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山
淮陽縣,原長春觀駐地,如今已更名為牛神觀。
觀內(nèi)主殿,兩位身著牛頭道袍的老道人,一左一右的相對而坐,身前各自放著一張長桌,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酒食。
而在兩位老道人中間,七八位身著輕紗,袒臍露肩,姿色較好的妙齡少女,正跳著舞曲。
“來,蕭海道友,再干一杯?!?p> 大殿左側(cè),一眉道人舉起手中酒杯,向?qū)γ娴睦系廊烁艨找痪春螅鲱^一飲而盡。
對面,被稱之為蕭海的老道人,也很是給面子的一口悶下了杯中酒水。
蕭海與張越一樣,也是牛神觀的結(jié)丹真人。
不同的是,張越代表的是恒川牛神觀,而蕭海則是來自崇山牛神觀。
一杯酒水下肚,張越只覺得渾身暢快淋漓,好久沒這么舒坦過了。
自從一個月前,來到淮陽縣之后,他便處處受到那淮陽縣令的掣肘,每次想對淮陽縣城內(nèi)長春觀所屬勢力下手時,都會被阻撓。
對此,張越感到頗為惱怒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他雖然在來到淮陽縣當日,擊敗過那淮陽縣令一次,卻也只是險勝。
如果兩個人真拼起命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張越自覺自身性命珍貴,遠勝淮陽縣令陸秋遠,自是不愿拼命。
多次行動被攔后,張越不再光明正大的動手,轉(zhuǎn)而開始暗中行事。
首先,他利用牛神觀的情報,找到長春觀某高層的部分齷齪把柄,并用此把柄,威逼利誘之下成功策反,獲取到許多情報。
其中便有長春觀清虛道師神秘消失了近兩個月時間,然后又于一個多月前,身受重傷返回山門的消息。
雖然清虛道師被門內(nèi)金丹老祖送回明道宮的時候,動作很隱秘,卻依舊會不可避免的被觀內(nèi)高層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不過,礙于此事事關(guān)金丹老祖,觀內(nèi)高層都沒有去深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得知這一消息后,張越前后一對比,發(fā)現(xiàn)時間節(jié)點差不多對上后,立馬展開了行動。
他先是將此情報傳回了恒川郡牛神觀,接著再向崇山郡牛神觀請調(diào)來了一位幫手,用以壓制陸秋遠。
一切準備就緒后,張越便迫不及待的動手了,如此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給予長春觀一記重創(chuàng)后,張越?jīng)]再急著出手,畢竟根據(jù)他所知的情報,長春觀內(nèi)有三位金丹境修士。
重創(chuàng)了一個,還有兩個,憑他和蕭海兩個人,肯定是拿不下長春觀,只等宮主靈山道人明日到來,親自鎮(zhèn)壓。
反正,調(diào)查出天??h牛神觀覆滅黑手之一,再重創(chuàng)了長春觀一位金丹,所獲得的功勞已經(jīng)足夠拜一次神,后面如何張越也不是太關(guān)心。
張越現(xiàn)在只想著,趕緊滅掉長春觀,然后憑借功勞前往滄州牛神觀總部拜神。
……
……
長春觀,清虛院,陸川正在盤膝修煉,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傳音。
“陸川,來明道院一趟。”
“是師祖他老人家?!标懘⒓幢犻_雙眼,很快辨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師祖親自傳音,陸川不敢耽擱,立即停止修煉,縱身術(shù)運轉(zhuǎn),朝著明道院快速奔去。
陸川不知道的是,他離開清虛院不久后,院子外的樹林中走出了一道身影,身形鬼祟的也跟著離去。
明道院。
當陸川匆匆趕至時,院子里已經(jīng)來了好些人,皆是看上去還算年輕的觀內(nèi)弟子,姜靈月赫然就在其中。
除去姜靈月外,明道院內(nèi)的這些弟子,陸川能叫上人名的,便只有這幾個月碰見過不少次的秦浩。
秦浩就站在姜靈月身邊,時不時隱晦的看一眼姜靈月,目光深處隱藏著各種復雜情緒。
陸川進入明道院時,由于與院內(nèi)眾多弟子不熟,并未引起過多關(guān)注。
只有姜靈月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并快速靠了過來。
姜靈月身后,秦浩目睹著此番情景,原本略顯復雜的神情中,浮現(xiàn)出了一抹猙獰,眼底深處更是森然一片。
看到姜靈月主動靠過來,陸川剛欲開口打聲招呼,明道院內(nèi)主廂房的門“啪嗒”一聲被打開。
長春觀觀主,明道道師從中走了出來,只有他一人。
“弟子見過觀主?!痹簝?nèi)眾弟子齊齊行禮。
“看來人都來齊了?!?p> 明道道師目光快速掃過全場,在陸川與姜靈月二人身上頓了頓后,繼續(xù)道。
“你們是我們長春觀年輕一輩最具潛力的一批弟子,此次叫你們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們?!?p> 說到這,明道道師的神色一片肅然。
“今日,我會安排你們下山,離開淮陽縣,前往其他地域修行。”
此話一出,院內(nèi)大部分弟子心頭劇震。
陸川此刻也是大吃一驚,雖然已經(jīng)猜到長春觀如今形勢不妙,卻沒想到會差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要偷偷遣送優(yōu)秀后輩弟子了。
“現(xiàn)在,都隨我來?!?p> 沒有給院內(nèi)一眾弟子過多反應(yīng)時間,明道道師宣布完消息后,便立即招呼著眾人開始行動。
“這是不是有點過于倉促了?!?p> 陸川看著明道道師走向主廂房的身影,微微皺眉。
他感覺,明道道師此次組織弟子撤離,透露著一絲詭異。
不僅什么準備都沒做,就連撤出淮陽縣之后的交代都沒有,難道長春觀目前的形勢,已經(jīng)緊張到連這些步驟都要省略的地步了嗎。
陸川心中充滿疑惑,可在這種時候也不好站出來提問,只能默默跟隨明道道師行動。
其他觀內(nèi)弟子也都情緒低落的跟隨于明道道師,進了主廂房,而后看著明道道師打開了一條密道。
明道道師什么也沒說,徑直踏入了密道內(nèi)。
房間內(nèi),一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
但最終,眾人秉持著對明道道師的信任,還是跟著明道道師進入了密道,身影盡數(shù)消失于房間內(nèi)。
約摸半小時后,長春山后山石林,一塊占地七八平米,高超過三米的巨石被緩緩推開,露出了一個方形洞口。
隨后,明道道師帶著一眾弟子從洞口內(nèi)鉆出,悶不做聲的繼續(xù)趕路。
眾人雖說覺得很奇怪,卻也不得不跟上,這時候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秦浩走在隊伍的靠后位置,他看著走在隊伍最前邊的明道道師,一陣猶豫后,最終還是偷偷捏碎了師尊名器道師留給自己的傳訊玉符。
前方,秦浩捏碎傳訊玉符之際,明道道師的耳朵微不可查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