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蓖凉仿柤?,“自由聯(lián)盟被其他勢力聯(lián)合打壓成什么樣,你應(yīng)該知道吧?他們怎么可能把船票份額分給我們?”
“唉!”李本狠狠嘆口氣,她是真不喜歡星神教,要是能換個團隊多好,“可是星神教能提供內(nèi)部票呢!”只不過十萬積分一張。
土狗一攤手,“那我就不敢告訴你我們團隊有什么異能了?!?p> “為什么?我都告訴你一個了,不對,是兩個,你什么都不肯說,這不公平。信息交換懂不懂!”
土狗還是搖頭,好笑地看著她:“我怕你一禿嚕嘴就給透露出去了?!?p> 搖了搖小藥瓶,李本很是得意,“你就算不放心我,也得放心你給的藥吧。我保證天天吃?!?p> 那就更不放心了!
土狗接過藥瓶,打開看了看,“這種藥,能不吃還是盡量別吃的好?!?p> “可是,不吃的話,我有時候真的管不住嘴?!?p> “你能管住的。”土狗肯定道,現(xiàn)在不就管得挺好,都不肯透露她是怎么知道他們藏在附近的。
為了不讓她炸毛,他還舉了個例子,“那天你被人當眾罵得那么難受,也沒吃藥。說明你可以控制好自己?!?p> 接著又分享了一些“自己朋友”的經(jīng)歷,“他就是靠這些小技巧,慢慢控制住情緒,再一點點把藥量減少。現(xiàn)在,他都不吃藥了。不信你就試試?!?p> 有點心動,卻沒這自信,她把頭搖成撥浪鼓,“不行不行!我十歲起就開始吃藥了。我這人吧,本來就是直腸子,藏不住話。犯病的時候……”
猛地,剎住話頭。
她像火燒屁股一樣,整個人忽地竄起,一臉驚恐,張著嘴巴看著土狗。
他知道我有病了!
自己怎么就說出來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加掩飾的?
什么時候把藥拿出來了的?
說了多少關(guān)于自己犯病的事?
真是的,自己怎么就忘記隱藏了呢?
時光倒流行不行?
小姑娘又怎么啦,一驚一乍的。土狗回望她,等了好一會,才問道:“怎么啦?”
激光劍已縮成豆大亮光,不然他肯定能看清李本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
這是李本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坦誠自己的病情,還說了那么多。
難道,這藥不管用?
一把搶回藥瓶,李本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些。
“哎哎哎!少吃點!”就算是維生素,也不能吃這么多呀。土狗搶回藥瓶,“你這樣的話,以后我可不敢給你藥了?!闭f著往口袋里一塞。
把嘴里的藥咀嚼成粉,和著口水咽下。這藥咬碎了并不難吃,有點微微的甜味,這可是她用藥至今從來沒體驗過的。
手伸到土狗面前,“那是我用母蟲換的,是我的?!?p> “那你告訴我,怎么回事,為什么忽然吃這么多……藥?”
算了,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有啥好隱瞞的?李本自暴自棄地坐回他身邊,“我的病,很多人都會那個……嫌棄,害怕。”
立刻,土狗明白過來。拍了拍自己腦袋,絕大多數(shù)患者對自己的病諱莫如深。自卑與回避是很正常的表現(xiàn)。記得第一次換藥時,她就沒說是自己有病,還極力掩飾。
自己竟然忘記這點了。
是許久沒干本職工作,業(yè)務(wù)能力下降了?
還是受她的情緒影響,疏忽大意了?
“原來是這個,其實你不必介意。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猜到了?!蓖凉钒参恐」媚铩?p> “?。棵裆鹉谴螁??”
“是呀?!?p> “你真沒讀心術(shù)?”
“真沒有。”
“你怎么能猜到我有這種???”
“我聰明呀?!?p> 兩人像小孩子一樣,非常沒營養(yǎng)了扯了好久。
聽得沈丹直撇嘴,真是個水性楊花的瘋子。阿文對她這么好,為了她回到晨曦市,替她殺人,幫她打架……
她到好,馮文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療艙里,她就和野男人看星星談人生談理想了!
