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臂⒗矢裼X得心肝顫個不停,“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我們先走我們先走。”
連拖帶哄,終于把李本弄走了。
田愷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遺憾。
看著還氣鼓鼓的大力和他同伴,田愷收斂心神,認(rèn)真表達起關(guān)心,“大力呀,你趕緊把頭上的傷也治治,大偉,你受傷沒?”
工作人員還算有點眼力勁,田愷話音一落,他就翻出急救箱,開始處理他們的傷口。
“怎么就受傷了呢?田叔本來還想讓你明天帶隊呢。”田愷嘆氣。
“沒事,磕破了點皮。是不是昨晚你發(fā)我的任務(wù)?”
“是啊,這是咱們基地頭一次接這么重要的任務(wù),可你這樣……”
“沒事,我和大偉都沒事。就是阿蘭得休息幾天,你再給我添個人?!贝罅σ娞飷饛埧?,立即補了句:“那個瘋丫頭不行!”
“就是,那種人我們堅決不帶?!贝髠ト嘀ü?,疼得呲牙咧嘴,“太霸道,蠻不講理!”
“大力哥,你看我行不行?”殷勤地給大力上完藥,工作人員很是積極地自薦。
大力實力強,跟著他做任務(wù),安全性高,能拿不少積分,比呆醫(yī)療室強。
“看看,大力,想跟你混的人真不少?!碧飷鸩粍勇暽嘏趿怂幌?,“不過,明天的任務(wù)咱們基地必須派兩個隊伍?!?p> “那就再組一個唄?!贝罅Σ灰詾橐?,反正去幾個,都是抱他大腿。
“另一個已經(jīng)定好了,就是李本他們?!?p> “不行!”大力差點跳起來,“我才不帶這種弱雞!”
“唉,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碧飷馃o奈搖頭,“可是有什么辦法,上面指名要讓他們跟著鍛煉鍛煉?!?p> “我們才不……”大偉還要反對,就被大力打斷。
“行吧,我們不讓田叔為難?!?p> 看著大力眼中閃過的狠厲,田愷很滿意,“行了,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有事找我哈?!?p> 踱步到醫(yī)療室外,抬頭望天,看著已經(jīng)朦朧起來的晨光,大力陰冷的聲音從窗內(nèi)傳出““我?guī)ш?,我說了算!磕了碰了,算她倒霉!”
朦朧的晨光也照進了房車。
褚然躺在自己床上,緊閉雙眼,滿頭大汗。
這可把李本急得團團轉(zhuǎn)。
“怎么樣?哪里難受?要不,我把醫(yī)療艙搶過來!”
一直照顧著她的邰威幫忙解釋,“她頭昏,一直想吐,眼睛都不能睜開,吃不下任何東西。”
那是毒素沒有清理干凈,就算搶到醫(yī)療艙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哪還管時間早不早,立即給土狗發(fā)消息,得盡快把解毒藥劑弄來。
十分鐘后,李本沖到城中心邊緣,遇上了趕來的土狗。
兩人依舊都戴著帽子口罩,仿佛這樣就能讓對方以為自己沒猜出他(她)的身份似地。
土狗發(fā)現(xiàn)小姑娘今天很急躁,呼吸重了不少。
“能不能先給一支解毒劑?母蟲等會再拿給你?!睍r間緊,李本沒去取母蟲。
二話不說,土狗將保溫盒遞給她,“先救人吧。”
“謝謝!”李本承情,掉頭就走,“我不會食言的!”
聽著風(fēng)中傳來的話,土狗搖頭失笑,要是能騙過他的判斷,他就改名叫傻狗。
李本并未給他改名的機會。
下午,兩人在昨天換東西的地方再次見面。
心情明顯好轉(zhuǎn)的李本上來就說謝謝,“解毒劑很有效,已經(jīng)完全好了。謝謝你!”
扒拉著半截母蟲,土狗隨口問道:“阿本,這母蟲是在哪殺的?”
在哪殺的?難不成你還想自己去殺一只?李本很想提醒他,母蟲可遇不可求,而且據(jù)說一片區(qū)域內(nèi)只會出一只母蟲,否則怎么會取消南郊滅蟲任務(wù)呢。
但想到人家上午毫不遲疑地幫了自己,李本沒有隱瞞:“就在南郊?!?p> 對方傳出點“驚訝”情緒。
當(dāng)即醒悟,同時后退一步。李本懊悔嘴快,南郊母蟲被殺的事被星神教安在了自由聯(lián)盟頭上。他要是自由聯(lián)盟的,一下子就能猜出她是罪魁禍?zhǔn)祝?p> 瞄了眼摩托車,計算了下角度,看能不能在對方找她算賬時順利逃跑。
其實李本說出南郊后,土狗確實有種“果然如此”恍然。他就說么,最近有滅蟲任務(wù)的只有南郊,他們確實計劃過幾天去把這只母蟲給殺了。沒想到被李本捷足先登。
明白這點,懷疑反而減少了些。如果她真想害自由聯(lián)盟,不可能如此爽快地承認(rèn)。
只是,說出地點后,她后退一步,明顯在怕他。
怕他什么呢?
