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行了四十多里,一行四人來到霍山腳下,用千里傳音符通知南雨瑤他們的位置,眾人找了顆大樹坐下下面休息。
霍山雄偉,在整個薄山山系,算是第三大的山川,山中樹木多為構(gòu)樹,還生長著一種散發(fā)異象的小樹,人們稱為霍山香木,最是受貴人們喜愛。
南楠拿出小本本又開始記錄,作為山海衛(wèi)的執(zhí)筆人,她的職責(zé)就是隨筆記錄行程中遭遇的奇聞趣事,這些事最終會記錄到山海衛(wèi)的總錄中,供后人閱讀,以此了解舊日之事。
薪火相傳,世代不息。
許青山身側(cè)坐著白嵐,自從化形后,她整個人端莊了不少,雖然有時也會俏皮的做出些搞笑的事,但她天性聰慧,已經(jīng)越來越像是大家閨秀。
“公子,我們此去要不要去見一見季妙然和蘇曉呢?說起來,公子還是蘇曉的恩人。”
聞言,許青山心虛的道:“你是一點都不怕,她們兩個報復(fù)你偷了朱果的事?”說著他急忙閉嘴,在霍山之上發(fā)生的一切,都逃不過霍山之神的耳目,他就不自爆了。
白嵐狡黠的勾起嘴角,靠在許青山肩膀上,道:“若是山神要將你我,困在山中養(yǎng)花弄草,公子可愿意?”
他一凝噎,是愿意呢,還是不愿意呢?
他更喜歡現(xiàn)在行走天下的,歷經(jīng)世間百態(tài)的生活,可若是能協(xié)美隱居山林似乎也是不錯,二者都是他所求,可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師兄,白嵐姐姐,你們可以消停些嗎?有考慮過我們幾個的感受嗎?”南楠停下筆墨,嫌棄的說著。
許青木和李易兩人坐在一側(cè),兩人專注于棋局六博,沒時間關(guān)注幾人。
見兩人停下,看向她又道:“你們再這樣,我就另開一篇,專門記錄你二人的事跡,好讓后人們學(xué)一學(xué)?!?p> 白嵐興奮的喊道:“好呀,這個注意好,公子你覺得呢?”
許青山訕訕笑著:“低調(diào),低調(diào),家丑不可外揚(yáng)!”
白嵐一聽可就不愿意了,佯怒道:“我丑嗎?”
許青山正處在無話可說的時候,就見遠(yuǎn)遠(yuǎn)的從樹木見,鉆出一只奇怪的動物來,它的形狀似山貓,長著白色尾巴,頸部長有長毛。
向著三人噓了聲,指著那小獸道:“看那里?!?p> 南楠壓低聲音,喜悅的道:“是胐(fei)胐,在山海異獸錄中有記載,人們飼養(yǎng)它可以治療憂愁,我讀到過。”
胐胐的出現(xiàn)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這小東西很是機(jī)靈,似是懂人言,還能感知是否有危險,或是感受到幾人只是好奇,遂從樹冠躍下,點著腳靠近了四人。
“哇,好可愛?!?p> 南楠兩眼泛著星星,兩手撲上去,將胐胐抱在懷中,揉著它細(xì)長的毛發(fā)。那小東西,耳朵轉(zhuǎn)著圈,似乎很是享受。
就連許青山都想去摸一摸,他對毛孩子也挺喜歡的。
唯有白嵐皺起眉頭,拉了下南楠道:“小楠,還是將他放下吧,不然你會后悔的?!?p> 南楠不以為意的道:“胐胐親人,沒聽說過有危險???”
“他倒是不危險,但是你會很難堪?!毖粤T,目中一蹬神光隱現(xiàn),背后顯出四尾,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勢震的周邊為之一緊,樹木瑟瑟發(fā)抖。
南楠懷中的胐胐,目露驚恐之色,全身的毛發(fā)炸了起來,告饒道:“狐仙饒命,饒命!”
“呀——”
南楠驚叫著將胐胐丟了出去,只因剛才那聲音,分明是個男聲。怪不得白嵐會讓她將胐胐丟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小臉一皺,跺著腳氣道:“師兄,這個混蛋占我便宜,替我教訓(xùn)它?!?p> 胐胐聞言,見周邊三個人類男子將它團(tuán)團(tuán)圍住,求生欲大漲,聲嘶力竭的道:“幾位大爺明鑒,是她要抱我的,可不是我讓她抱的,余常聞人族子弟,最是知書達(dá)理,怎可誣陷好獸呢,是吧?”
聽到此,李易和許青木停下了身,覺得胐胐說的在理。胐胐見此,長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它放松的那一刻,一把寒光凜凜的劍,穿過脖頸長毛,插在了地上。胐胐驚恐的大叫了聲,癱倒在地。
“你剛才可以拒絕的,對不對?既然沒有拒絕,就是心里有鬼嘍?那我割了你的尾巴下酒,我想也是沒問題的,你說呢?”
胐胐雖是異獸,可戰(zhàn)力低微,此刻被許青山幽幽的聲音威脅,全身冒汗,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大爺,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可是霍山之物,山神是我?guī)熥穑蚁肽阋膊幌M羯缴缴裾夷懵闊Π???p> 聞言,許青山心頭怒氣一下就起來了。
“你,在威脅我?”
冰冷的殺氣,讓胐胐心生絕望,這人真的要?dú)⑺?,立馬呼嘯起來:“師姐,救命呀!”
聲音落下,遠(yuǎn)遠(yuǎn)就有五色神光劃過,頃刻間落在了眾人身前,神光隱沒顯出個一身赤紅神甲,英姿颯爽的女子,她張開朱唇,冷冷的道:“是誰欺負(fù)我?guī)煹?。?p> 繼而看清了幾人容貌,當(dāng)先一人,雖氣質(zhì)有變,面相成熟了不少,可依舊還能看出昨日模樣,她詫異道:“許公子,你怎么來霍山了?!?p> 許青山大概猜到了來者是誰,抱拳道:“季仙子,好久不見,今日路過霍山,本是要去拜訪的,卻不想是如此見面?!?p> 白嵐來到許青山身側(cè),與他并肩而立:“妙然一直盯著公子,是何意思?”
“你是白嵐?你也化形了?”
場中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成了認(rèn)親現(xiàn)場,兩個女子的歡聲笑語和互相比較,倒是將正主給忘了,胐胐見此,偷偷想溜走。
才剛退了兩步,就撞到了個木頭身體的人。李易冷冷的笑著:“小東西,你想往哪里逃?”
另一邊的季妙然已然聽白嵐說起了胐胐的所作所為,心頭怒氣一起,從李易手中奪過胐胐,提著后退將他提溜在眼前。
“摩崖,師尊幾次告誡,教你禮義廉恥,教你道法神通,就是讓你用來調(diào)戲女子的嗎?”
胐胐見師姐發(fā)怒,偃旗息鼓的告饒道:“師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師父啊。”
季妙然見摩崖已有悔改之意,情真意濃正打算放過,就聽一道恢弘之音自山川中響起,好似整個大山發(fā)出的聲音。
“將摩崖壓入望月崖下,靜思己過?!?p> 然后那聲音又道:“妙然,將幾位伏魔師請來山中一坐。”
季妙然躬身道:“是,師尊!”
許青山聽到這聲音,臉都綠了,本想著見到季妙然之后,就去找南雨瑤,然后離開霍山范圍,誰料霍山竟然邀請他進(jìn)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