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火生赤霞,丹香引異種。
古洞深處,兔子搗藥煉丹已然到了重要關(guān)頭,氤氳紫氣升騰,玄黃色的液體不斷從地下滲出,化入丹爐之中。
就在此時(shí),陳心怡如鬼魅般,走了進(jìn)來,熾烈的目光落在了石爐之上。
“捉妖師???”
兔子猛地警覺,耳朵豁然豎起,身形閃爍,好似一道魅影,直接鉆向了地下洞窟。
嗡……
幾乎同一時(shí)刻,陳心怡步踏七星,直接搶到身前,右手若長(zhǎng)槊橫擊,恐怖的內(nèi)息直接將兔子震飛出去。
后者猛地撞擊在巖壁之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你……”
兔子驚恐,剛要掙扎地站起身來。
陳心怡健步飛入,直接一腳將其死死踩住。
兔子一聲悶哼,猩紅的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充斥全身,讓它止不住地顫動(dòng)。
“原來只是一道靈魄,難怪偷了這么多寶貝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陳心怡只是掃了一眼,聯(lián)想到近日山門內(nèi)的傳聞,便知曉了大概。
誰能想到,這個(gè)偷遍山門的小賊竟會(huì)是傳說中山鬼轉(zhuǎn)世。
“你……你這樣……等他回來……你就完蛋了……”
兔子驚恐地叫著,口中的他指得自然便是“李末”。
這些日子,它一直都跟李末廝混在一起,材料少了,李末幫它打聽,肚子餓了,李末給它買吃的……
潛移默化,兔子早已將李末當(dāng)成了依靠。
“你還想逃?”陳心怡冷笑,怎么可能將兔子的話放在心上。
要知道,這可是幫助沈衣門一步登天的鑰匙。
砰……
陳心怡抬腿便是一腳,兔子高高飛起,直接砸向了巖壁。
恐怖的力道幾乎將它的五臟六腑擠壓成了一團(tuán)。
嗖嗖嗖……
就在此時(shí),破風(fēng)之聲驚起來,六道黑色的飛刃激射而至,分別洞穿了兔子的雙耳以及四肢,將其釘在了巖壁至上。
“放……開我……”
兔子無力地掙扎著,氣息卻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受到詛咒的妖鬼,這便是你的宿命……”陳心怡的眼中噙滿了譏誚之色。
她看了看石爐中漸漸成型的丹藥,徑直走到了兔子的跟前。
丹成妖死,這便是一個(gè)輪回。
說話間,陳心怡從懷中掏出了一柄白色的匕首,熱乎乎的。
“這柄白骨精刀專門用來取你的心頭血,將你這最后一道靈魄煉化?!?p> 白色的骨刀泛著森然的寒芒,在陳心怡的推動(dòng)下,緩緩刺入兔子的胸膛。
后者一聲慘叫,猩紅的鮮血順著白色骨刀流向了陳心怡的手腕,那里系著一根紅色絲帶,上面綁著一根發(fā)絲。
發(fā)絲輕輕蠕動(dòng),貪婪地汲取著兔子的心頭血。
轟隆隆……
望月洞內(nèi),古老的祭壇猛地震蕩,陰風(fēng)驟起,沖天的香火化入沈衣門的體內(nèi)。
那斑駁的石刻瑟瑟顫動(dòng),山鬼的雕像仿佛復(fù)蘇,雙眸之中泛起猩紅的光澤,投射在沈衣門的身上。
后者盤坐不動(dòng),體內(nèi)的氣息卻在瘋狂暴漲。
這樣的強(qiáng)大讓燕紫霞等人都變了臉色。
“沈師兄……果然是獨(dú)一無二的,他獲得了山鬼的青睞?!?p> “這種氣象,前所未見,沈師兄才是天命所歸啊?!?p> “我山鬼院終于要出大高手了……哈哈哈……”
一陣驚呼聲響起,眾人看向沈衣門的氣息變得熾烈無比,羨慕之中透著深深的敬畏。
“嗯???”
