛟S因為綱手弟子的身份,還有之前在團藏面前的高談闊論,讓部分上忍對自己十分賞識,但賞識終究只是賞識,它并不是威望。
現(xiàn)在的日向連山要訓練一千多人操練八門遁甲之陣,還要在半個月內(nèi)形成戰(zhàn)斗力,這本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更不用說日向連山?jīng)]有服眾的威望,這一千人里又不少人是特別上忍,甚至是上忍的。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聽從日向連山的調(diào)遣,這怎么可能?
為此這一個星期起來,日向連山在演習場上是不斷地與各種忍者扯皮,好賴話說盡了,又有著山中亥一與秋道丁座在一旁打圓場,這才讓他們勉強服從命令。只是如此消耗的心力,可比之前操練幾十個下忍要累多了。
排兵布陣這種事情,真不是人能干的!
日向連山暗暗腹誹,內(nèi)心不由得想起了傳說中的兵仙韓信。
也不知道歷史上的韓信是怎么一上來就做大將軍的?不會是太史公在寫書的時候忽悠人吧!沒有威望的自己指揮一千人都快瘋了,同樣沒有威望的韓信上手就是數(shù)萬大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回到營帳,就見此時宇智波舍子與波風千羽還沒休息,依舊在巡視各個病床上的傷員,也都是累得不行。
醫(yī)療忍者本就是稀缺職業(yè),就算是十三班這樣只學習過一年的醫(yī)療忍者也是戰(zhàn)場上寶貴的財富。這幾天兩人也是忙里忙外,累得是身心俱疲。
眼見如此,日向連山也沒有了寒暄的興致,當下便準備找套被褥睡下了。只是睡覺之前,他還是從自己兜里掏出了三枚硬幣,開始每天必備的算卦。
綱手患有血恐癥,此時的他便是西北兵團實際上的指揮官,平常不僅僅要操練上千忍者演練八門遁甲之陣,就是日常的防衛(wèi)工作也得小心。日向連山不僅每天都要安排營地周圍的明哨暗哨,晚上睡覺之前還得算上一卦。
只有算卦之后,確定晚上不會有敵人前來偷襲,他才能安然睡下。
不怪他如此小心,實在是他現(xiàn)在面臨的對手太過可怕。赤砂之狐加瑠羅,自從她與木葉交手以來,就沒吃過一次虧。與這樣可怕的敵人對峙,日向連山必須謹慎小心到極致。
依舊是洗臉凈手,丟棄一枚硬幣,然后潛心向天祈求,任由三枚硬幣依此落到桌上。每次落下,紙上便記錄下卦象。然后看著這一次算出的本卦與變卦,日向連山的腦門上頓時滲出汗水。
本卦為坎,變卦為損。
坎者,坎坷重險之意;損者,損兵折將之相。兩卦都是下下卦,都是大兇之兆。
不好,今晚砂隱怕不是要夜襲!
當下日向連山?jīng)_出營帳,只留下波風千羽與宇智波舍子兩人面面相覷。
沖出營帳之后,日向連山飛快地向著綱手所在的主營帳狂奔而去。在這危急關(guān)頭,以日向連山的威望根本不可能讓營地中的木葉忍者提高警惕。只有三忍之一的綱手,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召集所有精英上忍,布置防御措施。
闖入主營帳中,日向連山就見綱手正在一邊喝著清酒,一邊玩兒著牌九,那神情是要多愜意有愜意。眼見著日向連山來到營帳,她還打了個酒嗝,歡喜地招呼道:
“喲,連山,你來了?還不趕緊過來,和老師玩兒兩把!”
看著這樣的綱手,日向連山又好氣又好笑。感情這兩天自己都快累成個狗了,您就在主營帳里花天酒地呢!
您還真是信任我??!真把這西北兵團四五千人的性命都交到我的頭上了!
