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牢頭升職記(4)
自打昨天見了慕曳懷后,靈爻就打算和原主一樣,明日休沐就去找對方。
因為她始終有一個疑惑。
原主有什么值得對方可算計的?
為什么讓原主對他有了救命之恩后,又兩個月不聞不問?
直到昨天需要一個能過明路的信息工具人。
對方才想起原主。
總不會就是為了讓原主成為他這縣牢里的棋子和眼線吧。
那實在是有些太費周章了。
這里面有很多矛盾和說不通的地方。
不過在這之前,她打算單獨去和死囚牢房里的人談?wù)劇?p> 自然靈爻就又一次‘不小心’起晚了。
點亮漆黑一片的牢房,再次站在絡(luò)腮胡牢門前。
只不過這次靈爻沒有再繼續(xù)扮演無良小獄卒。
而是來了個態(tài)度180度轉(zhuǎn)變。
“二位,我今天是特意來向你們賠罪的,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只怠慢了二位,還做了一些得罪您二位的事情,但這不是也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嘛!”
【宿主,原主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個季節(jié)連蚊子都不吸血了,你說的養(yǎng)家糊口是指養(yǎng)家里的老鼠嗎?】
靈爻懶得里會空空,精神力都集中在絡(luò)腮胡臉上。
雖然對方依舊沒搭理靈爻。
目光卻在聽了靈爻的這番話,變得凌厲而幽深。
“我呀,是那位京城里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少卿慕曳懷的救命恩人,昨天也是他委婉提醒了我您二位的身份不一般,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大人莫要計較,如果二位缺什么也只管和我謝靈說一句!保證分文不取,只求結(jié)個善緣!”
“大哥哥,我冷,我冷!我要回家!”智障少年又扒在牢門口,可憐兮兮的看著靈爻。
“這家你能不能回我可做不了主,但明天我就會上京采買,會給你們帶些干凈被褥過來。”
說完靈爻也沒再逗留,直接就走了。
【宿主,你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你可不是那種會好心給買被褥的人,而且你還提到了慕曳懷,你是想提醒他們什么嗎?】
“秋天來了,我想做一個知恩圖報又暖心的人?!?p> 空空:......
休沐這日。
坐上上京的牛車,花了兩個時辰,吃了一路的灰,靈爻終于進了城。
但她沒有先去朱雀街。
而是先飽餐了一頓,再去采買了些給牢里二人的東西。
然后回到混亂的城南,原主那間小破屋,將買來的東西丟進空間。
又從小破屋的墻縫掏出了一個小刀狀的石頭墜子。
這是原主從小帶著的東西,因繩子斷掉,便被她隨手塞到了這里。
原主也曾幻想自己身世不凡。
可每當(dāng)看到這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石頭墜子。
她的夢想就破碎了。
這兩個月她都在努力當(dāng)差,與同事打好關(guān)系,適應(yīng)新生活,一直沒想起這東西。
直到今日進城原主才想起來。
并把它繼續(xù)掛在脖子上。
但靈爻沒有掛一塊石頭在脖子上的習(xí)慣。
隨手往身上一揣。
掩上連賊都不想進的破屋門,又在離屋不遠的水井,打水洗了把臉,靈爻這才離開。
可剛走到巷子拐角處。
靈爻就和原主的地痞兄弟團,來了個臉對臉,面碰面。
“喲!這不是多日不見的謝二狗嗎?怎么今天有空回來?”
“嘿!別說,大哥,你看!現(xiàn)在的二狗子往我們這城南巷子里一站,真有點那什么...澎湃生輝!”
“笨蛋!那叫蓬蓽生輝!”
【哈哈哈哈哈!宿主,都說賤名好養(yǎng)活,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有二狗子這樣的名字!】
說起現(xiàn)在謝靈這名字,其實還是兩個多月前改的。
當(dāng)時剛救下慕曳懷。
對方問起原主的名字,那是原主第一次感到窘迫。
然后原主就改名了。
靈爻看著面前流里流氣地痞摸樣的幾人,他們表情雖都是譏諷揶揄,卻沒有惡意。
因而靈爻直接選擇了不搭理。
見靈爻要走,其中一個長相高壯的地痞不答應(yīng)了。
“怎么?剛回來就要走!謝二狗,你不會以為獄卒是個官吧,還給哥幾個擺起譜了!”
說話的是地痞兄弟團張家三兄弟的老大。
見老大不高興。
張老三立即打圓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謝二狗這人有時候就是腦子轉(zhuǎn)不過彎,只一根筋,不然那次也不會赤手空拳就去找孫老五他們硬拼了,二狗這么匆匆忙忙回來,肯定是還有事?!?p> 張老三一邊說還一邊給靈爻使眼色。
示意她快服軟道歉。
其他人也連連附和:“二狗子,快給老大道歉,我們也是好久沒見你,你這沒打招呼就要走,實在是不像你,簡直太不夠意思了!”
雖然維持原主人設(shè)是所有任務(wù)的要求。
但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道歉更不可能道歉。
靈爻頂多能讓原主愛插稻草在頭上的習(xí)慣繼續(xù)保持。
抬眸掃了眼地痞兄弟團的眾人,靈爻挑眉,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張老大的身上。
“張大哥,我記得兄弟們每年都有一次挑戰(zhàn)你的機會,今年我的機會好像還沒用呢。”
靈爻說是好像,語氣卻是肯定,所有人聽聞表情都是一僵。
然后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謝二狗!看來張老大說的真沒錯,你真覺得獄卒是個官,都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是啊,謝二狗都這么多年了,你居然還沒有放棄!”
“二狗啊,你那身體就別和張老大較量了,你說你圖啥啊!圖太久不見,讓我們兄弟看個樂?”
眾人又是一眾哄笑。
全然沒將靈爻的話當(dāng)真。
靈爻也不惱。
將頭發(fā)上的稻草拔下,理了理鬢角散下來的頭發(fā),還用稻草吊兒郎當(dāng)?shù)奶蘖藭馈?p> 等大家笑夠了,她才瞟了眾人一眼,不急不緩的開口。
“都說不想當(dāng)大哥的小弟,不是好小弟,我謝靈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我贏了以后都得聽我的!”
眾人一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最后還是張老大故作嚴(yán)肅的清了清嗓子,發(fā)了話,“好!只要你小子別一會兒像從前一樣哭!”
“誰哭誰是孫子。”
靈爻的話又成功讓這些人笑了起來,那笑容里還帶了些不解和同情。
一刻鐘后。
眾人來到了他們常去的酒館。
說是酒館還不如說是酒鋪,因為留在店里喝的人很少,大多數(shù)人都是買走。
這里賣的是最普通的高粱酒。
里頭只能擺兩張小方桌,外面倒是有一張大長桌。
從前原主就經(jīng)常陪地痞兄弟團們在這喝酒。
為什么說是陪?
因為原主的身體有輕微的酒精過敏。
而這八十度的燒刀子,原主一兩杯還好,三杯準(zhǔn)倒,還得起疹子。
可原主又菜又愛。
最主要的是地痞兄弟團誰最能喝誰當(dāng)老大。
這不做了獄卒,她還不忘每天提兩瓶,說是晚上御寒用,其實就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