不要臉!
不過,心里也很高興就是了。
還有,他終于知道為何聽力這么好了,原來是擁有了異能!
“阿本,阿丹?”醫(yī)療艙里的馮文醒了過來。
沈丹爬出帳篷,爬到醫(yī)療艙前,扒著艙蓋跪坐起來,正好能讓艙中的馮文看到,“阿文,你醒啦?”
“阿本呢?”
沈丹很想說實話,可是考慮到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還是忍了下來,“和人在說話?!?p> 沒事就好,馮文放下心來,重新閉上眼睛。
沈丹靠坐在醫(yī)療艙邊,豎直耳朵,繼續(xù)偷聽。
李本和土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營養(yǎng)的對話,起了新話題,“你說你們名字取得挺好,自由聯(lián)盟,怎么做人如此失敗,搞得人人喊打?”
土狗無所謂地笑笑,“因為我們從大勢力手中搶物資,然后分給了普通民眾?!?p> “瞎說!來,看看,你眼前就是個非常普通的民眾,卻從來沒收到過你們的物資。”
“你做過滅蟲任務(wù)……吧?”土狗抬頭看天,這樣說,不會讓她察覺出被“人肉”過了吧?
聽者完全沒聽出他在掩飾。卻聽出了嘲諷。
嘲諷她獨行俠嗎?嘲諷她不了解外面的情況嗎?
呵!姐姐不但做過滅蟲任務(wù),還把母蟲給滅了!所以回答得理直氣壯:“做過!”
“滅蟲任務(wù)就是我們和各大勢力爭取來的。”
“什么?”李本不信,自由聯(lián)盟真要這么大能耐,怎么會被人家當成懸賞任務(wù)持續(xù)打壓?
“你是不是以為,權(quán)貴跑了,藍星被完全拋棄了?”土狗忽然換了個話題。
點頭,難道不是嗎?
“雖然權(quán)貴跑了,可是藍星并沒被拋棄。至少大財團和大勢力在藍星上還有據(jù)點。”
“你說的是星神教嗎?”
“算是吧,雖然他們只能算走狗罷了。藍星上還有很多資源和物資,是權(quán)貴們看重的。有些想帶走,有些卻無法帶走。所以像星神教這樣的團隊就當起了走狗,到處搜刮物資,搶能源搶能量?!?p> “你們呢?上面有人嗎?”
土狗苦笑,“有,但是和沒有差不多。我們算是真正的守望者?!?p> “守望者?”李本又聽到個新名詞。
“守望者就是不愿離開藍星的人,堅定地守在這顆星球上的人?!?p> 毫無預(yù)兆地,“悲涼”情緒沖進了李本的腦海。
她已經(jīng)在竭力不去接收他的情緒了,怎么還能感受到?
落漠的側(cè)顏,隱隱泛著淚光的眼睛。
他在難過嗎?李本的聲音不由也柔和了幾分,“有船票呢?”
“不走。”
“為什么?”李本想不明白,藍星都成這樣了,環(huán)境惡劣到連太陽都照射不進來,動植物全被死光了,茍延殘喘的人類只能靠著原有的物資活著。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土狗沖著黑暗天空一笑,“不會是死路一條,藍星有開拓者想到的資源,他們不會真正放棄藍星。”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里又帶出些堅定和希望,“而且,變異蟲族肯定能為我們提供新資源?!?p> “哦!我知道了,南郊人養(yǎng)母蟲,用蟲子和開拓者們換物資。就是你說的新資源吧?!?p> 土狗莞爾,“不是。我說的新資源,是它們自身能產(chǎn)生的一些對人類有用的東西。”
“哦!我知道了,你收母蟲,原來是為了搞研究呀!”
“你以為呢?”
“呵呵,我還以為你們想吃呢。”
“哈哈哈哈哈!”土狗實在忍不住,怎么會有這么逗的人。有時候狡猾無比,有時候又天真得可愛。
他笑起來又好看,又好聽,李本差點移不開眼睛。
等他笑夠了,李本趕緊問個嚴肅的問題:“你們都研究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