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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它的孤獨

第六章、它的摯友

他和它的孤獨 仔哥喝牛奶 1979 2022-09-22 16:25:33

  曾有一段時間,它在找尋一個叫“鯊“的家伙,因為它和它都有著勇猛的外表和尖利的牙齒??僧斔€沒靠近,那家伙就跑的遠遠的。它也找尋過一種叫“鯨“的生物,好在那“鯨“沒有因為它巨大的體型和牙齒逃避它,它們嘗試著交流,它聽懂了“鯨“的音波,可“鯨“聽不懂?!蚌L“是高傲且孤獨的生物,在交談無果后,它離開了它。它曾追逐過魚群,每當它靠近,它們就能迅速的組成一道銀白色的長條,逃離它的視線。

  可還有一個小家伙,它沒有跟隨大部隊,反而朝著它游過去。它幫那個小家伙放下了心中的執(zhí)念,它陪伴著它渡過漫長的歲月。

  它和它似乎是兩個對立面。一個最小、一個最大、一個膽小、一個勇敢、一個無畏、一個孤獨。它聽不懂它說的話,但卻能安安靜靜的陪伴在它身邊。它能感覺它的孤獨,用龐大的身軀給它帶來安。

  一張漁網(wǎng)打破了它和它的平靜。它獨自在海中漫無目的的游蕩著,想著早已不在身邊的妻子,悲傷有時候就像即將到來的黑夜一樣,黎明雖然在黑夜之后才會顯現(xiàn)。但當黑夜來臨之際,這種悲傷只能默默的承受著。看著熟悉的漁網(wǎng)向它撲過來,周圍沒有一條魚,它知道今天在劫難逃。索性也不動了,坦然的看著漁網(wǎng)圍住它的身軀,然后慢慢的縮小,縮小,再縮小。直到它看到了海平面,和那條再熟悉不過的船。

  它認出來了,那種刻在記憶里的傷痛。那天,就是這個漁夫用網(wǎng)抓住了它的妻子。它用盡全身力氣擺動著身軀,漁網(wǎng)也隨著它的擺動。海水濺到了漁夫的臉上。漁夫也沒想到這一條小小的魚,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力氣??粗裉鞗]捕上一條魚,又想起了曾經(jīng)被它們戲弄的場景。他拉開了漁網(wǎng),把那條魚緊緊的攥在了手里,然后狠狠的摔在了船底。

  它感覺五臟六腑疼的厲害,好像也不能動了,嘴里流出來一股血腥的液體,好在意識還在。它死死盯著那個漁夫,雖然不知道死后會怎么樣。但是,哪怕,無論如何,只要還能動一下,它都要與漁夫,拼死到底。哪怕嘴里還有一口海水,活著還能再拍打一下船底,讓海水濺到那個漁夫上。

  漁夫卻沒在乎它那天方夜譚的復仇想法,轉身又拿起它,然后又狠狠的摔在了船底。

  這一次,它感覺快要暈過去了。身體已經(jīng)破碎不堪,它看到了它的骨頭,還有它的血肉,正在船底蔓延開來。它看到了它的妻子,正陪在它身邊。它告訴了妻子,它是有多么的愛它,告訴了妻子,它不在的那段時間它是多么的痛苦、無助、悲傷。但它的妻子卻說,是不是海水喝多了,哪有什么捕魚人,我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就一直游來游去。它看到了它的伙伴,它們也說它海水喝多了,趕緊游過來,否則要掉隊了。

  “看來我真的是海水喝多了“它在船底上一動不動的想著。

  另一個漁夫阻止了他,等會捕到魚還要賣給小販。萬一他發(fā)現(xiàn)我們這邊有這條摔死的魚該怎么辦,趕緊把它扔到海里。

  他聽從了他的話。

  再次回到了它的故鄉(xiāng),濃厚的血腥味,引來了早已饑餓不堪的鯊魚。它露出了駭人的牙齒,一口吞下了它。

  它們聞到了它身上的氣息,也只是無可奈何的游了過去,也許這個結果,就是它早就想要的。只不過對它來說,來的晚了一點罷。它聞到了它的氣息,繼續(xù)發(fā)出屬于它的音波。廣闊的大海,每時每刻都有血腥味發(fā)生,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它聞到了它的氣息,巨大的眸中,一道道凌厲的閃電突然涌現(xiàn),像發(fā)瘋似的游竄了起來。

  它看到了那個膽小的“鯊“,它的牙齒上還有著它的部分身體。“鯊“也看到了它,它知道它不會攻擊它,但是它還是選擇了遠離它。不過這次“鯊“就沒這么幸運了,它看到了它正在向它游來,胖大的身軀瞬間就帶動了周圍的海水。它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順著水流,拼勁全力的逃亡。它看到了它眸中的閃電,和那次不同,這次閃電竟然帶著對它的憤怒和審判,仿佛在告訴它,它就是海里的王。

  它沒能躲過它的審判,巨大的牙齒洞穿了它的身軀。彌留之際,它看到了四分五裂的身軀。

  它看著“鯊“牙齒上的肢體,“為什么!為什么!我沒能救下它!這到底為什么!“

  失了魂一樣,在海里游蕩著??吹健磅彙埃鼤敛华q豫地游過去,將它們擊殺??吹紧~群,會毫不猶疑地將它們擊散。它要發(fā)泄怒火,哪怕把這片大海攪地天翻地覆。

  它聞到了一個熟悉地氣味,是屬于它的氣息,就在正上方,海平面以上。

  終于它看到了它。那船上有它殘缺的肢體、它的血液、它的味道、還有它的魚鱗在他的手上。

  它再一次的露出了它的獠牙,完完整整的顯露在他們的前面??粗麄儜?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海水淹沒了他們的船,不出意外,他們將葬身大海。

  “無知可恨的人類,我要將你們永遠的埋葬在這里!“

  它看著那個手里有魚鱗的男人,眸中的閃電一瞬間凝成了一巨大無比的閃電。仿佛只要它愿意,那條閃電就能隨時擊殺漁夫。

  他和他的同伴呆住了,任憑海水灌滿小船,他們一動不動,像個雕像一樣。等待著它的來臨,或許他們也在期望著,海水能夠淹沒小船,好讓他們能淹死在這片海里。

  它的牙齒洞穿了他的身軀,它帶著他的身體瘋狂的游動,它把他的身體拋到了海平面上,然后又用牙齒狠狠的咬碎他。直到它的牙齒上再也沒有一絲他的痕跡,才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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