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良辰吉日,你不配
賀景祁瞧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多少有些得意。
雖說在她對面,卻因為熙熙攘攘的人群而被遮擋住不少,更何況眼下寧黛蕁才是焦點,更沒什么人注意到本就喬裝過的他。
至于他為何選擇喬裝,自然是因為這具身子實在沒給人什么好印象,他又是來整寧黛蕁的,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心里痛快了不少,賀景祁隔著留有縫隙的人群,沖她勾了勾唇,十足十的欠。
大庭廣眾之下,寧黛蕁不好把人揪出來,忍氣吞聲的撣了撣膝蓋處的灰漬,面色如常的看著譚謙:“譚兄回吧,我方才只是不慎被自己絆倒,并未有別的意思,譚兄不必多想?!鳖D了頓還是覺得不夠,“我很正常,咱們只是兄弟之情?!?p> 譚謙這才明顯松了口氣,朝看戲的諸人擺了擺手,“都散了吧?!?p> 人群稀稀拉拉的私語著離開,寧黛蕁眼看著譚謙消失在視線里,才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故意擦身而過時,她不屑一笑,“這種小把戲我可不放在心上。”
然而話剛說完,寧黛蕁還沒走兩步就覺得腦袋驟然一疼,頓時眼冒金星,扶著腦門身形有些踉蹌。
她咬牙切齒的回頭,結果卻發(fā)現人早已不在此處了。
恨恨甩袖,寧黛蕁只好回平津侯府。
一路上,她不是這里疼就是那里癢,甚至已經夸張到她某個最要緊的部位。
重重吸了口氣,寧黛蕁前腳剛進府門后腳就吩咐阿林去請賀景祁:“越快越好!”
阿林揣測不了她的心思,連忙應下。
于是,貴客在半個時辰后安穩(wěn)到達平津侯府,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她看著就想給他幾拳。
“你有完沒完?”
屋門一關上,她就沒好氣的沖道。
賀景祁隨性的翹著二郎腿,姿態(tài)閑適,“多簡單的事兒啊,誰叫你不同意這門婚事。當然,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咱倆天天互相折磨?!?p> 寧黛蕁聽著血壓都升高了,在屋里來回踱步,最后實在氣不過,趁他不備,一腳踹在人屁股上。
下一刻,她便捂著臀部,恨恨道:“成就成,你給我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p> 今兒個她可是出了大丑,若是再不同意,萬一她在正經地方被他一通搗亂,承受后果的可是她。
“早同意不就完了。”
賀景祁挑眉,給自個兒倒了杯熱茶,“既然如此,我瞧著日子也好早點兒定。”
雖然寧黛蕁不太樂意跟他說這種事兒,但眼下的確不得不做打算。
徐氏雖驚訝兒子的決定,但還是與郡主府商議了良辰吉日。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事情,再加上賀景祁自個兒宣揚,兩人要成親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上京的大街小巷,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畢竟雖說這婚事乃皇上親賜,但諸人皆知,小侯爺是極度排斥的,因此賜婚和成親就成了兩碼事,這具體日子一定,原本說昌寧郡主閑話的那些人也閉了嘴。
倒是聽聞這消息的周婉言氣的徑直揮了桌案上一應茶具,劈里啪啦的碎了一地,聲音不可謂不大。
“小侯爺要娶寧黛蕁,那我成了什么,豈不是個笑話!”
她面色發(fā)白,怒意在眼里翻滾。
前幾日還特意去平津侯府為自己的人生大事懇求賀景祁,這才過了沒兩日,竟已經傳出兩個人要成親的事情。
那日若不是寧黛蕁將她強行趕出去,小侯爺未必不會納她為妾。
她好生的侯爺姨娘快活日子就被如此摧毀,憑什么!
既然她不好過,那誰都別想好過!
“綠眠,去拿紙筆來。”
叫綠眠的丫鬟連忙應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著了筆墨,周婉言仿著賀景祁的筆跡寫了幾句后拿信札封好,又遞給綠眠:“送去長寧郡主府上,越快越好?!?p> 綠眠不敢怠慢,“是,小姐?!?p> 周婉言在人走后立即換了身樸素的便裝,拿了不少銀子后腳出府。
等賀景祁收到那封信札已是半個時辰后了,聽聞是寧黛蕁送來的,他饒有興趣的揭開一看。
沒成想里面竟是讓他去醉仙居的話語,說是有關成親適宜的重要事情同他講講。
低涼的視線掃過落款的祁字,他緩緩勾唇。
有點意思。
到了醉仙居,賀景祁就被人引到雅間,桌上菜肴豐盛,他揮裙將將坐到桌邊就聞見一股淺淡的香氣。
倏地皺眉,還沒來得及起身,身影就踉蹌了幾分,隨即腦袋歪在了桌上。
片刻后,屋門被人推開。
輕弱的“嘎吱”聲在耳旁響起,周婉言瞧著他豐腴的背影,眼里勾勒出冷意與嫉恨。
“都出來吧?!?p> 她聲音清脆響亮,幾瞬的功夫,幾個油頭滿面,贅肉環(huán)伺的男人紛紛走出來。
周婉言將提前準備好的銀錢拋過去,“該怎么做我想你們很清楚?!?p> “小姐放心!”
人接了銀子后,周婉言睨了一眼昏迷的賀景祁,冷笑一聲,“寧黛蕁你就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婚前大禮吧。”
話落,她轉身離開,得意的走出雅間。
還沒走幾步,一道身影倏地竄到眼前,周婉言眉頭一擰,還沒能看清是誰,肩膀處就被重重點了兩下,幾乎是瞬間,她身子被迫僵住,一動不能動。
這下,她才徹底看清人影是誰,瞳孔驟然一縮,“你怎么會沒事???”
賀景祁抱臂,笑得懶散,眼里卻很是寒涼,“沒想到你看起來柔柔弱弱,心思竟歹毒如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p> 他以往真是看錯她了。
周婉言緊緊咬牙,怒意難以宣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若不是你棒打鴛鴦,我早已是侯夫人!”
賀景祁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好大的臉。我現在懶得跟你廢話,你敢算計到我頭上來,就得做好承受后果的準備?!?p> 早在收到那封信札的時候,他就瞧出來這是她的字跡,這一切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你要對我做什么!”
周婉言眼里滲出驚恐,臉色慘白。
他挑眉輕輕一笑,目光犀利,“自然是把這份大禮送還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