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帝看向張守拙,了結(jié)西域事宜還需要一個關(guān)鍵的人物。這個人必須熟悉西域,沒有人比張守拙更合適。
張守拙也是明白了永興帝的用意,躬身行禮道:“臣為大周,為陛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他張守拙,無非就是再走一躺西域,無非就是再踏過那漫漫黃沙。
永興帝鄭重道:“此去西域,朕會派執(zhí)刀人保護(hù)愛卿的安全。愛卿是我大周的英雄,此番前往西域不可再讓愛卿身險險境了?!?p> ……
幾日后。
執(zhí)刀人小樓內(nèi),顧玄塵和孫志謹(jǐn),也就是孫主薄悠閑的喝著茶。
這幾天,文華閣和執(zhí)刀人配合,將先皇之事和武安軍之事,全部都查實了。
武安軍當(dāng)初謀反的事,也已經(jīng)沉冤昭雪,可當(dāng)初的那些武安軍人就真的白死了嗎?
顧玄塵想到了那些冤死的武安軍將士,還有如今殘疾年老、茍延殘喘的武安軍士卒。
要是這些人光榮的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該有多好。
顧玄塵去找過昔日的建王姬肅云,姬肅云告訴顧玄塵說他要離開京城了。
如今,武安軍士卒不再是罪人。
戶部會重新把欠他們的糧餉和撫恤金發(fā)下來,姬肅云留在京城的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
而且,他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姬肅云沒有說他要去哪里,只是笑著對顧玄塵說道,希望他們再見時不會是敵人。
顧玄塵沉痛的對孫志謹(jǐn)問道:“孫先生,你不覺得如今這個天下很荒唐嗎?為奸為惡者,高坐廟堂,權(quán)傾朝野。忠正愛國之人,含冤而死,曝尸荒野。”
孫志謹(jǐn)沒有回話,只是幽幽長嘆:“如今這遲來的正義,還算是正義嗎?”
這時,朱煥章走進(jìn)了小樓,找到顧玄塵以后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里,收拾一下東西吧,過幾天要去西域執(zhí)行一個任務(wù)?!?p> 朱煥章想起了什么,又交代道:“對了,皇后娘娘找你,說是有事要交代給你?!?p> 顧玄塵疑惑了起來,皇后娘娘會有什么事情找他?
他和皇后僅僅只有一面之緣,實在想不到,會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跟著一個面色不善的太監(jiān)來到皇后的寢宮以后,顧玄塵沒敢多看,低頭行禮道:“顧玄塵參見皇后娘娘!”
顧玄塵聽見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烤尤贿@么久都治不好。
皇后將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拿了出來:“聽說你們執(zhí)刀人要去西域了,我能不能拜托你順道去一趟南疆幫我送一個東西?”
顧玄塵很想拒絕,但聽著皇后那近乎乞求的語氣,他又有點心軟。
關(guān)鍵那是皇后?。∽约焊揖芙^嗎?皇后都下了懿旨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執(zhí)刀人只能答應(yīng)了。
顧玄塵拱手道:“皇后娘娘但說無妨,要是臣能去南疆的話,臣一定會幫皇后娘娘這個忙的?!?p> 皇后撫摸著那個小黑盒子,滿臉追憶的神色:“我是南疆蠱族人,你幫我把這個盒子送去蠱族的寨子。說出我的名字江意歡,我的族人就會懂了。”
皇后輕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輕輕刷動著,她呢喃道:“我的一生倒是應(yīng)了這個名字了,永夜懨懨歡意少,空夢一場,但許青顏少?!?p> 皇后將那個盒子遞給了顧玄塵,顧玄塵好奇的問道:“皇后娘娘這個盒子里裝著什么???”
皇后輕笑道:“是一只蠱蟲。”
顧玄塵拿著盒子的手抖了抖,皇后解釋道:“不要怕,這只蠱蟲沒有什么危害的?!?p> 顧玄塵剛才也就是第一次見蠱蟲,有點應(yīng)激反應(yīng),倒沒有多么害怕。
這時,皇后又咳嗽了幾聲。顧玄塵注意到皇后娘娘的面色非常的蒼白,他說道:“皇后娘娘還請多注意身體,要不還是請?zhí)t(yī)來看看吧。”
皇后笑道:“不用了,我這病,已經(jīng)治不好了。我怕是,時日無多了。要不,我一定要親自回一趟蠱族的?!?p> 皇后漠然注視著即將燃盡的蠟燭:“我啊,就像這蠟燭,即將燃盡燈枯了?!?p> 皇后平靜的講述著自己的過往:“我從小就生活在南疆蠱族,寨子的位置很偏僻,族人們也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p> “可我就偏偏向往外面的生活,聽經(jīng)常和商隊接觸的族老說,北去中原,是非常繁榮富裕的地方。”
“于是,我便悄悄離開了寨子,來到了大周。剛來到大周,我就遇到了一個男子,他英俊、神武?!?p> 顧玄塵津津有味的聽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子就是如今的皇帝了。
這種故事,話本里講過,他都懂。
皇后說道:“后來,我才知道他是皇子,是大周最尊貴的幾個人之一。我跟他回了京城,他要爭皇位,我就和他一起?!?p> “我說我可以用我的蠱蟲幫他殺人,他拒絕了。后來他成功當(dāng)上了皇帝,我也成了他的皇后?!?p> “在我們南疆,一個男子是只能和一個女子婚配的。他成了皇帝,我注定要和其他女子共同擁有一個丈夫?!?p> “有一次他出宮時被刺殺了,身受重傷。那個時候我剛生下景然,身子還比較虛弱?!?p> “太醫(yī)沒有辦法救他,我用我的本命蠱救了他,但就此傷了根基。他身邊的能人異士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有蠱蟲的氣息,他以為……”
皇后哽咽了起來:“我們蠱族有一種名叫情蠱的蠱蟲,女子在幼時便會用心頭血喂養(yǎng)這只蠱蟲。在成年以后,便會把自己的情蠱下給自己鐘情的男子?!?p> “他以為他對我的愛都是假的,是我操控了他的情感??墒?,我沒有,我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蠱?!?p> 顧玄塵聽完以后,一陣氣憤,暗暗啐了永興帝一口。
皇后擦去眼角的淚:“這么多年,陛下對我冷眼相待,只是苦了景然。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我寧愿從來沒有離開過寨子。”
……
幾日后,萬事具備,前往西域的使團(tuán)重新組成。
張守拙換上了一身全新的衣裳,坐在馬車?yán)铩?p> 顧玄塵騎著追風(fēng),跟在使團(tuán)的后面,這次執(zhí)刀人的任務(wù)是保護(hù)好張守拙。
使團(tuán)背靠著朝陽,一路向西!
李修然不才
有些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比如丞相的兒子為什么會死,建王又為什么能活下來,又或者武安軍還在呢? 您的新地圖,南疆、西域已解鎖,請自主前往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