也是注意到日向連山臉上的焦急神色,綱手這才意識到出了大事,當下很是可惜得藏起了手上的牌九和酒杯,重新變回了那個威嚴肅穆的綱手大人。
聽到日向連山報告,今晚砂隱可能要偷襲,綱手也不敢馬虎,當下便命人將所有精英上忍召集到主營帳中。等到一眾上忍急急忙忙地趕到營帳,看著這些上忍慌張錯亂的樣子,綱手又怒喝道:
“看看你們現(xiàn)在這樣子,還像是個忍者嗎!”
此時的木葉營地里,不只是日向連山在忙碌,一眾木葉上忍同樣是忙得不可開交。八門遁甲之陣固然神秘莫測,可對布陣之人的要求同樣高。
為了能夠讓八門遁甲之陣運轉(zhuǎn)如意,這些天木葉的上忍們大部分都在演習場中操練,有空閑時間也都在背誦八門遁甲的各種變化,那忙得腦袋都大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的休息時間,眾人正準備洗個腳好好休息的時候,又被綱手的命令召集到營帳中來。不少人都是雙眼泛紅,面容憔悴,有兩個忍者甚至因為情況危急,連鞋都忘了穿。
看到眾人如此狼狽,綱手自然發(fā)了脾氣,怒斥眾人都是上忍了,卻絲毫沒有作為忍者的自覺。完全忘記了剛剛某人還在營帳里喝酒賭博來著。
訓斥一番過后,綱手才將今晚砂隱可以夜襲的事情說了出來。一眾木葉的精英上忍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打起了精神,而后便在綱手的調(diào)遣下開始在營地周圍布放。
而此時木葉的營地外圍,數(shù)公里的地方,加瑠羅帶領(lǐng)著砂隱的一眾忍者,正在打探情報。
加瑠羅是決定主動失敗,自搓鋒芒,但并不意味著這場仗她會隨隨便便地敗在木葉手上。在加瑠羅的謀劃中,自己這場仗就算是敗,也應(yīng)該是惜敗。
只有惜敗,才更真實,才會讓其它忍者村覺得砂隱是真正敗在了木葉的手上。讓他們覺得砂隱就算有著加瑠羅,終究實力不足,不足以成為每天的威脅。這樣,他們才會親自下場與木葉交手。
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燈火通明的營地,注意到營地中木葉忍者進進出出,顯然是在加強晚上各方面的防備。見此,便是加瑠羅也不解道:
“今晚的偷襲,應(yīng)該是我臨時起意做出的決定。為此我挑選精銳忍者,經(jīng)過四個小時的強行軍才到達這里的。按照道理來說,木葉不可能接受到我們夜襲的情報啊,怎么會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做好防備了呢?”
“是不是木葉覺得我們砂隱八成會夜襲,所以每天晚上都做出這樣的布置???”一旁的羅砂猜測道。
“不太像??茨救~忍者的行動,非常倉促,完全不像是例行戒備的模樣,顯然是今晚臨時起意的結(jié)果?!奔蝇娏_搖頭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今晚我們還夜襲嗎?”
“不了。既然被發(fā)現(xiàn),夜襲的突發(fā)性也就沒有了。面對準備妥當?shù)哪救~,我們這點兵力只是找死。還是后退十公里,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吧。等到大部隊到達以后,再發(fā)動全面進攻?!?p> 聽到加瑠羅的命令,砂隱的一眾忍者自然立刻后退。只是臨行前,加瑠羅又看了身后的木葉營地一眼,內(nèi)心的疑惑卻怎么都揮之不去。
木葉是怎么知道今晚他們要偷襲的?
難道說那個日向連山的算卦能力,當真能預知未來不成?
想到這里,加瑠羅大腦一個激靈,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xiàn)在她的心頭。
如果當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豈不是意味著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jīng)被確定了?
未來一旦被確定,那不就意味著世人的命運,也早早被確定了嗎?
那這場戰(zhàn)爭中,砂隱的命運呢,是不是也早早就被定下了?
想到這里,加瑠羅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蒼茫的天空,無言嘆道:
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