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陽光晃醒的,醫(yī)院里還是吵吵嚷嚷的,人們進進出出,我毫不猶豫跑了進去,直奔向那個熟悉的房間。我沒注意到的是,此刻醫(yī)院的大門已經(jīng)不再阻礙我了,任由我橫沖直撞。
我看見那兒只有兩個正在消毒的護士,那個熟悉的女人并不在屋里。
“難道她痊愈了!”我愣了兩秒后開始在這個屋里瞎跑,轉(zhuǎn)圈圈,以至于把護士剛鋪好的床單弄亂了都不知道。
“把窗戶關(guān)一下,風(fēng)有點大”我聽見兩個護士在對話。
風(fēng)有點大!我好像意識到一個問題,剛剛出院的她,那么瘦弱會不會被風(fēng)吹壞啊,意識到這個問題,我立馬順著樓梯跑出了醫(yī)院,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下,我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我迅速站了起來,精準的找到醫(yī)院大門口跑了出去。
在我跑出醫(yī)院的時候,我四顧茫然了??粗鴣韥硗娜巳?,人們面上五顏六色的口罩,十字路口當(dāng)前,我不知道那一條路才是她離去的方向。
我看了看來往的人群隨便選了一條路,反正白無常說過不會有人來拘我的魂。
我跑進了一家看起來很富有的房子里,紅色的墻,白色的家具,藍色的窗簾,它不像醫(yī)院刺眼的白,帶著一點奢華,一點紳士,一點溫柔。我在屋里走著逛著,不知道剛出院的她有沒有在這里,這里會不會是她的家。
現(xiàn)在回想,我好像連她名字都不知道,以后真正到了閻王面前,我該怎樣敘說呢?
我晃了晃了腦袋,管它,想這么多做什么,先找著她再說。
我從一樓走到二樓,一間間屋子走過去,我看見正在穿鞋的小女孩,給妻子梳頭發(fā)的丈夫,關(guān)在白色小屋里面的小狗,它有著白色發(fā)亮的毛發(fā),那是我不曾擁有過的,它的頭上還別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jié),顯得更緊致了。這刻我好想念阿哲,不知道它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
在我凝神的一個瞬間,在房間里穿鞋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本來是跑著的小女孩,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爸爸,爸爸”小女孩哭著去找她爸爸。
小女孩好像能看見我。
過了一會兒,小女孩回來了,面上還掛著淚水,眼睛濕露露的。一男一女跟在她身后,男的穿著黑色的衣服,雖然沒有各種奇怪的花紋,但是我能看的出來,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一定很貴,因為那黑色的布料正在泛著柔滑的光澤。女的身上一件粉色的衣服,從上而下都透露著主人的嬌嫩,面容白皙,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這是我之前不曾聞見過的氣味,我知道這是家境富裕的人才有的臉龐,很顯然那是小女孩的爸爸媽媽。
“爸爸,就在哪兒,有一只臟兮兮的狗,快把它趕走。”小女孩,惡狠狠的用手指指向我,還不忘向她爸爸撒嬌。
以前常聽人說,小孩子比較有靈氣,眼睛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果然是真的。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換個地方找吧。我想那個善良的女人是不會在這個地方的,在我快走出家門的時候,我回頭朝小女孩齜了下牙,小女孩哭的更大聲了,我心滿意足的搖著尾巴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開始挨家挨戶的搜索,但我停下的時間也不會很長,我記得那個女人身上的氣味,不管時間過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