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竟敢嫌棄她粗魯且不要臉
國都城在天子生辰這天發(fā)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那就是在朝中扎根已久的蔣國公被查,革職待辦。
一瞬間,蔣國公府就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趣談。
但是,因某些疏忽,戚司禮差點讓蔣國公逃離國都城,幸得戚司遼暗中監(jiān)察且?guī)Р∩详?,才能把蔣國公一家人攔截在關(guān)外。
蔣貴妃接連被貶,蔣國公眼見所有的退路都被戚司遼堵死,不甘心認(rèn)輸,含著一口怨氣上吊自戕。
他的死,導(dǎo)致根深數(shù)百年的產(chǎn)業(yè)徹底崩塌,財產(chǎn)充公,妻兒流放。
若說戚司禮為什么能這么簡單的鏟除國公府,那還得依靠戚司遼的本事,是他在早前就下了一大盤棋,把大家都算了進(jìn)去。
原本以為事情會得到順利解決,卻因自己功高震主被彈劾,導(dǎo)致計劃往后拖了好久。
現(xiàn)如今國公府倒臺,有關(guān)聯(lián)的文武官員皆被懲治,戚司遼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胡鸞飛怒瞪他,滿腹的憤怒不曾消減,反倒更加洶涌,“你之所以趕回來,是因為這事?”
戚司遼淡淡一笑,好聲好氣地安撫,耐心驚人,“棋下了那么多年,總該有個輸贏了。”
瞧她抿著嘴巴,雙眸含怒的模樣,他又微微嘆了口氣,“幸好,你是個聰明的?!?p> 呸!
他以為夸兩句她就會原諒他掐人的事?
胡鸞飛冷哼:“你的棋是下完了,可有的事你還沒跟我說清楚呢?!?p> “你想知道什么?”
“那插滿銀針的布娃娃是誰弄的,還有咱床頭暗格里的繡帕誰放的,別告訴我是你搞的鬼。”
這次,他倒老實許多,搖頭否認(rèn),“本王怎么會拿全府性命開玩笑,那兩樣?xùn)|西,怕是本王擁有這座宅邸前蔣家的人搞鬼,巧的是居然被你給找了出來,幸好幸好?!?p> 好個鬼了!
天知道那幾日自己是怎么過的,這家伙居然還有臉笑。
她定了下情緒,還沒開口,戚司遼就搶先了一步,“咱收拾收拾,明日回桃花村?!?p> 她粉唇微張,呆愣地抬起頭來,“確定是明日啟程嗎?”
戚司遼嘴角一勾,“本王何時騙過你?!?p> 她閃電般起身,興奮地后退兩步,終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抱住他猛親兩口,“那我回去收拾東西?!?p> 他黑瞳幽深,迅速抓住她的手,緩緩開口,“戚司禮邀請咱今晚進(jìn)宮?!?p> 那醇厚的嗓音讓胡鸞飛的魂飛了一半,她雙眼發(fā)直,被他那么一提醒,這感覺簡直從天堂掉下地獄。
驀地,背脊傳來一陣惡寒。
“該扳倒的亂臣已經(jīng)扳倒了,他還想搞什么幺蛾子。”
戚司遼挑起眉,從容回答:“他要給本王設(shè)宴。”
“什么宴,丟命宴嗎?”
“或許,差不多。”
“那還去個屁啊,趕緊麻溜的收拾東西,咱夜里趕著回去,這兒我一刻也不想待?!?p> 從她嘴里吐出粗鄙之語,讓他的面色一僵,“鸞飛?!?p> “干什么。”耳畔傳來灼熱的呼吸,撩得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卻啞著嗓子說:“姑娘家家的,斯文一點。”
胡鸞飛上下打量了自己良久,看哪哪正常,不禁疑惑:“我言行舉止都在范圍內(nèi),哪兒有問題?”
他正兒八經(jīng)地回應(yīng):“嘴巴放干凈點?!?p> 胡鸞飛倒抽一口氣不服,駁道:“我嘴巴哪里臟了?”
“說話臟,略顯不斯文。”
“你嫌我粗魯?”
“沒有,只是想讓你稍微注意一下言語方面的措辭?!?p> “你都讓我注意措辭了還不承認(rèn)嫌棄我粗魯?”她攥緊拳頭,臉已呈上了慍色。
“真沒有!”戚司遼揉揉眉心,嘆聲:“本王從頭到尾沒說你粗魯過?!?p> “你剛剛就說了,說我不斯文?!?p> “本王只是讓你像其他閨閣小姐般說話嬌滴滴的,懂點臊…”
“你又嫌我不要臉!”胡鸞飛突然被氣得全身發(fā)抖,若是手里有刀,非得抹了他的脖子不可。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p> “那你幾個意思,合著嫌棄我哪哪哪不好了唄,難怪啊,這么久以來都不跟我洞房,原來是嫌棄我各方面不如閨閣小姐?!?p> 戚司遼突然首度意識到,女人不可理喻有多么可怕。
無論他怎么說,她就是聽不進(jìn)去,他才說了一句,她就能說了一籮筐扔回來。
他現(xiàn)下被磨得心情也不好了,手心刺癢,好想掐住她的嘴巴不讓說。
胡鸞飛正氣頭上,環(huán)抱著雙手冷漠,“你給我說說,要像哪家閨閣小姐才算斯文?!?p> “溫家,溫如玉之女溫婼雪。”
溫婼雪這人胡鸞飛有所耳聞,溫家老來得女,那小女一出生就像雪一樣潔白無瑕,溫如玉視若珍寶化為掌上明珠,和蔣慧真不同,雖出身名門,她卻不驕不躁,長得一副好容貌,嗓音也似百靈鳥般柔情動聽。
可惜的是,老天爺給她開了一扇窗卻關(guān)了她的門,她雖擁有眾人羨慕的榮華富貴和極好的容貌才華,卻偏偏疾病纏身,成日只能捧著藥罐子過生活,走兩步路喘三口氣,人看了都心疼。
如此柔弱,哪不嬌滴滴?
戚司遼嫌棄自己粗魯也不是沒有過,早在桃花村的時候,就已經(jīng)表露出來了,只是自己缺根筋,許多事過了就忘了。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再聽到他表露出嫌棄的樣,就覺心里難受得緊。
她氣壞了,陰陽怪氣地調(diào)侃他,“原來你喜歡那種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p> “本王沒——”他想開口辯駁,卻被打斷。
“好的,如果你想娶她,我可以讓位,甚至可以離開,只要你一句話,我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你的視線中?!?p> “鸞飛——”
“別叫我!”胡鸞飛甩開他的手,對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冷言:“告訴你,本姑娘就這性子,天生的娘胎里帶的,改不了。你愛要不要,不要就趕緊寫休書,我不會為了誰而委曲求全,嫌我粗魯不夠斯文,呵,稀罕本姑娘的男人多的是,不缺你一個!”
她冷著臉說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經(jīng)過之處,人人回避,就怕?lián)趿怂穆?,會被怒火攻擊?p> 戚司遼站在原地,雙拳握得死緊,臉色更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