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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染

第九十八章:凈化毒邪

問染 左莢 2993 2022-11-13 10:00:00

  薛染就這般百無聊賴的在南臣的小屋子里躺了十多天,這些天,她漸漸掌握了南臣出門的時辰和回來的時辰。

  每日卯時他會出門,及至午時回來,總會帶著些新鮮的花蜜。

  時間久了,薛染還有些期待南臣回來。為著那口最甜美的味道,許是她已經漸漸適應了蝶皇的身體,口味竟然也不自覺的改變了。

  南臣下午很少出門,也可以說是幾乎不會出去。

  相比于外出他更喜歡留在屋子里侍弄花花草草,偶爾想起些什么,也會有一句沒一句的同蝶皇說說話,若是有了新的想法,便會調配出花草藥膏給蝶皇涂抹,雖然有的并不十分見效,但這些天的悉心照料,蝶皇的雙翅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薛染任由自己的身體試探性的揮了揮翅膀,感覺動作輕盈許多,應當是好的差不多了,輕輕的揮動翅膀,果真,很自然的便飛了起來。

  這感覺好生奇特,薛染一時間有些貪玩,圍著南臣轉了好幾個圈,南臣則是一副溫和的笑顏,“好啦好啦,飛的慢一些,傷才好呢…”

  南臣像是一個操心的老父親,追著蝶皇的身影囑咐道,他不知蝶皇聽不聽得懂他的話,但他知曉,雪緣蝶是世間最有靈性的動物,而蝶皇又是雪緣蝶皇者,絕非凡塵俗物。

  他哪里知道,如今的蝶皇不止聽得懂,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同他說兩句。

  又過了幾日,薛染漸漸不滿足于整日在這么小個地方撲騰翅膀,總想出去轉轉,奈何南臣不在的時候,這房子都是鎖的嚴嚴實實的。

  可這幾日南臣回來的晚了許多,常常是在這貪睡的胖蝶兒進入夢鄉(xiāng)以后才回來。

  早上醒來,那人又早已出了門,薛染猜測,他定然是有些忙碌的事,好在即便如此,他每日也還是會準備好新鮮的花蜜和清泉水,是故,薛染也不覺著有什么奇怪。

  一日,薛染硬撐著等到南臣回來,可那人真的是回來的很晚,及至夜半時分。

  聽見開門的響動,胖蝶兒立刻恢復精神,直奔門口飛去。南臣沒有防備,竟直接叫這胖蝶兒撞到了臉上,雖然一絲痛感也沒有,可他還是被這突然的沖撞驚了一下,趔趄了幾分。

  待南臣看清眼前的胖蝶兒,很快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露出那標志性的溫和笑容,“哈哈,知道了,知道了,這些日子把你憋悶壞了,明日,明日我定然早些回來,帶著你出去飛一飛?!?p>  南臣語帶疲憊,但聲音仍是淡淡的,薛染很是開心的圍著他飛了幾個圈。

  許是撐的久了,薛染晃悠幾圈竟把自己給晃的昏昏欲睡,好在南臣及時用手接住了緩緩墜落的胖蝶兒,又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回那特制的花瓣床里,看著它昏昏睡去。

  這個時候,南臣才騰出空來,落了屏風,又仔細確認了蝶皇確實睡著了,才備了木桶和熱水,又朝著木桶撒了一些他自制的活血化淤的藥草,便有些費力的進了木桶。

  看著木桶中的自己,南臣不住的苦笑。他皮膚比尋常男子要白皙一些,是故身上那些青紫淤痕就格外的清晰。

  原本他只是巫王宮里一個小小的花匠,每日侍弄花草,做工不算辛苦,不知怎的,這些日子,巫師交代給他的工作越來越多,還都是些添磚加瓦,挑水砍柴的重體力活,一時間叫他忙的不可開交,還多了這些斑斑駁駁的傷痕。

  南臣有些無奈,可他一個孤兒,謀個營生不易,凡事能忍則忍,從前也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唯有在蝶皇這一事上,有些鬼使神差了。

  這般顧自的想著,南臣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待他醒來時,木桶里的水已經冰涼,好在南迦國常年氣候炎熱,不然著實是要著涼的。

  南臣正要爬出木桶,就看見通體金黃的胖蝶兒舞動著翅膀在他周遭飛來飛去,南臣的臉瞬時漲的通紅,立刻縮回了水中。

  好在草藥足夠多,他藏在水中不至于叫薛染看光了去?!耙膊恢誓闶悄小桥蹦铣嘉⑽⒂行┙Y巴,似是有些害羞,薛染也不以為意。

  一只蝶兒罷了,還擔心它能占去什么便宜。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什么,便看見南臣肩膀上的清晰痕跡。薛染頓時擔憂起來,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不過以她現(xiàn)在的模樣,應當也沒人看得出她在皺著眉頭。

