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一切戰(zhàn)術(shù)轉(zhuǎn)換家
金蓮扯了扯他的衣袖:“捕爺,您不是姓龍?”
龍昊:“......”
好啊金蓮,你這細(xì)眉大眼的果然也是合起伙來算計我。龍昊有點傷心地甩開了金蓮的手,他心意決絕——要想不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相戀。
“對,那是我的小名,叫釋曉龍,大名釋嫩疊?!?p> 金蓮感覺龍昊突然變得有點奇怪,但又不知問題出在哪里。
武管家則覺得,雖然聽不懂,但這似乎不像是正常人所能想出的名字。便又溫言道:“捕爺可能誤會了,我與金蓮乃是舊相識。既然你是她的朋友,我武某人是決計不敢為難的?!?p> 金蓮也補(bǔ)充說:“武管家平時對奴家也是多有照顧的,捕爺不用多心。”然后又附耳小聲說:“后角門鑰匙也是他給的。”
“那你問我名字干嘛?”
“這......小人畢竟有看家護(hù)院之責(zé),見了外人,總也不好不聞不問?!?p> 龍昊想了想也算不無道理,便輕輕拾起金蓮的手,拉到一旁對她說:
“唉,剛才情況不明,我是怕把你給牽扯進(jìn)來呀?!闭f著又將金蓮重新攬入懷里,品味著透骨柔香。
金蓮:“......”
龍昊接著小聲對金蓮說道:“我叫龍昊,在縣衙快班當(dāng)差。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你要是得了空,就到縣衙班房里來找我,咱們?nèi)蘸笤僮鲈斦??!闭f完后便作勢欲走。
然而武管家卻又叫住了他道:“且慢?!?p> “嗯?還有何事?不是說過不會為難我們的嗎?”
“咳咳。捕爺誤會了,在下的確不想與公差為難,況且金蓮也是我的朋友?!?p> 他捏了捏胡子又繼續(xù)說道:“不過在下方才也已經(jīng)說過了,我有管家之責(zé),卻不能不問清楚,捕爺?shù)拇竺c差使?!?p> 龍昊指了指金蓮:“那你回頭問她便是?!?p> 武管家卻繼續(xù)道:“還請留下指認(rèn)?!?p> 好啊!圖窮匕見了吧,還敢說不是仙人跳。如果不留下證物,那就是緋聞而已。但如果留下點什么,可就變成上門賊了,性質(zhì)完全不同。
龍昊試探道:“還請行個方便?!?p> 對方卻搖了搖頭:“卻怕是不太方便?!?p> 龍昊:“......不過是些風(fēng)月之事,又何必如此煞有介事?”
“捕爺又誤會了,這里畢竟是王府,也不是誰都可以任意進(jìn)出的??偟昧粝曼c什么,我做管家的才好安心?!?p> 霧槽!
你這是什么危險發(fā)言?。魁堦恍南?,頂多就是王家的宅院,也敢僭稱王府?
其實武管家也沒有別的意思,若擱平時,手一抬也就放過了。
只不過他如今也正在籌劃大事的緊要當(dāng)口,一想到府上進(jìn)了外人,還離著自己剛出來的地方這么近,他便有些后怕。
疑神疑鬼之下,生怕自己的行蹤是不是早已暴露,更怕外人就是來謀算自己的。因此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便不能輕易放過龍昊,必須要拿到指認(rèn)。
反正只要過了這段非常時期,他自然會交還把柄,便可兩不相干,的確沒有為難誰的想法。
但龍昊卻只覺得看門狗欺人太甚。想他作為一個穿越者,兩世為人的人,還能被個跑龍?zhí)椎慕o欺負(fù)了?不過就是個狗仗人勢的奴才罷了,茅坑上面搭涼棚——擺什么臭架子。
因此他也發(fā)狠道:“我若是不留呢。”
他身上能作為指認(rèn)的東西,只有捕快的腰牌,那是絕對不能給的。
而武管家先是略略吃了一驚,繼而也動了火。他今天本就不順,想到大事有被泄露的可能,便兇戾起來,捏響了指節(jié)、惡聲道:
“擅闖私宅,即便告到縣太爺那里也是沒理。不留東西,便請留下人吧?!?p> 旁邊金蓮趕忙勸和說:“助手,你們不要再吵了?!?p> 龍昊卻輕輕將她拉回了身后。
“誰說這是私宅了?這不是花園嗎?”
