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聽到電梯關(guān)門的聲音,高天又和王良等了一分鐘,才從柜子上跳下來。
王良看著臉色通紅,氣喘不已的高天,開口道:“戒煙吧?!?p> 高天的氣息確實有些紊亂,他輕嘆一聲:“這怎么戒,抽了那么多年了?!?p> “那如果是高雅讓你戒呢?”
聞言,高天不說話了,站在原地不動,過了好幾秒,他才說:“要是能找回小雅,我就戒!”
王良搖了搖頭,沒有回復(fù),走出準(zhǔn)備室,看向那部電梯。
電梯已經(jīng)停下了,無法根據(jù)運行時間判斷他們?nèi)ネ臉菍印?p> “還要上去嗎?”
王良半睜著眼,看向高天緩緩地道:“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有槍?”
“這……”高天露出遲疑的神色,微微搖了搖頭,“這不好說?!?p> “那算了,我們先走吧?!闭f著,王良伸手去抓之前擺在電梯門口不遠(yuǎn)處的病床,卻抓了個空。
“丁凱!”王良喊了一聲,見沒人回應(yīng),他連忙打開手術(shù)室的燈。
刺目白光瞬間又填滿了整個整個房間,但手術(shù)室里哪里還有那病床的影子。
“臥槽?那么大個人呢!”高天詫異地看向王良,那雙眼睛睜得渾圓。
王良看向電梯:“被帶上去了……”
高天一把扯下頭上的手術(shù)帽,滿臉的不可思議:“能有這種事兒?尸體都搶?”
“應(yīng)該是拿錯了?!蓖趿汲谅暤?,隨即話鋒一變,“但這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人都沒了還不是壞事?”高天有些不理解王良的腦回路。
王良解釋道:“公職人員在醫(yī)院失蹤,可能還伴隨著死亡的風(fēng)險,這事兒嚴(yán)重了,叫人!把明亮他們都叫過來!”
“好!”
聽王良這么一說,高天豁然開朗,目光一凝,連忙掏出手機(jī),但手機(jī)信號太差,他不得已只能跑到手術(shù)室外的走廊,才把電話撥通出去。
王良跟著一起來到了走廊。
整個五樓依然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倒是在護(hù)士站的旁邊,停著一張病床,上面擺著一個黑色尸袋,和裝著丁凱的那個尸袋一模一樣。
王良看著那個尸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走到尸袋旁,拉開拉鏈,里面露出一張女性的臉龐。
蒼白,沒有血色,看樣子大概20歲左右。
王良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死了?
王良皺眉,正準(zhǔn)備收回自己的手指時,一股淡淡的熱氣從她的鼻孔里冒了出來。
還沒死……但這呼吸頻率有點太低了。
“良兒,通知好了?!备咛炷笾謾C(jī)跑了過來,見著尸袋里的女人,呼吸頓時一滯,“所以,他們原本要帶上去的,是這個女孩兒?”
王良點點頭:“還沒死,先送她去急診中心?!?p> “好!”
“得出示你的證件,然后……建筑結(jié)構(gòu)圖還記得嗎?”王良冷靜地說。
“記得!”
“把這女孩交給急診中心的醫(yī)生,然后去2號電梯間,我后面那個員工專用電梯,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拿錯了尸體,絕對不能讓他們從1號樓出去!等明亮他們到了以后,讓他們封鎖整個1號樓!”
“沒問題!”
說完,高天就拖著那病床乘坐電梯下了樓。
王良不知道,上面是否還有其他的電梯能夠抵達(dá)一樓,但整個一號樓也就只有三處電梯間。
1號電梯間,2號電梯間,以及員工專用的電梯間。
只要守住這三個電梯間,就絕對能把剛才那三個人給抓住!
但他們只有兩個人。
王良深深吸了口氣,朝著樓梯間沖了下去。
只是十秒鐘,他就來到了一樓,奔跑的途中,他甚至還把自己身上穿著的白大褂給脫了下去。
沖到急診大廳的門口,王良一把抓住在門口坐著的那保安。
“警察!”他喊,一把掏出了丁凱的證件,證件上的警徽在白色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那中年保安一愣,連忙道:“出什么事了!”
“把一號電梯間的門鎖上!”王良急促地道。
“???”
“快!要是讓兇手跑了,你就是包庇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我發(fā)誓!”
那保安聞言,頓時慌了,連忙道:“我馬上去鎖!”
見他如此慌張,王良松了口氣,又迅速跑到員工專用電梯,這才緩緩?fù)A讼聛怼?p> 他不知道多久沒有這么跑過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
朝花綜合醫(yī)院外,一輛大型SUV上。
“荔……荔枝姐姐,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個地方?”臉上貼了幾個繃帶的黑加侖坐在駕駛位上,看著那坐落在夜幕中的大型醫(yī)院,用蹩腳的普通話問道。
“你別叫我荔枝姐姐,我比你小?!崩笾κ掷锱踔粋€平板電腦,上面是3D立體的地圖模型,模型上,一個紅色的小點正在朝花醫(yī)院1號樓的頂樓。
“荔枝妹妹,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黑加侖又說。
“喊我荔枝!”荔枝咬牙切齒地翻了個白眼。
這黑人,壯的跟頭牛一樣,但腦子好像不是特別好使。
“這事別跟毛桃和楊梅說,是私事?!崩笾φf道,一想到王良那張臉,剛松開的銀牙又再次咬緊,“教訓(xùn)一個混蛋小子!”
“是那個叫王良的嗎?”黑加侖問。
“沒錯!等會逮到他,給我狠狠的揍他!”
“可是,毛桃很看重他?!焙诩觼稣f。
“閉嘴,我還是不是你荔枝姐姐了?”荔枝黛眉緊皺,這黑人是沒有腦子嗎?情商恁低?
“可是,你不讓我叫你荔枝姐姐?!焙诩觼鲇行┪谌四菢?biāo)志性的厚嘴唇嘟著。
“呼——啊——”
荔枝深深吸了口氣,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閉嘴,我現(xiàn)在是了?!?p> “好的,荔枝姐姐,一會我?guī)湍愦蛩!焙诩觼龊苁钦J(rèn)真地說道。
就在這時,四周響起警車的聲音。
“警察怎么來了?”荔枝皺眉。
如果警察來是找王良的話,那恐怕就沒那么好下手了。
“還要等嗎?”黑加侖問。
“等一下吧?!崩笾ε踔桨咫娔X,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上面的那小紅點。
終于,小紅點動了,以一個極快的速度下墜著,很快就出了1號樓,然后像是上了一輛車,從醫(yī)院的后門離開了。
“跟上去!”荔枝一聲令下。
大型SUV的轟鳴聲響起,強烈的推背感驟然襲來。
“他這是要去哪?”跟了一段路之后,黑加侖覺得路線有些不太對勁,明明王良家在西風(fēng)區(qū),但前面的那輛黑色箱車卻是直接開上了高速公路,朝河谷區(qū)的方向高速行駛著。
“這路線……好像是河谷殯儀館。”荔枝眉頭微皺,隨即冷哼一聲,“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