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益康與季斌雖然沒說話,卻同樣帶著質(zhì)問的眼神望了宇文席一眼,隨后也追了出去。
宇文席老臉一紅,心中也有些自責,他剛剛后退完全是本能的行為,可沒想到康義禮聲勢浩大的攻擊只是虛晃一槍。
回想起來讓他覺得剛剛自己很丟人,惱羞成怒下,宇文席同樣也憤怒的追了過去。
前方,帶著重傷逃命的康義禮施展輕功越過幾條回廊,縱掠到了一塊假山上伸手打開了一道機關(guān)。
周圍的地面上頓時露出了一條逃生的通道,他臉上露出喜色,不假思索的跳了進去。
還不等機關(guān)的大門關(guān)閉,晉安陽同樣從半空中撲了下來,他身影一越而過沖進了密道里。
此時,密道里各種機關(guān)啟動了起來,弩箭和飛鏢從四面八方瞬間向他殺了過去。
晉安陽沒有辦法,只能揮劍抵擋密道通道里閃現(xiàn)的攻擊,耽擱了追擊的腳步。
另三個宗師也跟了上來,但同樣被機關(guān)擋住了去路。
康義禮沿著密道不斷往前沖等到了密道的盡頭,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扭轉(zhuǎn)旁邊的油燈。
上方本來封閉的墻壁露出了一個大洞,他滿臉興奮的沖了出去,可迎接他的卻是數(shù)十架八牛弩齊射的弩箭。
那半空中帶著強橫力量的一百多道巨大箭矢呼嘯而過,帶著強烈的風(fēng)聲。
“呼呼呼…”
“當當當…”金鐵交擊聲響起。
身受重創(chuàng)的康義禮揮動著手中的長槍,只擋住了前面數(shù)十道弩箭,就被其余后面的弩箭射穿了身體,活生生的釘在了地上,眼中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
若是完好無損的狀態(tài),康義禮就算狼狽一些也可以把這些弩箭接下來。
但很可惜,剛剛?cè)笞趲熉?lián)手攻擊,已經(jīng)讓他深受重傷,他現(xiàn)在的實力連平常的一半都沒有,怎么可能抵擋八牛弩的轟擊。
“嘖嘖,是不是在疑惑朝廷為什么會知道康家的逃跑密道?”
姜樂彤站在不遠處望著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的康義禮搖了搖頭,說道:
“就不告訴你,你去問閻王吧!”
康義禮聞言后口中噴出了一大口血,瞳孔瞬間擴散,雙手無力的倒了下去,他在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秘密是誰暴露了出去。
這是昨天姜樂彤嚇唬審問康家管事得到的意外之喜。
那個管事很精明,通過幾十年前侍衛(wèi)搬運土壤的蛛絲馬跡,查到了那個密道,他守著這個秘密二十幾年,一直不敢說出去唯恐被滅口。
直到昨天被姜樂彤十一大酷刑嚇的心神失守,出于保命的心態(tài),才把這個密道招了出來。
此時,晉安陽等四個宗師通過重重機關(guān)也來到了這里,他們看到了身上都是窟窿,眼被釘在地上的康義禮,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一刻,喬益康等三個武林門派的宗師心中都非常慶幸自己沒有選擇跟朝廷對著干。
以眼前康義禮的樣子來看,他們心中揣測,朝廷應(yīng)該還有后手,真打起來雖然會讓朝廷增加傷亡,但他們自己也會死。
“謝謝三位幫忙,若沒事你們就先離開吧!”姜樂彤上前說道。
“我們武林門派幫助朝廷懲奸除惡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我還是天下樓武林司紫衣主事,同樣也是朝廷的官員。”
喬益康再一次拿出自己官員的身份來說事,雖然這個官位只是名義上的官位,但好歹也是朝廷的官職,可以拉近雙方的距離。
“喬掌門說的對,朝廷武林是一家,我們幫朝廷的忙是我們的榮幸?!?p> 另兩個宗師也在一旁賠笑,他們也害怕朝廷秋后算賬拿他們開刀。
畢竟朝廷連康家這種機密的逃生密道都查到了,那誰知道朝廷究竟有多少后手,萬一有對付他們的手段,他們不就死定了。
“我明白諸位的心意了,本郡主再一次代表朝廷感激三位為國盡忠的心情,那城外的血屠匪軍…”
姜樂彤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喬益康就突然開口打斷了后面的話:
“郡主,在下突然想起了門派里還有重要事情沒有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我們也有要事處理,告辭?!?p> 三大宗師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們根本沒有拼命的心,一下子就看不到人影了。
姜樂彤搖了搖頭,她就知道那幾個宗師只是口頭說說而已,只是為了緩和與朝廷的關(guān)系,當不得真。
天下樓一個千戶上前對晉安陽稟報道:“主事大人,康家余孽已經(jīng)被肅清,你們可以進去里面搜查了。”
晉安陽揮了揮手讓千戶退下,他轉(zhuǎn)頭詢問道:“郡主,你要進去嗎?”
