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站在警局的辦公室的陽臺,點著一支瑪麗牌香煙注視著漸漸遠(yuǎn)去的瓦爾。
“喂,布萊恩,在看什么呢?”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布萊恩的肩膀上,問道。
布萊恩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他不滿的將肩膀上的手拍了下來,嚴(yán)肅的說道。
“帕頓,跟你說了好多次,不要從后面碰我。在敏感的時期,這很可能會讓你送命?!?p> 是押送瓦爾和男爵的三人中的另外一人,與布萊恩不一樣的是它有著一雙灰色的瞳孔,和較為成熟的樣貌。
帕頓聞言舉起了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樣子,“我投降,我年輕的長官,下次注意?!?p> 布萊恩撇了撇嘴,拿帕頓沒有什么辦法,轉(zhuǎn)身繼續(xù)朝著瓦爾離去的方向看去,但瓦爾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人潮里。
“帕頓,你有從那個男爵那兒問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嗎?”布萊恩對著帕頓伸出了煙盒問道。
帕頓也靠著墻,從布萊恩的煙盒中抽了一支眼點了起來,深吸一口才搖搖頭回答道,“沒有,他的精神污染太嚴(yán)重了,我用了月之女神教的圣水都毫無效果,他一直叫嚷著要找回他的畫,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被污染的程度。”
布萊恩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并未有情緒的波動,“我這邊有情報,說他一直在高價懸賞皮克曼的畫,所以他應(yīng)該早就被污染了?!?p> 帕頓疑惑語氣問道:“皮克曼?”
布萊恩翻了個白眼補(bǔ)充道:“理查德.厄普頓.皮克曼,在總部有個專門收容室的畫家?!?p> 帕頓這才想起來,“他??!他的畫從編號1到139不全部被我們收容起來了嗎?這次的畫是哪來的?!?p> 布萊恩也深吸一口煙,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一直以為從他畫室內(nèi)收繳的就是全部了。但是如果他有其他畫室呢。而且看那些尸體的痕跡,和瓦爾,特朗寧的描述,很有可能是食尸鬼?!?p> 帕頓聽聞食尸鬼二字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據(jù)說收容的皮克曼的畫大部分是斷肢畸形的人形,最恐怖也不過是一只長著人頭的巨蟒吧。食尸鬼可是真正的禁忌生物?!?p> 布萊恩同意的說道:“我也希望不是,我已經(jīng)將情況匯報給了上面,估計等會兒就會有精神污染方面的專家到這兒來?!?p> “等會兒?”帕頓對總部忽然變得如此高效有些詫異,要知道他之前請個年假都過了三天才審批下來。
“是的,這也說明了總部的重視,我以前的長官跟我提過,皮克曼當(dāng)年被巡夜人在索恩島上圍獵的時候所動用的畫家途徑的超凡力量遠(yuǎn)不止我們收容的畫作的等級,現(xiàn)在也跟這個案件對應(yīng)上了?!辈既R恩接著分析道。
帕頓聞言不寒而栗,他可不想在目前這個階段對上那傳說中專吃人類的食尸鬼,帕頓試著岔開話題問道“布萊恩,那你這邊有什么收獲嗎?關(guān)于那個幸運的年輕人?!?p> 提到瓦爾,布萊恩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大部分我審訊完的時候都已經(jīng)總結(jié)成報告,你也看過了,皮克曼就是他告訴我的?!?p> “居然真的存在嗎?”
布萊恩不置可否,“不清楚,這不是我們這些菜鳥巡夜人能接觸到的了?!?p> 帕頓撇了撇嘴,“我們這些底層巡夜人的待遇越來越差咯,我在隔壁審訊室的時候聽到那個又矮又胖的什么副署長都敢對你大呼小叫了。”
布萊恩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巡夜人機(jī)構(gòu)如此野蠻的擴(kuò)大會這樣也是必然,不過等我消化完了執(zhí)法官執(zhí)法官的魔藥我就申請進(jìn)入下一階段,就能升職去總部常駐了。”
帕頓也學(xué)著布萊恩聳了聳肩,學(xué)著布萊恩的語氣說道:“我也沒事,等你消化完了魔藥,我就一個人待在下六區(qū)等你升到部長級別在提拔我咯?!?p> 布萊恩無語的說道:“那得等十幾年吧,你不會十幾年都不能晉升到下個階段吧?”
帕頓聞言先是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安既R恩,我快結(jié)婚了。”
布萊恩奇怪的看著帕頓,打趣的問道“恭喜啊,結(jié)婚是好事,你苦著臉干嘛?姑娘移情別戀了?”
帕頓臉色低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才小聲的對布萊恩說道:“耳語出現(xiàn)了,雖然很少但那些不知道從哪里呢喃的低語確實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了。”
聽到耳語二字,布萊恩也是臉色一變。隨即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怎么可能!?這才第一階段!”
帕頓苦笑道?!笆钦娴模移鸪跻膊桓蚁嘈?,但我去檔案館查過,是有這樣的先例的,只是少到幾十年才有那么一兩個,據(jù)說是與途徑極其不符合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布萊恩也臉色難看的說道,“還有其他癥狀嗎?”
