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那個姑娘
一條花狗從側(cè)面沖過來想要搶一塊肉吃,沒想到這只黑狗汪的一聲擋在花狗面前。
兩只狗對著汪汪叫喚了一會兒,花狗仍然執(zhí)意要搶,黑狗呲著獠牙露出了兇相。
兩條狗對峙了幾秒,花狗率先發(fā)起了進(jìn)攻,黑狗不甘示弱和它扭打在一起。
姜久寧還真沒見過狗打架是什么樣,以前她們基地也有專人養(yǎng)狗,但那些狗都很懂事,不會內(nèi)斗。
這回真開了眼界,在漫長的歲月中被人類馴化的犬類,爆發(fā)出野性的時候,也和真正的野獸一樣兇殘。
這兩條狗,就好像有著深仇大恨一樣,不把對方咬死誓不罷休,哪是狗咬狗一嘴毛,簡直口口致命。
其他的狗還算懂事,沒有對其中任何一方群起而攻之,全都圍成一圈觀察著它們戰(zhàn)斗的情況。
姜久寧忽然有個想法,這兩條狗不只是在爭奪一塊肉,而是在爭奪統(tǒng)治地位,誰獲勝誰就是這群狗的王。
在她心里當(dāng)然希望聽話的黑狗獲勝,如果她趁機(jī)扎一針或者扎一刀,黑狗肯定能贏得輕松。
但她沒那么做,對于這兩條狗來講,這場決斗是神圣的。她尊重它們,哪怕只是狗。
狗舍里的爭斗進(jìn)行的如火如荼,看門的聽著里邊的慘叫,急忙去匯報(bào)給魯天慶。
這會兒,魯天慶正在馬廄里欣賞新抓回來的黑馬,這匹馬實(shí)在是難以馴服,換了好幾個馬夫沒有一個人能靠近它,更別說騎上去。
把它從臨山鎮(zhèn)花溪村帶回來,就已經(jīng)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去了四個馬夫,重傷三個輕傷一個。
但凡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這匹馬是一匹難得的好馬,就算傷了四個馬夫,魯天慶也認(rèn)為值得。
但是這么烈性的馬,也著實(shí)讓人抓狂。
“別管它,就栓在這餓著,看它能烈到什么時候?”魯天慶說道。
小廝急忙諂媚的附和,“少爺說的是,一個牲口罷了,總有辦法馴服它?!?p> 他頓了一下說:“少爺,倒是那個女人,小的什么都沒問出來,也沒看出她害怕?!?p> “廢物,”魯天慶憤恨的說道:“她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人,肯定還有別的親人,敢打我,我要把所有跟她有關(guān)系的人全都抓來慢慢折磨。”
“對,少爺說的對,”小廝連連附和。
這時,看狗的過來匯報(bào),聽動靜狗舍里的狗打的歡實(shí),八成是把姜久寧咬死了,在搶著分食她的肉。
聽到這個消息,魯天慶冷笑道:“長得漂亮有什么用?一樣是喂狗。死的這么快倒是便宜她了,不然過幾天我還有別的花樣陪她玩玩?!?p> “嘿嘿,可不是?!毙P賠笑道。
再說御北寒和沈星遲,二人騎著馬沿著大路一直來到了魯鎮(zhèn),一路上也沒看見姜久寧的影子。
“她就算跑的快也不能比馬快吧?”沈星遲奇怪的嘀咕道。
御北寒有點(diǎn)心神不寧,繃著臉說道:“她可能還沒到,咱們?nèi)ズ瓤诓璧鹊?。?p> 兩人來到茶館,要了一壺龍井,剛坐下就聽鄰桌的人議論。
“也不曉得她姓氏名誰,以后想給燒個紙錢都燒不成?!?p> “唉,這一去哪還有活命的機(jī)會?”
沈星遲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聽了一會兒,便跟他們攀談起來。
“大哥,我們兄弟二人剛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有沒有啥需要注意的地方?”
“要說注意,那就是別得罪魯家的人,”一個漢子說道。
另一個說:“就像剛才那個姑娘,可惜了?”
御北寒心弦一動,問:“那個姑娘怎么了?”
“唉,還不是因?yàn)椤?p>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學(xué)了一遍。
御北寒越聽越覺得這事好像是姜久寧干的,便打聽道:“你們說那個姑娘是不是大眼睛,皮膚很白,看樣子十六七歲,大概這么高,瘦瘦的?!?p> 他頓了一下補(bǔ)充道:“穿著一身水藍(lán)色的衣裳,頭上只挽了一個發(fā)髻。”
沈星遲納悶的撐起下巴看他,好么,這是有多擔(dān)心姜久寧,聽說有姑娘遇險就往姜久寧身上聯(lián)想,再說他對姜久寧觀察的這么仔細(xì),還說沒動心?
幾人認(rèn)同道,“對呀,跟你說的一模一樣。”
御北寒皺起濃眉問道:“她被帶到哪去了?”
“魯家莊唄!”
“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地方?!?p> 聽他們說完,御北寒抓起桌上的長劍,嗖的站了起來,一向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瞬慌亂,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茶錢我請了?!?p> 鄰桌的幾人驚訝的看著他,江二娘一直悄悄的關(guān)注著他們這邊的動靜,在魯鎮(zhèn)這么高談闊論魯天慶的事,是要惹麻煩的。
見御北寒和沈星遲要走,江二娘急忙說道:“二位是初來魯鎮(zhèn),切記,千萬不要招惹魯家莊的人,尤其是魯天慶魯少爺。”
“嗯,”御北寒應(yīng)了一聲。
江二娘又緊跟上去,低聲問道:“二位可認(rèn)得那位姑娘?”
“嗯?”御北寒警惕的看著她,江二娘抹了抹眼淚說道:“她是為了救我們母子,才答應(yīng)跟魯天慶走,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卻連姓名都不知道,如果二位知道姓名,還請告訴我,能讓我報(bào)恩有門。”
“是姜久寧?”沈星遲驚訝的問。
“肯定是她,”御北寒緊抿著嘴唇對江二娘極其認(rèn)真的強(qiáng)調(diào)道:“她不會有任何事,定會平安回來?!?p> “是,是,姜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苯锔f道。
御北寒和沈星遲離去,江二娘回到店里馬上修書一封差人送了出去。
“咱們現(xiàn)在去哪?”沈星遲問,見御北寒凝重的神色,他也收斂了笑容認(rèn)真起來。
“魯家莊,”御北寒回道。
沈星遲問:“去把人搶出來?”
御北寒蹙了蹙眉道:“先見到她再說。”
只要她受到一點(diǎn)傷,魯家莊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二人趁著夜色悄悄潛入魯家莊的同時,江二娘的書信也送到了黎天朗的手上。
黎天朗看著書信瞇起眼,姜久寧被魯家莊抓走關(guān)進(jìn)了狗舍生死不明。
信上把事情說的詳細(xì),他卻只注意到了這一句。
一直都沒找到攻打魯家莊的那個合理的理由,就這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