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nèi),日薄西山。
安國公之子劉恒岳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咴诮值郎希蛞慌陨聿拇謮驯硵y短刀的中年男子問道:“錢廣豐,上次打本少爺?shù)娜苏业搅藛???p> “少爺,沒有?!卞X廣豐平靜的說道:“主要是沒有名字,不太好找啊。”
劉恒岳淡淡的冷哼了一聲,顯然是非常的不滿。
錢廣豐是劉恒岳爺爺派來保護(hù)他的人,想來有四品高手在,應(yīng)該不會像上次一樣了吧。
突然,劉恒岳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笑瞇瞇的走上前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攔住了一位女子。
劉恒岳快速的截住了一位新婚少婦的去路,那個小媳婦看著面前不懷好意的劉恒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后退了幾步。
“小娘子,你要去哪里???”劉恒岳淫蕩的笑了起來,不知面前這個女子的滋味如何?。?p> 聽聞上次有人在朝堂上彈劾了父親,父親被陛下罰了俸祿,于是父親便禁足了自己一段時間,就算是懲罰了自己。
已經(jīng)許久沒有開葷了,面前這個小娘子看起來前凸后翹,滋味應(yīng)該非常不錯。
劉恒岳頓時便想入非非,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笑容越發(fā)放蕩了起來。
那位小娘子欲轉(zhuǎn)身離去,劉恒岳卻是伸出手拽住了她:“小娘子,你要去哪里呀?跟著本少爺走吧,本少爺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p> 那位女子不斷的掙脫著,白皙的臉龐上頓時梨花帶雨起來:“不!我不去!我夫君還在家里等我呢?!?p> 劉恒岳冷哼一聲,面露不悅:“我堂堂安國公之子劉恒岳,還比不上你那個夫君嗎?”
那女子一聽這劉恒岳的大名,嚇的面色瞬間慘白起來,在京城誰沒有聽說過京城四大紈绔的名號???
另一位紈绔子弟李墨染,考上狀元,還寫出能名傳千古的《將進(jìn)酒》以后,京城人已經(jīng)改變了對他的固有印象。
但是,這位劉恒岳平時憑借著自己的身份欺男霸女,京城人提起他恨不得吐他一臉,劉恒岳怕是能遺臭萬年。
劉恒岳不由分說的拽著那位女子,雖然他的身子已經(jīng)被酒色掏空,但力氣還是要比女子大的。
周圍的路人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但聽到他是定國公之子以后,無一人敢上前阻止。
大家也就敢背地里罵罵而已,當(dāng)面誰敢和這種權(quán)貴作對。
就在這時,有兩人牽著馬,正好路過這里。
江云照聽著遠(yuǎn)處的喧鬧聲,踮起腳好奇的問道:“前面那是發(fā)生了什么?”
顧玄塵循著江云照的目光看去,這時人群被劉恒岳的惡奴驅(qū)散開,露出了里面的劉恒岳。
顧玄塵面色一凝,這不就是那什么安國公之子嗎?這時,一陣陣救命聲打亂了顧玄塵的思緒。
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顧玄塵多想了,他松開手中的韁繩,便要過去。
江云照抬手?jǐn)r住了顧玄塵:“你要去做什么?”
“救人!”顧玄塵斬釘截鐵的說道。
江云照盯著那里沉默了一會,他顯然也認(rèn)出了那作惡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那是誰?”
“知道?!鳖櫺m說道。
“那你還要去嗎?”江云照詫異的問道:“知道是誰,你還要去嗎?”
“去,”顧玄塵認(rèn)真的說道:“為什么不去?曾經(jīng)我以為我看到這種事情可以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但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么多你可以奮不顧身去幫助的人。無關(guān)他人的身份,無關(guān)自我的利益。只是午夜夢回的時候,無愧于自己的心便好。”
曾經(jīng)黑虎山上的人是這樣,顧小七是這樣,李如月是這樣,很多很多人是這樣。
江云照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了一句:“注意安全?!?p> 江云照默然的看著顧玄塵堅定的步伐,那步伐越來越快,帶著少年一往無前的血性。
不知何時,他以為這個世界也就是這樣了。所以他不再熱血,每天在那里瞎寫著邸報,麻木自己。
直到出現(xiàn)這么一個人,哪怕他知道對方權(quán)勢滔天,也能勇于拔劍斬不平。
江云照心跳快了起來,仿佛自己沉寂多年的心也被顧玄塵帶動的重新跳動了起來。
劉恒岳哈哈哈笑著,摸上了那女子的玉手。伸回手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深吸了一口氣,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那女子嚇的手一松,手上提的籃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嗓子已經(jīng)沙啞到喊不出救命。
她無助的看出四周,周圍的人已經(jīng)被劉恒岳的奴仆趕走,即使有人在也沒人敢救她。
“喂,劉大少爺?!鳖櫺m邁步走來,嘴角帶著譏諷的笑看向劉恒岳:“這么欺負(fù)一個弱女子算什么???還記不記得上次小爺打你的事情了?”
劉恒岳看著顧玄塵,牙關(guān)緊咬著,這張令人討厭的臉,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此刻,劉恒岳覺得這個小娘子都沒有殺死面前這個人來的重要。
“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眲⒑阍烂媛栋d狂,昔日顧玄塵帶給他的屈辱,無時無刻的不再折磨著他。
顧玄塵微笑著說道:“那倒是勞煩劉大少一直記掛了,榮幸之至啊?!?p>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劉恒岳右手揮動,狠厲的說道:“錢廣豐,我要他死!”
“知道了,少爺。”錢廣豐也不廢話,拔出了背后的短刀。
顧玄塵早就已經(jīng)拔出劍來,畢竟謹(jǐn)慎一些沒有壞處。
鐺的一聲,刀劍交鳴。
顧玄塵畢竟還是五品,往后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錢廣豐是四品,力氣比他大了太多。
在交手的一瞬間,錢廣豐便看出了顧玄塵是什么境界,輕蔑一笑道:“原來是個五品的小癟三啊,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五品還敢出來當(dāng)爛好人?!?p> 劉恒岳聽聞錢廣豐說顧玄塵是五品,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才五品,本大爺?shù)氖绦l(wèi)可是四品,還不趕緊跪下求饒。說不定,本大爺,心情好了,還能饒你一命。”
“四品?四品又如何?”顧玄塵眼睛瞇了起來:“四品?戰(zhàn)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