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楓從JC局出來的時候,滿臉凝重。
朱志丹交代了三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情。
做修路橋隧這樣的大工程是需要在工程開始之前奠基的,特別是修地鐵,會影響一系列的地脈,驚動這個地方的守尸魂,所以在這條隧道剛修的時候,是找過人做過法事的,當時為了趕工期,把法師當時交代的亥時以后不能測試通車,也不能動工的囑咐完全被忘在了腦后。
所以在開鑿地隧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意外,顧準的父親顧盧勤作為當年現(xiàn)場的工程師,和朱志丹在項目做地質(zhì)勘測的時候,挖到了一根人骨,他們趕緊上報給了項目經(jīng)理張淳。
張淳一臉酒氣,頂著他油膩的肥肚腩,用牙簽一邊剔著牙縫里的肉,一臉不屑的說,不要報警,自行處置不要耽誤工程進度。
他知道,一旦這件事情被警察立案,為了保護案發(fā)現(xiàn)場,工程進度一定會被叫停。
顧盧勤當時啪的一聲把圖紙放到一邊說,這么多工友都出事了,今天又挖到這個東西,前面地質(zhì)勘探的土地松軟度也不一定能承載這么大的軌道交通,這條路不能再繼續(xù)了。
張淳像被激怒的野豬一樣怒怒瞪著顧盧勤,開口罵到:你以為讀了點破書就了不得?今天我告訴你,這個工程是我舅給我中的標,ZF說兩年修好就必須完成,你算個什么東西,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給我滾。
顧盧勤氣的手發(fā)抖發(fā)白,一邊說你們等著我去舉報你,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張淳一聽這話,拿起手邊的一把鐵鍬就打了上去,只聽框的一聲,顧盧勤頭部被撞擊后就暈倒了。
張淳看著哈哈大笑,然后回頭對著旁邊嚇傻了的朱志丹說,你說呢,要不要接著修?
朱志丹握緊手里的圖紙,失魂落魄的點頭。
“你有個女兒?”張淳突然發(fā)問
朱志丹聲音突然緊張起來“你要干嘛?”
“當然是好事?!睆埓疽贿吤亲右贿厜男?。
絕對不能讓顧盧勤醒過來,你一會找個偏僻的地方,用車撞死他,然后再多喝點酒。
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你就說你醉駕,交通肇事,進去幾年就出來了。
你的女兒從生下來到出國的所有費用我給你包了,怎么樣,兩百萬?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用手把鐵鍬提起來一下一下的點地,好像跟朱志丹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志丹盯著張淳,腦袋里面飛速的思考,女兒是自己的軟肋。萬一真的在這里出了點什么事情,他都不敢想象這個已經(jīng)被妻子拋棄過一次的小朋友會面臨怎么樣的創(chuàng)傷,他自己一個人是無所謂,但。。。
半晌后,朱志丹決定了什么“我今天就幫你處理干凈,明天我就辭職了,錢你盡快給我”
張淳拉開手邊一個牛皮紙袋,隨手拿了四五沓錢給朱志丹。
這個你先用,事情辦好,我把錢回頭放在4號工地那邊,你自己去取。記住咯,辦的漂漂亮亮的,走的干干凈凈的,別給老子留尾巴。
朱志丹咬著牙齒惡狠狠的說,事情我?guī)湍戕k,你要是敢說話不算數(shù),我拼了命也要把你拖下水。
張淳伸手打了打朱志丹的臉:朱志丹啊朱志丹,這點小錢對我而言算個球啊。這個工程做完,我可以掙幾十億。
...
尸檢報告出來了,和朱志丹說的一致,雖然尸骨已經(jīng)很久了,沒法判斷死亡時間,但是頭部有敲擊傷發(fā)生的時間和口供是吻合的。
這樣一來,張淳至少構(gòu)成了故意殺人罪的間接正犯,貪污行賄罪等一系列罪名。本來是一個交通肇事的小案,變成了一個社會關(guān)注的重案。
過了兩個月不到,張淳以故意殺人罪,受賄罪,職務(wù)侵占罪被起訴,判了死立執(zhí)。
朱志丹作為幫助犯考慮到還有被脅迫的成分,判了七年。
判決那天,我給沈叔叔打了電話“謝謝沈叔,這次審查起訴這么順利。您那邊扛了不少壓力吧”
“三槿,跟沈叔就別見外了,這種蛀蟲早晚也要被處理,我只是幫他們回憶了一下當時入黨的初衷。叔叔還得謝謝你,他們有條線牽扯出不少臟事兒?!?p> “沈叔。這個都是你應(yīng)該得的?!?p> 其實我很早就起卦看到了,沈叔這次晉升就看他的一個選擇,萬一他對朱志丹的事情不管不問不想在關(guān)鍵時刻給自己在組織里面惹麻煩,那他想要的那個位置,一定落不到他身上。
“三槿,沈叔知道你意思了,你放心,只要沈叔上一天班,每天都求一個問心無愧?!?p> “叔,但行好事?!?p> 我剛掛電話,顧準就打過來了
“三槿,幫我妹妹超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