武管家對他這種反應(yīng)倒也有些意外,冷哼道:
“少來這套!想渾水摸魚?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可是本縣首富王老爺?shù)母?,是你能撒野的嗎?你夜闖私宅、勾引奴婢,我若告到縣衙里,先扒了你這身皮!”
金蓮又趕緊拉了拉龍昊,示意他算了。
然而龍昊卻問:“誰說這是王老爺府上?你又是誰?你對這里很熟嗎?那我問你……”
龍昊以手指了指池塘邊的一座亭子,問他說:“這座亭子叫什么名字?”
其實這種普普通通的亭子哪有什么名字啊,龍昊就突出一個胡攪蠻纏。
但沒想到那武管家卻老神在在的回答:“怡然亭,取怡然自樂之意?!?p> 我去,還真有啊。
“那這條路叫什么名字?”龍昊又信手一指,總不會隨便一條小路也有名字吧?
“東來路,取紫氣東來之意?!蔽涔芗胰耘f淡定。
龍昊有點慌,看向金蓮,只見金蓮默默地低下了頭。
一種動作!
老王你個做生意的學(xué)啥附庸風(fēng)雅?。魁堦恢缓美^續(xù)東拉西扯道:
“那那邊的院子呢?”
“靜塵院,周姨娘的院子。”武管家頭也不回地答道,顯見他對這里確實很熟。
“再那邊?
“知春院,小姐幼時住過的地方?!?p> “那你剛過來的是什么地方?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聽他瞎指一通,武管家倒也不氣,反而有貓戲耗子的快感,他笑道:
“沒招了不是?小姐和夫人們都住在那邊,自然就是女眷的居所。這里是后花園,這整個一大片,都是內(nèi)宅。內(nèi)宅你懂不懂,這是你能來……”
然而他話沒說完就突然意識到——不好!我成被告了!
果見龍昊笑吟吟地看著他:“武管家,內(nèi)宅你懂不懂,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接著他又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不過是在花園里面和丫鬟私會,但你怎么是從夫人們那邊走出來的?”
我勾引別人家的奴婢,雖然也不是小事,但在封建社會,也就等同于侵犯主人家的財產(chǎn)。自己又是衙門中人,還可以打個商量、賠錢作罷。但你個自家人深夜闖入后宅算怎么回事?
“我若告到你家主人那里,恐怕就得先扒了你這身皮!”
武管家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巡夜不能算闖......巡查......我分內(nèi)的事,能算亂闖嗎?”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么“前院后宅,俱為一體,照護(hù)防范,不宜異同”之類,引得金蓮都輕笑起來,后園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龍昊趁機(jī)大喝道:“都是野鴛鴦!裝什么白天鵝?”
本來武管家是以巡夜管事的身份拿住二人,算是一樁風(fēng)紀(jì)案。但此時卻被龍昊揭破——他也是來做賊的,這就很尷尬了。雖然具體干了什么不明,但有背主作竊的嫌疑。而且竊的具體是什么東西嘛,很不可說......
龍昊一揚手丟出一塊木牌來,武管家惶惶然地接住。
“我也不混這口飯吃啦!你盡管打,只要你打不死我,明天我就跟縣尊老爺回稟,說撞見你逼奸主母未遂,反而將我這公差打成重傷,咱們倆誰都別想有好果汁吃!”
武管家被他這手極限一換一搞得有點崩。
說起來他也是因為心中煩惱,所以才一時大意,忘了自己同樣是身處嫌疑之地。
此時他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怕真鬧成同歸于盡的局面。只得挨打立正、恭恭敬敬地將捕快腰牌遞回。
支吾道:“捕爺慎言,我家夫人小姐的清譽,卻不好玷污。還請高抬貴手,饒人一命吧?!?p> 龍昊睜大了眼睛道:“我玷污?”
他問金蓮:“是我玷污的嗎?從夫人院子里出來的好像不是我吧?”
“我都已經(jīng)有金蓮了,還去打攪未亡人干什么?再說就王老爺那年紀(jì),他夫人想必也都是黃臉婆了?說出來縣尊他也不會信吶!”
金蓮、武管家:“......”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武管家嘆服,拱了拱手后轉(zhuǎn)頭對金蓮說道:“快帶著你的朋友走路吧,就當(dāng)今晚彼此沒有見過?!?p> 然而龍昊卻大手一揮:“慢著!”
你認(rèn)慫了是嗎?
“那就還請武管家也留下一點東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