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晴子從小就患有嚴重的心臟病,心臟機能在她24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瀕臨枯竭,一直在依靠昂貴的藥物吊著一口氣。
就算企業(yè)里有許許多多世界頂尖的心內(nèi)科醫(yī)生,卻都沒法治好她的病。
新聞是3月份報道的,距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王良又搜索了其他有關(guān)赤木晴子的新聞,出現(xiàn)的也只有赤木晴子多么多么厲害,18歲就上榜了全球最具影響力100女性的前十之類的,但關(guān)于她自身病情的報道,卻少之又少。
就在這時,丁凱給王良打來電話。
“良哥,去朝花醫(yī)院的調(diào)查令已經(jīng)下來了,要不我去接你?”
“行?!蓖趿颊f,“地址是西風街……”
掛斷丁凱的電話,王良就下了樓,回到那輛老式轎車上,坐在座位上,把靠背調(diào)到最低。
他睜著眼睛看那因為抽煙而滿是焦油那黃褐色痕跡的車頂。
忽的,他看了看副駕駛的儲物柜,又微微搖頭,隨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一張娃娃臉出現(xiàn)在了車窗上,他敲了敲車窗,在外邊喊:“良哥!”
王良正看眼,把座椅調(diào)至正常傾斜角度,便下了車。
“走吧,開警車?!蓖趿伎戳艘谎鄱P開過來的車。
河谷區(qū)警視廳的配車,要比市政中心的要差好幾個檔次,座椅硬硬的,是那種很便宜的人造皮革,車上一直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案子已經(jīng)移交到市政中心那邊去了,好像是刑警二隊負責的。”丁凱一邊開車,一邊向王良說道,“良哥,你真的不是警察?”
“不是?!蓖趿嫉氐馈?p> “那這樣看起來,良哥你社會責任感還挺強的,不然也不會幫著警方跑東跑西了?!倍P笑道。
“也沒有?!蓖趿颊f。
“……”
“那良哥你是做什么的?”丁凱又問。
“開小賣部的。”王良說著,瞟了這小子一眼,眉頭微皺。
“哦哦,開小賣部好啊,我一直想開一家小賣部,很享受那種時不時就有錢到賬的提示音,只是一直沒機會?!?p> “那可惜了?!蓖趿奸]上眼附和著。
“良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怎么不想著找一個呢?是找不到嗎?”
“嘶——呼——”王良深深地吸了口氣,“沒遇到合適的?!?p> “我看你店里那個小姑娘就挺好的,屬于那種適合當老婆的類型,她叫什么名字?”
“唐婉。”王良煩了,撇過腦袋看向右側(cè)的窗外,隨口應付了一句,“認真開車。”
“喔,好!”丁凱點點頭,一邊看著前方的道路,一邊回味著,“唐婉,好名字??!溫婉可人!”
半分鐘后。
“誒,良哥……”
“閉嘴!”王良的臉頰抽搐著。
“喔,好!”
……
來到朝花綜合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丁凱在門口出示證明后,保安便是放行。
在地下停車場,王良還看到了一輛來自市政中心警視廳的警車停在里面。
走上電梯,丁凱就干站著,一句話都不說。
“1樓,急診中心?!蓖趿紱]好氣地說。
丁凱點點頭,按下一樓的按鍵。
隨著電梯緩緩上升,王良開口道:“不開車的時候,你可以說話。”
“好的良哥。”丁凱點點頭,然后問道,“為什么先去急診中心?”
“車禍一般都是急診中心救治的病人,要先去找負責病人的主任了解情況。”王良說,“不過,多半是沒什么用處的?!?p> “沒用?沒用為什么還要過來調(diào)查?”丁凱問。
“先了解了解情況?!蓖趿加仓^皮說,“再看說話時的面部表情,肢體動作來判斷是否有隱瞞?!?p> 另一句話他沒說。
他還需要醫(yī)院的結(jié)構(gòu)圖。
不出意外的話,這朝花醫(yī)院里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然,周林的尸體被火化后,絕對不可能再出現(xiàn)在河谷陵園那邊。
但這種事兒,只會藏在暗中,也只能背地里調(diào)查。
只聽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一樓,王良和正在這里辦案的高天撞了個照面。
“良兒,你怎么在這?”高天見到王良,嘴角下意識的上揚了一下,但沉重的心情還是壓住了那抹弧度。
“幫著來問問情況?!?p> “正好,去我車上,我跟你說一下情況。”王良點點頭,又按下了下負二層的電梯按鍵。
來到高天開的那輛警車上,高天才緩緩開口。
“我一輪查下來,發(fā)現(xiàn)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朝花醫(yī)院?!?p> “具體說說呢?”王良問。
“先是小雅她們學校入學以后集體體檢,是在花城中心醫(yī)院做的,那個負責體檢的主任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灰色收入,審問后她坦白說把體檢報告都賣給了一個櫻國人?!?p> “而之前特大女性失蹤案的其他受害者也是一樣,從體檢報告下來,到失蹤,時間不超過兩天。”
“還有一名受害者,她做的是產(chǎn)前體檢,懷孕一個多月了,她老公是打拳擊的,還挺有名?!备咛鞊u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你之前說,高雅可能會有特殊體質(zhì),我就懷疑,是不是高雅被抓走去做什么實驗,再結(jié)合小櫻子那群畜生的的作風,我就查到了這里?!?p> “然后呢?”
“太干凈了,干凈到我覺得離譜!”高天說,“你呢?”
“我今天去給爸媽掃墓的時候,撞見一具尸體?!蓖趿颊f,“但他已經(jīng)被火化了?!?p> “在朝花醫(yī)院死的?”高天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都不由得坐直了起來。
“嗯?!蓖趿键c點頭,“多半是在某個環(huán)節(jié)把尸體掉包了。”
“要偷偷查一下嗎?”高天問,“明面上的調(diào)查局限太多?!?p> 王良點點頭:“但要趁晚上人少的時候過來,還得弄到一份整個醫(yī)院的結(jié)構(gòu)圖?!?p> “結(jié)構(gòu)圖這事兒好辦?!备咛煺f,“我托消防隊的朋友就能搞到?!?p> “那就行了?!蓖趿颊f,“這事兒不適合太多人行動,晚上我自己一個人過來。”
“不行,我和你一起!”高天皺眉道,“如果這醫(yī)院真的有貓膩,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你在外面準備接應我。”王良淡淡地說,“找到證據(jù),我馬上出來,放心吧?!?p> 高天思索片刻后,還是點點頭。
“哦對了,那小子是誰?”高天看向車窗外正和他的助手侃侃而談的丁凱,出聲問道。
“河谷區(qū)的一個警察?!蓖趿颊f著,瞟了這嘴碎的小子一眼。
正在考慮晚上的時候是不是要把他也一起帶上。
“你要工具人跟我說就行了。”高天無奈,直接就看穿了王良的心思,“我手底下也有幾個小警察?!?p> “知道了。”王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