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上次論戰(zhàn)之后。無論是主戰(zhàn)一派,還是求和派,包括尊首,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高談闊論的人瞬間成為整個盟派支柱所在,佟復玉進入了乾江盟核心位置。
“看起來你很高興?”韓宇開著玩笑說道。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佟復玉的笑容了——從他返回乾江那一天開始,似是身上的職責和執(zhí)念,讓復玉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過總算有閑下來的時候了。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睆陀耖L舒一口氣,懶洋洋地說:“聽程師叔說,長歌戟和長歌甲一直都在你這兒?”
“是的。上一個使用過的人就是我的父親——韓常?!表n宇回復說,“程師叔也通知我了,你要締結(jié)三位一體?!?p> “長歌劍,名劍排行榜第二;長歌戟,天下名器之首,也是天下第一兇器;長歌甲,天下名器第六。我若同時能夠使用這三個裝備,對秦軍統(tǒng)帥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威懾呢?”復玉回答道。
走向?qū)④姼畠?nèi)的暗道,一條長長的黑色長廊,終于來到寄存名器的地方。密室內(nèi)布置與麒麟閣荒石窟內(nèi)并無二致。不過在此密室內(nèi),倒有一座棺槨,見此場景,不禁令人內(nèi)心沉寂。
“這是韓將軍之墓?”復玉沉重地說道。
作為韓府的主人,韓宇輕輕地回應道:“不,這是我父親的衣冠冢。他被埋葬在新鄭的外山密林中。”
佟復玉明白:韓常叔叔和師兄韓宇終究不是乾江盟的人。作為韓國的王族,葬在韓國國都不過是落葉歸根而已。
棺槨居于密室中央,在它的前方是用支架撐起來的鎧甲——長歌甲;棺槨的身后便是一桿重器——長歌戟。
佟復玉先拔出長歌劍,插在長歌甲前,俯首跪拜九次,以示對前人的尊重和敬意。復玉只是簡單的用手觸碰鎧甲。鎧甲像是感受到了召喚,支架開始顫動起來,逐漸地變成震動,動蕩抖落鎧甲上的灰塵,一陣耀眼的閃光,昔日在戰(zhàn)場上威風凜凜的鎧甲又恢復曾經(jīng)的光澤。
“這其中最難的是取得長歌戟的認可。它被譽為第一兇器的關(guān)鍵就在此:得之可震一方,御之可震天下?!表n宇提醒復玉。
復玉輕蔑一笑,又將長歌劍插在長歌戟的前面,一手握著長歌劍,一手握著長歌戟。復玉還未用力缺已感受到了這兩把利器的撕裂氣勢,那種逆風就好像要把自己撕碎一般,越是在這種時候,佟復玉便越不敢放棄,一旦出現(xiàn)松懈,這種威嚴便可輕易將自己撕碎。
“這就是名器的威嚴嗎?有意思!”佟復玉便也不再隱藏。隨著一陣邪風卷入其中,佟復玉開啟瞳術(shù),自己用長恨術(shù)的力量來壓制武器的抵抗。這時候一人一物都以最強的力量來抵抗彼此,這種力量隨著對抗的繼續(xù)逐漸加深。
“在一瞬間,當沒有更強的氣勢來壓制時,那么能夠提供更近一步的逼迫,就會使長歌戟妥協(xié)?!表n宇對面面前不小的龍卷風,大喊道。
在狂風之中,閃過一絲黑色的光,只聽得復玉高喊一聲,那陣氣勢忽然就減弱下來,而墓室內(nèi)的颶風忽然就停止。
“你不會用那種力量了吧?”韓宇擔憂地問道。
復玉背身向著他,一手拔起長歌戟,一手緊握長歌劍,說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成功了,不是嗎?”
韓宇緊懸的心這時便也放松下來,而佟復玉除了臉上的微笑,剩下的便是雙眼上流出的血滴……
這幾天,蕭歧并未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或者說像他這樣的閑散王爺幾乎就沒有太重要的事情。蕭歧也就待在公子府陪著他懷有子嗣的王妃。歧王妃坐在內(nèi)院,蕭歧就在院外亭廊中,啥事情都不用干,只要平靜的生活。
“最近看起來形勢緊張了不少,估計又要打仗了。”蕭歧只是無心地說了一句。歧王妃在內(nèi)院便回復道:“或許又會生靈涂炭了。”
蕭歧這時候走向內(nèi)院,坐在王妃身邊,輕輕地說:“本來一統(tǒng)戰(zhàn)爭結(jié)束,天下歸一,不會再有諸侯混戰(zhàn)。不過當時還有一個遺留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卻造成如今的戰(zhàn)爭?!?p> “我聽說北疆的競王兄負傷了,上將軍蒙恬被派往北疆……”歧王妃還沒說完,只見蕭歧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呀,都快分娩了。卻還要管朝中之事?!笔捚绮粷M意地說。
“你,會去嗎?”歧王妃淡淡地問。
“我……不知道。”蕭歧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復了。
“歧王殿下,陛下召您入宮?!惫痈系睦掀蛡鱽韺m中的旨意。
蕭歧剛要出去,走至院門,后頭看向院中的歧王妃,說道:“我馬上回來?!?p> 宮中面見始皇帝蕭秋,這個地方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來過了。歧王蕭歧再次見到了這個千古第一人,威嚴,莊重,不可一世。蕭歧接受了那個九層臺階之上偉岸帝王的旨意,走下九十九層由千百萬枯骨堆成的石階,終究還是像自己所想到的那樣——歧王蕭歧將會去乾江盟附近,帶兵鎮(zhèn)壓這次盟派的動亂。
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蕭歧淡然地走向這條漆黑的石路,靜臥在黑夜中猩紅的雙眼盯著這位高傲的王侯,石墻上黑貓一聲聲刺耳驚心的嚎叫。
在路的頂端,一位黑衣執(zhí)劍問道:“歧王殿下,來到御劍處有何貴干?”
