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的線索是斷了。
但是,徐悠要利用白家的電腦,遠程監(jiān)控白炗,她為什么這么做,肯定有原因。
白炗仔細回憶他失憶以來每天發(fā)生的事,漸漸地,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除了徐悠利用電腦遠程監(jiān)控他,其實,每天都有一個人,在他周圍遠遠跟蹤著他。
他以前是沒往這方面想,現(xiàn)在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把過去所有的經(jīng)歷回放,很突兀,這一個月中,幾乎有半月的時間,每天他都能和一個人擦肩而過。
這絕不是巧合。
想到這,白炗趕忙走到八樓過道窗戶旁。
對著金鐘大廈正面方向,向下一看,遠處大約兩百米的地方,一個公交車站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人,大模樣,正是白炗印象中每天都和他擦肩而過的那個人。
白炗撒腿就向電梯奔了過去。
然而,等他下去,出了金鐘大廈大門,凝眼向公交車站望過去,車站那里,哪還有什么人影。環(huán)顧四周,也沒絲毫蹤影。
白炗失望透了,這次他是有心算無心,找到對方的破綻。
要是他,一定會每天用不同的人執(zhí)行跟蹤盯梢。
現(xiàn)在對方警覺了,以前所有對付他的方法就會升級,也就是說,錯過這次,對方很可能換人盯梢。說不定現(xiàn)在就在金鐘大廈周圍貓著,他看不到他。
只能再等機會了。
這就是一個局,對方在他身上是下了血本的。遲早,對方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
白炗尋思著,這樣太被動了,一定要掌握主動才行。
要怎樣做,他才能化被動為主動呢?
他得好好想一整套方案,既能引蛇出洞,又能知道對方圖他什么。
坐進出租車,報了地址。白炗便在手機上搜索遠方集團公司,結(jié)果除了遠方集團公司,還有近三百個帶遠方字樣的公司,他開始逐個點擊查看,其他這些公司沒有一家是與遠方集團公司有隸屬關系的。
慶州市也有三家字號帶有遠方的公司,一個是搬家公司,一個是建筑公司,一個是房地產(chǎn)公司,沒一家是搞電腦或者軟件的,更沒有公司注冊地址在金鐘大廈的。
所以,金鐘大廈的遠方發(fā)集團公司,是個黑戶。
而手機上能查到的遠方集團公司,注冊地址在京都,主業(yè)是投資基金、金融產(chǎn)品理財和投資評估分析咨詢,注冊資金1億元,法定代表人徐敬業(yè)。
這些東西,剛剛看完,出租車已到了盛世花園小區(qū)門口。
下了出租車,白炗不露聲色的用眼角余光掃射四周,視線之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這一點,他對自己有自信,相信四周只要是關注他的人,他一定能感覺得到。
不過,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一直沒有,只能拭目以待。
回到家,屋子里沒人。
白炗坐在電腦前,仔細琢磨徐悠這個人。
順手在電腦上搜索徐悠這個名字,結(jié)果顯示,全國有近三百個叫徐悠的,六成女性,四成男性,從事的職業(yè)五花八門,取得心理學和醫(yī)學雙博士的一個都沒有,在京都叫徐悠的,女的有學醫(yī)的,也有學心理學的,但都沒有博士頭銜。
在慶州市叫徐悠的,沒有學心理學的,學醫(yī)的有,并且是金鱗區(qū)的,不是醫(yī)學博士。
白炗記住這個人的家庭住址,距離盛世花園不遠,就在慶州市圖書館的東邊一個老小區(qū)??戳讼码娔X上的時間,還早,他馬上出門。
出門之前,白炗先到窗戶前,把自己隱到窗簾后,向樓下仔細觀察一番,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
坐上出租車,他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特意觀察,判斷出租車后的車輛,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乘車跟蹤。
慶州市圖書館東邊的這個老小區(qū),叫作懷遠小區(qū),電腦上查到的徐悠,住在還遠小區(qū)31號樓101號。
白炗到了這個小區(qū)門口,才發(fā)現(xiàn),大門緊閉鐵鎖銹跡斑斑,這是一個老舊危房改造小區(qū),正等待拆除,整個小區(qū)60棟樓,住戶已經(jīng)全部搬空,遷往別處。
抱著希望,白炗在四周的店鋪隨意打聽了一下,十幾處,沒一家知道徐悠這個名字的。
像這種拆遷戶,去向很難查,到派出所戶籍處,都未必能查得到。
再回到家,白母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廚房準備做晚飯。
聽到門響,她從廚房出來。
“小光,你早晨著急麻慌的跑出去干啥去了呀?”
“沒啥事,我找徐悠去了。有個問題我想問徐悠,電話里說不清楚,必須找她本人?!?p> “對,找對象就要多見面,你們聊得怎么樣?”
“還行,她說正給我聯(lián)系一個京都很厲害的腦科專家,對方要是有空余時間,就這幾天會來慶州市?!?p> “太好了,這姑娘不錯,將來你一定要好好對人家?!?p> 說完,白母顧自又進了廚房。
似乎,徐悠已經(jīng)板上釘釘,是白家兒媳婦了一樣。
白炗搖搖頭,他也是沒辦法才撒謊。
這么說,是因為他為打算離開白家埋的伏筆。
他計劃最多在慶州市再待三天,釣三天魚,須有沒指望釣著,就看能不能釣到一個盯他稍的。
第二天,和以往一樣,吃了白母親手做的早飯,出門去慶州市圖書館。
這一次,他是步行走著去的,就是要給跟蹤者機會。
一路上,白炗記住了每一個他看過的面孔,包括沒和他照過面的和他視線內(nèi)所有的人。
到慶州市圖書館,恰好是九點,圖書館開館的時間,這是他計算好的時間,一秒鐘都不會錯。
如此這般,白炗進行了三天。
在這三天中,他記憶中的人,沒有符合跟蹤的人。
不能說明對方不跟他蹤了,只能說,對方肯定采用了每天換不同的人跟蹤這種笨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第三天晚上,白炗告訴白父白母。
“爸,媽,徐悠找的京都的腦科專家太忙,來不了慶州市。她人已經(jīng)去京都,讓我過去找她。我打算明天就去京都,已經(jīng)訂好了明天飛京都的飛機票,特給你們說一下?!?p> 白母一下就急了:“小光,你這病一點起色都沒有。你非要去嗎,等等不行嗎,說不定那個專家就有時間來慶州市了?!?p> 白父到是想得開:“要去,治病宜早不宜遲。不過,我和你一塊去,明天我去所里請假。”
“不用,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這一個月,你們還不知道嗎,我好好的,完全能一個人獨立行動。再說了,去京都,不還有徐悠嗎?”
聽到徐悠這個名字,白父白母好像吃了定心丸,終于同意了白炗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