  見蝶皇在自己身上點來點去,南臣才淡淡的道,“無妨,不礙事的,做活時不小心弄的。”

  薛染卻不這么認為,若是做活時弄的傷,不至于這般顏色,另外,這是……

  薛染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吸收著南臣體內的一股氣,這氣南臣是看不到的,可她卻清楚的看得到,那是一股紫黑色的氣流,裹挾著一種異香,逐漸進入自己的身體。

  霎時間,蝶皇的身體一陣異樣的疼痛,薛染感覺不到那痛感,卻憑著多年行醫(yī)的本能,憑借氣味斷定,蝶皇從南臣體內吸收而來的是毒邪之氣。

  是誰,在南臣這樣一個普通少年身上,如此用心的下了毒,薛染不禁疑惑起來,可從蝶皇身體傳來的陣陣寒意,也沒容她多想幾分。

  伴隨著寒意而來的,還有不明緣由的抽搐,薛染冷靜想來,當是這毒邪之氣所致,便牟足了勁揮動翅膀,帶著蝶皇的身體回到它的小花床上。

  薛染不知能做些什么,可她記得,蝶皇可以凈化世間一切毒邪,便由著這身體自行恢復。

  南臣不知方才發(fā)生的變故,只是看見那胖蝶兒飛走了,還輕輕的舒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從木桶里爬出來,飛快的穿好衣服。

  “哈哈,泡澡果然有用,這些草藥我要記下來?!蹦铣几杏X從木桶出來的自己,全身一陣輕松,那股不明的疲憊感一掃而空,頓時神清氣爽,還當是泡了藥草浴的功勞。

  第二日清晨,南臣早早起床,準備好花蜜和清泉水,便出門了。

  臨出門前,他輕輕的看了一下花床上的蝶皇,睡的四仰八叉的,忍不住笑話了它一下,心里還惦記著答應過蝶皇的,今日定要早些回來,帶它出去飛一飛。

  心思單純的少年,根本不曉得昨夜蝶皇替他承受了什么樣的苦楚。薛染卻知道,整個夜里,蝶皇的身體在寒冷和痛楚間不斷交替,又無法言說,只得默默忍受。

  薛染也終于親身體會到雪緣蝶一族所謂的凈化之力對于自身而言,是如何的痛苦。

  將人類體內的毒邪之氣引入自己體內,在承受毒邪入體的痛苦之余,還要忍受凈化之力產生能量時的痛苦,屬實是難以忍耐。

  待到天明時分,蝶皇才徹底凈化了那毒,累的癱軟下來,這也才有了南臣看到的那一幕,通體金黃,生來高貴的蝶皇大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小花床上,憨憨入睡。

  南臣規(guī)規(guī)矩矩的經過巫王宮門口的侍衛(wèi)盤查,徑直來到王的花園,開始侍弄那些珍貴的花草。

  南迦國這一代的巫王很喜歡花草,尤其是他花園里這些珍貴的品種,換了許多花匠也不合他心意,直到十歲的南臣被人舉薦到巫王身前,這四五年來,巫王宮才沒有再更換花匠。

  “引湘,你的主意的確是妙,這小子果真毫發(fā)無損。哼哼,我這就去把蝶皇抓回來?!蔽變τ赍庵焊邭獍旱牡?,并作勢就要離開。

  近來國內有些事端,巫后與巫王需共同商議處置,是故雨邂常常跟著巫后一同到巫王宮殿來。

  “巫儲,不可輕舉妄動。你想要的不過就是用蝶皇煉蠱,既然它心甘情愿的為這小子吸收毒氣,便將計就計,如何?”引湘平淡的聲音藏著幾分陰損,攔住了雨邂的去路。

  “你是說……”雨邂心領神會,又知曉此地隔墻有耳,不宜多說,便適時住嘴。

  前些日子,雨邂利用自己的身份命令巫王宮里的人給南臣加了些功夫,本想借機戲耍一下他,引湘卻提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于是,雨邂便伺機在南臣做工時用了些毒香,又混在他吃食里一些相克的東西,單獨用上一種并無大礙,如此也免去其他人也中毒引起懷疑的許多麻煩。

  南臣昨日明明已經出現(xiàn)中毒反應,今日卻已然恢復如常,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引湘素來心思細膩,那日她大抵是不能完全確認蝶皇就在南臣身上的,如今這番試探,倒是叫她徹底明白了。

  既如此,那便繼續(xù)下毒,縱然那是雪緣蝶皇者,也不能日日吃下那么多毒邪,總有它受不住的時候,屆時便是收了它煉蠱的最好時機。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花匠,如何護的了蝶皇,哼,不自量力?!庇赍夂莺莸某靶α艘环?。

  這日,南臣果然遵守約定,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他答應過的,要帶蝶皇出去飛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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