職業(yè)病使然,讓土狗對未知情緒總是抱有探究欲望。
所以他很淡然地?fù)Q了個問題:“殺它挺費勁吧?”
心頭一松,李本的身體也不再緊繃。
旋即,她又開始糾結(jié),該慶幸用和對方鬧翻了。但是,失望的心情又是怎么回事?
是了,如果他不是自由聯(lián)盟的人,她就沒必要和他交朋友了。
但是,她覺得他人還挺不錯的呢。
看著他利索地把裝母蟲的箱子從摩托車上搬下來,又搬上飛車。
心頭涌起的失望更多了,他怎么就不是自由聯(lián)盟的人呢?!
說起殺母蟲的事來,也沒了什么精神,“是挺費勁的,不過我運氣還不錯,正好有……誘餌。引它張開嘴,把炸彈扔進去,然后,它的……”
籃球腦袋就是這樣被炸沒的。后半句話被李本咽了回去,有點不好意思,昨天還騙人家說是為了不惡心他才把頭給弄掉的。
一股“好笑”的情緒傳了過來,李本臉一紅,別開頭。應(yīng)該先吃片藥的,否則管不住嘴。
見她眼睛四處亂飄,土狗更加想笑。難怪?jǐn)嗫谔幩毫褏柡Γ稽c都不平整。
繼續(xù)引她說話,“這只母蟲真大,弄死它可不容易。有時候得十幾個人配合,才能搞定它。”
“是呀,它可兇了。一直對著我噴口水,腐蝕性可強了。要不是我身手敏捷,肯定中招。”李本覺得,說得詳細(xì)點,是不是顯得難度更大些呢。
“還有,它活著的時候臭得要死,我戴了頭盔都差點暈過去?!边@樣就不會追究昨天騙他的事了吧。
“吃驚”的情緒傳了過來。
土狗同時開口:“你一個人殺的?”
這回不是裝的,土狗是真的對小姑娘刮目相看了。
雖然他或者大壯猴子,都能一個人殺一只母蟲,可他們也得全副武裝才敢上。
把頭揚得高高的,李本可得意了,“就我一個人。我和你講,好多人還想搶我的母蟲,被我來了招金蟬脫殼!那些人可兇了,還不講理,說什么這只母蟲是他們的,是他們養(yǎng)的,死了也是他們的。還說我是什么自由聯(lián)盟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嘴里噼里啪啦說著這些,眼尖地發(fā)現(xiàn),土狗走回飛車的動作頓了頓?!澳阏f你是自由聯(lián)盟的?”
一絲“惱怒”情緒快速閃過。
“沒有沒有沒有,我連自由聯(lián)盟是什么都不知道,還是頭一次聽說,怎么會承認(rèn)。”李本把頭搖成撥浪鼓。
細(xì)細(xì)地體會著對方的情緒,已經(jīng)變成了“放心”。
說明什么?
說明他是自由聯(lián)盟的人!
驚喜來得太突然,像春天里的花朵,忽然在心尖綻放。
坐了回過山車的心情,此時和這句詩一樣美。
李本強行克制著激動,取下包,在包里翻了翻,調(diào)整了下表情,“那個,謝謝你……們的藥,救了我……們團隊的人,這是我自己做的電網(wǎng)槍,送給你??蓜e嫌棄哈。”
既然欠了自由聯(lián)盟兩回人情,李本覺得送把電網(wǎng)槍也沒那么心疼了。至于褚然的救命之恩,都算在母蟲頭上了。
抱著防護服過來,土狗很驚訝,“你還會做電網(wǎng)槍?”
姐姐我會做的不止這一種哦,李本極力壓下想炫耀的沖動,不客氣地接過防護服,展開,比劃了下,正好是自己的尺寸,心中再次涌上一股暖流,“如果需要,可以幫你定制。不過得用東西換哈。”
說著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和救過她命的自由聯(lián)盟談這些,總有那么點市儈,大不了以后給他們算便宜點。
看著她一會精明,一會難為情,一會又釋然,土狗不由感嘆小孩子的情緒,直白又多變。同時,懷疑再次減少些,點頭道:“好。”
迫不及待將防護服往身上套,“大小正好,什么面料?”李本隨口問著。
“主要成分是碳纖維,加了百分之一的納米生物棉?!?p> 不懂什么是納米生物棉,但不妨礙李本驚呼連連,“哎呀,好暖和呀,會自動調(diào)整大小,顏色也能變呢,這里是帽子嗎?哇!可以把頭全包進去……”
沒見過世面的她像探索新玩具一樣,土狗目光中的疑惑又少了很多。
這樣天真可愛的孩子,會是那種為了搶回空間鈕,不擇手段陷害他們的人嗎?
司璞麟
感謝送推薦的親們,我會認(rèn)認(rèn)真真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