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寢室三個人,盛桐和林思靜兩個人被分在了六班,聶雯夕單獨分在了二班。
大一沒有專業(yè)課的選項,都是統(tǒng)課,熟悉空乘學校的每個專業(yè)該掌握的基本文理知識。
大一期末考,按照成績選專業(yè),再一次進行分班。
像極了參加高考。
不過跟高考不同的是,高考需要選學?!,F(xiàn)下學校選定,只是專業(yè)未定。
下午的時候,聶雯夕去教務處領了書本,放回教師后又去了趟小賣部,買了瓶水,坐在樹蔭下偷懶。
盛桐從教學樓的方向,興沖沖的朝著聶雯夕跑來:“啊,好可惜啊,雯夕,我和靜靜在一個班,和你沒有分在同一個班誒?!?p> 她和林思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緣分,小學的時候一個班,初中的時候一個班,高中的時候選了文理后分開了,大學還是在一個班。
要是她們寢室的三個人,都在一個班就好了。
盛桐如此想著。
“沒關系,大一的時候上課時間基本上是一樣的,大二開始才開始選專業(yè),上課時間不是那么相同?!逼鋵崒τ诼欥┫ΜF(xiàn)在的性格來說,在一個班很好,不在一個班也無所謂。
盛桐還是不是那么開心:“哎,大一不是那么重要,不然我們?nèi)ソ虅绽蠋熖幧塘可塘?,看看能不能轉(zhuǎn)到一個班?!彼嶙h到。
大一的每個班的人數(shù)都是規(guī)定了的,肯定不是學生想轉(zhuǎn)班就能轉(zhuǎn)班的。
“不用,大二選完專業(yè),說不定我們還是能在一起的?!?p> 盛桐聽到聶雯夕的回答,又問道:“雯夕,你想選什么專業(yè)?”
“乘務。”
聶雯夕沒有第二個選擇,她的夢想就是能當空姐。
聶雯夕的長相不算優(yōu)勢,身高一米六六,在空乘學校也不算是出眾的那種。
但是還好的是,乘務專業(yè),女生身高要求在165以上,男身身高要求在175以上,在身高上她剛好符合。
“啊,那可能我們又不能到一個班了,我想學商務?!笔⑼﹪@嘆氣。
她來這個學校,可不想那種每天訓練在那個圓形球里轉(zhuǎn)啊轉(zhuǎn),原本她就低血糖,轉(zhuǎn)兩圈下來可能人都已經(jīng)打不著東南西北了。
而且她也不想每天在飛機上服務別人,對于她來說,還是每天坐在辦公室里比較好。
聶雯夕笑笑:“沒關系,到時候不會重新分配寢室,我們還在一個寢室?!?p> 說完教官就吹著口哨通知各班集合。
晚上的晚會,舉辦的相當熱鬧,有表演唱歌的,跳舞的,魔術(shù)的,甚至還有些同學表演了相聲。
聶雯夕不是那么喜歡熱鬧,晚會舉行到一半,她便偷偷的溜了出來,躲個清閑。
盛桐是個喜歡熱鬧的,晚會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不著人影了。
聶雯夕一個人坐在操場邊上的瞭望臺上,看著手里的手機。
【夕夕,你好歹也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媽是愛你的?!?p> 【媽媽這邊投資還差十幾萬,你能不能幫幫媽媽,算媽媽求求你?!?p> 【除了你外婆,你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還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你不可能看著我走投無路的吧?!?p> 手機上一連串葛文娟發(fā)來的短信。
聶雯夕有張卡,是以前外公每年給她的小金庫。
聶雯夕從未動過里面的錢。
尚蘭每個月會給她拿零花錢,她也沒有什么大的花錢的項目,所以從外公還在世和去世以后,她從未動過這張卡里的錢。
聶雯夕望著手機里的信息發(fā)呆,她知道葛文娟是個什么性格的人。她和父親離婚,就是因為她愛小賭,十賭九輸,兩個人經(jīng)常吵架。到后來離婚后又愛上了奢侈品消費,總的來說就是假名媛。
以前經(jīng)常三天兩頭來家里鬧,和尚蘭因為錢吵架,甚至打架,外公提前離世,就是被葛文娟氣的。
對于這個名義上的母親,聶雯夕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對這個所謂的媽媽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在尚蘭和葛文娟之間二選一,她一定會選前者。
【錢在外婆那,我沒有?!?p> 聶雯夕原本不想搭理,但心軟的她還是給葛文娟回了條短信。
以往,只要聶雯夕不搭理葛文娟的日子,她不是去家里鬧,就是沖學校里來找她的茬。
對于擁有這樣的一個母親,她也很無奈。
都說孩子出生,是在天上選父母,可能她的母親,是別人選剩下留給她的吧。
她如此想。
【你怎么可能沒有錢?!?p> 消息發(fā)過去還沒有一分鐘的時間,葛文娟的短信又如期而至。
【你外公給你留了那么多的錢,你的錢呢????是不是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開始亂花錢了?】
【你這個賠錢貨,我生你養(yǎng)你,我容易嗎????你這個白眼狼?!?p> 各種難聽的詞匯向聶雯夕撲面而來。
不遠處的晚會熱鬧,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聲,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朝著她砸過來,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怎么一個人坐在這?”
走過來問她話的是劉博彥,他們在開學那天的烤肉店見過。
“太吵了,過來躲清靜?!?p> 可能是需要一個發(fā)泄口,可能是需要一個人說說話,聶雯夕回答了劉博彥的問話。
她對劉博彥沒有什么好感,可能因為他和顧譽景言走得比較近吧。
可是今天晚上的此時此刻,就這么搭理了他。
劉博彥兩步一跨,在她身邊的不遠處坐下:“怎么?有心事?”原本劉博彥不是個那么愛管閑事的性格,只是在寢室陽臺上遠遠的望著這邊瞭望臺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看不清表情。出于好奇,就想走進看看,于是出了寢室,朝這邊走過來。
在他朝聶雯夕走近的時候,看見她盯著手機的臉上從最開始的氣憤,到后來表現(xiàn)出的無奈,出于對于這個女生的好奇,就這么走過來了。
看聶雯夕并不是很想回答他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又說道:“你可以現(xiàn)在把我當成一個樹洞,發(fā)泄發(fā)泄。”
“不需要?!甭欥┫﹂]上了眼睛,吐出這么一句話。
她家里發(fā)生的事情,可能她以后連盛桐都不會透露,更何況還是個不熟悉的人了,怎么可能遇上個算是陌生的陌生人,就和他抖露心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