帕頓搖了搖頭。
布萊恩使勁回想著,試著提出解決的辦法?!斑€有辦法,據(jù)說強(qiáng)行晉升下一階段有概率將上一次負(fù)面影響覆蓋。”
帕頓聞言苦笑更甚,“算了,概率太小了,布萊恩,我已經(jīng)向醫(yī)生咨詢過了,只要我不繼續(xù)去消化魔藥,撐個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我感覺就這樣挺好的,巡夜人給我的薪水,就算以后有了孩子也足夠了。”
布萊恩還想說些什么。但帕頓先打斷了布萊恩的,“我知道,我們在學(xué)校的時候立下了一起爬上巡夜人最頂端的誓言,但是,布萊恩,你要知道,這是我現(xiàn)在的選擇?!?p> 布萊恩聞言也不再想勸說什么了。只是有些賭氣的說道:“哼,那等我成為巡夜人高層,你可別來求我?guī)兔?!?p> 帕頓則賤兮兮的說道:“那我可不會放過你,你要是不給我走后門,我就把你小時候暗戀自己親姐姐的事情抖落出去?!?p> 布萊恩原本氣得緊皺的臉一下就紅了,惱怒的看著帕頓“該死,我們說好一輩子都不說出去的,那天我就不該喝那么多酒!”
忽然兩人看著對方的臉,噗呲一笑。
“喂,你們兩個,在笑什么呢?講給老頭子我也聽聽?”押送瓦爾和男爵的最后一個巡夜人也加入了話題。
布萊恩笑著說道:“班克前輩,帕頓要結(jié)婚了?!?p> 班克聞言連連擺手,“我只能送上我言語的祝福,畢竟我的下個月和下下個月的薪水已經(jīng)預(yù)定給了名媛會館的賽琳娜小姐?!?p> 布萊恩開玩笑說道:“你可別死在女人肚皮上了,神秘的巡夜人死在妓館可是能登上海倫德早報的頭版?!?p> 班克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這些年輕人懂什么,牡丹花下死,登報也風(fēng)流?!?p> 帕頓問道“對了,怎么出來了?那個黑手黨的人清醒了?”
班克點了點頭,“精神污染不算深,更多的是驚嚇,現(xiàn)在基本清醒了,他只有兜帽男進(jìn)來之前的記憶,其他的跟你報告中的瓦爾特朗寧說得差不多?,F(xiàn)在有一點可以確定,是皮克曼的畫,酒吧里那幅畫來自于夜市的一個癮君子?!?p> 布萊恩連忙追問道:“可以找到那家伙嗎?”
班克搖了搖頭,“不行,從癮君子手中接手這幅畫的人是他的手下,我立刻查了,那家伙已經(jīng)在鐵十字瘋?cè)嗽河蒙砩系那舴炎约簮炈懒??!?p> “用囚服把自己悶死了???”布萊恩和帕頓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
班克也質(zhì)疑的說道“太巧了對吧。”
布萊恩也肯定了班克所說的巧合“是的,太巧了,現(xiàn)在只能指望總部來人可以讓男爵開口了?!?p> 班克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帶著些許責(zé)怪的說道“你不該放走那個年輕人的。他或許還知道更多。而且?guī)兹司椭挥兴裾5幕钕聛砹?,這不是幸運二字可以解釋的”
布萊恩否定了班克的說法,“我用靈視看過他,他身上除了被兜帽男種下的肉種,其余一點超凡的痕跡都沒有,而且那個副署長似乎認(rèn)為是那個年輕人殺了他的弟弟,強(qiáng)行把他留在這兒會害死他的?!?p> 班克嚴(yán)厲的說道“雖然是丁賈倫脅迫的,但事實就是瓦爾特朗寧開槍殺害了達(dá)比。你的善意遲早有一天會把你拖進(jìn)深淵的?!?p> 布萊恩自知理虧但仍不服氣的嘴硬道:“我可不想被你這個二十多年都消化不了魔藥的自甘平庸的老混蛋說教!”
布萊恩剛說完就后悔了,感覺無意間冒犯到了帕頓,說完還心虛的看了一眼帕頓,眼見帕頓似乎并沒有在意的神情才稍微放下了心來。
班克聞言也有些惱怒,“我的月之女神啊,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的豬玀,如果下次你還打算在涉及到超凡的事件里釋放你那無處安放的善意,你還是讓你的家人給你看塊好的墳地吧!”
帕頓打著圓場,“行了,看樓下,總部的人來了,看他們帽子上的紋路,級別不低,別讓上面的人看笑話了?!?p> 布萊恩心虛的扭過頭,補(bǔ)充說道“哼!我給那個年輕人留了名片,或許他會聯(lián)系我。”
班克也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雖然我懶得跟你這種小孩一般見識,但他會聯(lián)系你才怪,你那個象征富家子弟的昂貴名片估計早就被他賣給黑市商人換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