“不必,你把康家的總管事提出來交給我就行了?!苯獦吠愿赖?。
這個總管是知道康家一切財產(chǎn)埋藏地,她需要對方帶路,以減少找寶物消耗的時間。
“還不快去把郡主說的那個管事抓出來。”晉安陽對手下命令道。
天下樓的侍衛(wèi)得到命令,立刻沖進了康府抓人去了,沒過一會兒就有侍衛(wèi)提著那個中年管事走了出來稟告:
“郡主,我們里面問了,他就是康家的總管事?!?p> 那個中年管事聽到郡主的身份,雙眼中瞬間爆發(fā)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念,他立刻撲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哀求:
“郡主,您想知道什么,康家?guī)缀跛械牟貙毜攸c我都知道,我全部都告訴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p> 姜樂彤再一次看到了康家的管事,這一次,對方臉上全是驚慌之色,再也沒有了昨天晚上被抓時的囂張。
她沒有應(yīng)承那個管事,答應(yīng)放對方一條生路,因為這個管事也同樣無惡不作。
剛剛在街上那一處宅子上找到的賬本,康家很多具體實施的罪行,全都是這個管事在背后操作實施。
這種無惡不作的惡人,她豈能為了早就知道的藏寶地點放了對方,這不可能。
別說早就知道藏寶的具體地點,就算不知道,她也不會放過這個管事,只會想其他辦法把康家財產(chǎn)掏出來。
“閉嘴,帶我們?nèi)タ导也貣|西的秘密寶庫?!苯獦吠瘸獾馈?p> “郡主,您還沒答應(yīng)赦免我?!?p> 那個中年總管家懷著激動的心情詢問,他還以為自己可以憑著追查寶物這件事活下去呢!
姜樂彤聽到中年總管家的話,看著對方臉上帶著無限希望的神情,她露出了笑容,用昨天晚上那個偽裝的變態(tài)聲音回答道:
“怎么,才一天沒見,康大管事就不認識我了。”
康大管事聽到這個夢魘中出現(xiàn)的聲音,身體本能的抖了抖,他不由自主的恐懼喊道:“是你,昨晚抓我們的人是你?!?p>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還不快帶我們?nèi)殠臁!?p> 姜樂彤否認了管事的說法,她可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認昨天晚上扮成匪徒把他們綁了。
一旦承認被文官知道了,她就別想清凈了,等著被那些文官口誅筆伐煩死吧!
“好,我?guī)銈內(nèi)?。?p> 康管事聽著這個熟悉的嗓音癱軟在地,他知道不可能活了,現(xiàn)在只求能痛快的死去,不必去經(jīng)受那十一道酷刑。
姜樂彤抓著康管事帶著晉安陽等一群人開啟了抄家之路,康家三大藏寶重地都被洗劫了一遍。
那一箱箱的財寶與金銀玉器玉石瑪瑙,古玩字畫不斷的抬出來,刷新了一行人的想象。
士兵們押送的銀箱不斷增加排成了長龍,他們收獲非常大,康家的財產(chǎn)遠遠超過了楚玉萱與康管事報出的數(shù)字。
“郡主,以現(xiàn)在查抄銀子的數(shù)額來看,康家的財產(chǎn)可能遠遠超過了江寧候江家的產(chǎn)業(yè)?!背褫嬖谝慌詰嵑薜恼f道。
這些錢都是康家在暗中搜刮民脂民膏而來,她預(yù)估的財產(chǎn)是那些田產(chǎn)商鋪產(chǎn)業(yè)的收息,沒有計算到這些暗中的財產(chǎn),所以產(chǎn)生了巨大的誤差。
這些東西越多,代表了康家的罪惡就越深重,這些財寶之下不知埋藏著多少尸體,這真讓人觸目驚心。
“康家的財產(chǎn)多出了他們產(chǎn)業(yè)一倍還多,這足以證明康家這些人的兇殘已經(jīng)到了怎樣令發(fā)指的程度?!?p> 姜樂彤這些堆積起來的財寶,心中也非常震驚,她沒想到康家的灰色收入竟然比正當收入還高出一大截,這太令人難以想象了。
梁冰璃去檢查了藥材后,帶著疑惑跑過來說道:
“郡主,有問題,這些金銀財寶什么都有,可就是武道藥材少了一些,這不符合武道世家的常理,我懷疑他們還有一個專門放置藥材的寶庫?!?p> 趙若男聽到這句話,頓時怒不可歇的大喝道:“大膽,你竟敢隱瞞,那十一道酷刑,你真的想嘗一嘗了。”
“郡主,別對我用酷刑?!笨倒苁侣勓院?,立刻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我知道的寶庫真的跟你們說了,不知道的寶庫,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不知道啊!”
姜樂彤看著眼前痛哭流涕哀求的康管家,心中已經(jīng)相信了對方,她說道:
“看他恐懼的樣子也不像有所隱瞞,估計,那個藥材寶庫只有康家家主康東臨知道在哪了?”
“再回去審一審康東臨那老家伙,我就不信審查不出來?!壁w若男憤憤不平的說道。
“好了,別耽擱時間,現(xiàn)在還是先去看看江家財產(chǎn)的情況,再把各個中小家族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抄了,再回去審他們也不遲?!?p> 姜樂彤阻止了趙若男回去審問的沖動,她想先把財產(chǎn)全部抄出來,再去審問康東臨等人。
“好,聽郡主的,回去后再審問。”
趙若男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一行人又沖向了江家藏寶的地方,繼續(xù)抄家。
江家的財產(chǎn)確實沒有康家那么多,但也比財產(chǎn)清單上的財產(chǎn)多出了一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