“我已受始皇帝的召令帶兵鎮(zhèn)壓乾江盟的動亂。這次來,不過來了解一下那個人而已?”歧王忽然甩出劍鞘,冷鋒劍直指那名和自己一樣狂傲的刺客,“李府令不來接待一下王侯嗎?我有實力來支撐我的狂傲,可你呢?”
忽然一瞬,蕭歧直沖過來,那攔路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蕭歧的劍便以架在他的脖頸之間?!斑B御劍六鋒的零頭都比不上,派一個毛頭小子來敷衍我,你們御劍就是這么搪塞本王嗎?”蕭歧怒吼道。
黑夜之中,御劍六鋒之一的晨劍——晨出來說道:“不知歧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次行動,御劍全力配合?!?p> 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被黑夜之中那座閣樓內(nèi)的李密看在眼里。
同為御劍六鋒的春雨不解地問:“我們就這樣嘲弄歧王?”
“與我們何干?封權(quán)行動之后,除過暗部勢力不受影響外,朝內(nèi)外權(quán)階羽級瞳術(shù)都在被打壓。他不過一個掛名的王爺,沒有實權(quán)有何威嚴?”李密不屑一顧地說,“劍目和昏那邊怎么樣了?”
“我們的人已經(jīng)安插完畢了。不過為什么要讓劍目大人去執(zhí)行這么簡單的事?”春雨又問。
“你的問題有點多了吧。早知道蕭歧要來,我不想掀起事端而已?!崩蠲懿辉偃タ从曛惺捚缗c晨的戰(zhàn)斗了,轉(zhuǎn)身便走了,他又留下一句話,“傳信給閻樂吧,這次御劍六鋒一塊去,一定要叫他死無全尸?!?p> 千里之外,已經(jīng)安插好間諜的劍目和昏兩人終于擁有短暫的歇息。
“看起來還是選擇歧王出戰(zhàn)了。”昏說道。
“蕭歧帶兵作戰(zhàn)是必然的選擇,朝臣只不過不想讓這個閑散王爺重返政局,瓜分權(quán)利而已。不過我至今還有一事想不明白,”劍目接著說,“那天晚上,晨挾持書海逼迫佟復玉的時候,佟復玉的禁錮是真的把晨限制住了,還是晨根本就不想解開那個術(shù)?”
“晨大人的水平應該是不差的,那么……”昏若有所思地想著。
“那么在當時,必然有第四個人在場,且他的實力不弱于晨和佟復玉兩個?!眲δ恐毖粤恕?p> 公子府內(nèi)院,蕭歧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妻子,他剛推開門,看到秦娥和歧王妃兩人愉快地聊著。
“看起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蕭歧不知所措,“要不你們兩個先聊。”
“沒事沒事,你要來便來吧?!逼缤蹂疽馑梢赃M來了。
“姐,歧王兄,你們兩個人相聚吧。我就先走了?!鼻囟鹫f完,便起身出去了。
等到秦娥漸行漸遠,蕭歧坐在王妃身旁,握著她的手說:“很可惜,這次動亂始皇帝召令我前去鎮(zhèn)壓。”
“那你……”王妃竟然一時失語,“沒事的,我會順利生下孩子的。”
“這個時候不能陪在你身邊,我真的很抱歉?!笔捚绲椭^,握她的手更加緊了。王妃這時候肚子突然感覺到疼痛。蕭歧慌了,站起身呼喊著御醫(yī)。王妃笑著說:“孩子踢我了,他讓你不要擔心我們。”
看著王妃的笑顏,蕭歧也露出笑臉。他深深地親吻她的額頭。
“等我的好消息?!笔捚缈粗哪樥f道。
“我們等你回來。”王妃笑著告別。
她在內(nèi)院也看著他漸行漸遠地背影,在將要失掉他時,蕭歧轉(zhuǎn)過頭,微笑著看盡她最后一眼。而王妃也最后目睹他的背影。
將要出府時,他又遇到秦娥。蕭歧嚴肅地說:“看起來公子扶蘇快要回來了。你替我給他留句話,如果我這次有什么不測的話,一定要給王妃和孩子一定的名分?!?p> 見到秦娥點頭,蕭歧接過奴仆遞過的馬鞭,走出公子府,去往他心心念念的戰(zhàn)場……
“冬霜,你需要做件事?!焙箝w首席程罡對著少年說道。
“是佟復玉的事情吧?我具體要怎么做?”余冬霜問道。
“畢竟是他的后人,一定不能讓他做出傻事?!背填付诘?,“當然這件事是先君委托你的?!?p> “其實你也于心不忍吧。不希望看到佟復玉跟他一樣?”余冬霜反問道??吹匠填鸽y堪地表情,他笑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完成的?!?p> 兩軍對陣之前,一支利箭刺破夜空,隨之爆炸。雙方的士卒明白戰(zhàn)爭即將到來。而佟復玉看到了那個和他敵對那個人的實力。
“權(quán)階羽級瞳術(shù)力,凌空躍崖?!?p> 佟復玉又在剛剛飛過的箭之后,自己向著月夜射出一箭。
“權(quán)階羽級瞳術(shù)力,振翼御風?!笔捚绻笮?,“瞳術(shù)修為相差一個小階??上?,相差的一小階卻是權(quán)階兩個段上。他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