此刻,李末望著沈衣門,只覺得一股無名的氣息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來,降臨到了后者的身上。
“怎么了?”馮衣門若有所覺,突然問道。
李末沉默不語,轉(zhuǎn)身看向洞外。
……
猩紅的鮮血不斷從胸膛內(nèi)抽離,兔子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曾經(jīng)活力無限的耳朵也不僅緩緩落下。
它的意識(shí)開始渙散,腦海中靈光迸濺,無數(shù)不曾出現(xiàn)過的光影在眼前閃爍。
那是很久以前,久到歲月都未曾幫它留下半點(diǎn)記憶。
彼時(shí),它也是山中的兔子,遍尋山澤,挖掘大藥。
附近山民將其視為妖鬼,這是在竊取山神留給人類的福澤。
為此,那些山民不止一次的上山圍剿,將其視為不祥和異端。
唯有一位瞎眼的少年是個(gè)例外,他常常進(jìn)入山中,為兔子帶來吃的,甚至還幫他找尋大藥。
日積月累,終于有一天,大藥將成,山川震動(dòng)。
可就在此時(shí),瞎眼少年被山民抓住,要當(dāng)做叛徒活活燒死。
月圓之夜,兔子前來救他,混亂中,一把刀刃插進(jìn)了它的胸膛,回首來看,那瞎眼少年的臉上透出瘋狂的笑意。
山神寶藥,誰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大藥將成,生死道消,這便是山鬼的宿命??!
終于,猩紅的鮮血肆意流淌,冰冷和麻木充塞全身。
在山民和少年的狂笑聲中,那只兔子產(chǎn)生了異變。
“此身墮亡,終成山鬼!”
轟隆隆……
就在此時(shí),一股恐怖的氣息從被釘在巖壁的兔子身上爆發(fā)。
它的皮毛猛地裂開,宛若虬龍交織的強(qiáng)健肌肉破體而生,黑煙纏繞,將那壯碩恐怖的身軀襯托得越發(fā)森然。
“人類,你找死!”
兔子厲聲嘶吼,一巴掌竟是直接將陳心怡拍飛。
“山鬼……”
陳心怡面色驟變,還未落下,那恐怖的身影便已經(jīng)到了跟前,粗壯寬大的手掌直接按著她的頭顱,生生砸在了巖壁至上。
暴亂的氣息充塞古洞,就連石爐中的真火都瑟瑟狂亂。
那恐怖的妖氣震得地面崩裂,強(qiáng)大如陳心怡的內(nèi)息都隨之湮滅。
這一刻,它終于顯露出真正的姿態(tài)。
就如同那一夜,身化山鬼,大殺四方。
數(shù)百條生命,在恐懼和絕望中,化為了它腳下的焦土。
“哈哈哈……山鬼……這便是山鬼嗎……可惜啊,也只剩下一道靈魄了……”
陳心怡突然獰笑起來,她的指尖一方玉瓶浮現(xiàn),猩紅的血液仿佛一枚寶石,散發(fā)的氣息讓兔子身軀猛地一震。
它豁然松手只覺得頭疼欲裂,雙手抱頭,痛苦地伏倒在地。
“霸侯的血……”
陳心怡整理了散亂的頭發(fā),眼看著身前的龐然大物漸漸變小。
在這極盡霸道的氣息之下,剛剛化形的山鬼重新變成了那重傷垂死的兔子。
“被人獵殺,這就是你的宿命。”
陳心怡走到兔子跟前,無情地看著它,冰冷的眸子里充滿了嘲弄。
她右手橫陳,舉起了白骨精刀,再度刺向了兔子的胸膛。
“我家的兔子,誰動(dòng)誰死!”
就在此時(shí),一陣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徹,寬厚的大手橫貫而至,竟是生生握住了那柄刺下的白骨精刀。
白骨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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