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臺的是周柯,斯斯文文,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兒,由于距離太遠,聶雯夕也注意不到眼鏡里有無鏡片。
只是遠距離的看著,他帶眼鏡的模樣,還是有那么點的痞。
周柯作為大三的學長,又是學生會主席,代表所有的大二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上臺致辭,歡迎新生。
等周柯演講完畢,直升飛機帶著彩色的尾氣,在恒技航空大學的操場上空盤旋。
一行行的豎聯(lián)墜落下來,每個航空飛機上都墜落下來幾個大字:恒技航空,歡迎入校!
這場慶典格外的隆重,在飛機落下這幾個大字的時候,操場上的學生都沸騰了。烏拉拉一片全是掌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
隨著直升飛機的離開,這個慶典就這么落下了帷幕。
接下來便是校長上臺,講了一通,大概就是學校的文化,和恭迎新生的一些話語。
并帶著家長期盼的語氣,祝福著大四出去實習的學生,以及又歡迎了一通新生的入學。
便散了場。
散場后,有幾個男生朝盛桐走過來,問她要著微信。
而盛桐,也是個看臉來事兒的人,如果別人長在了她的審美上,她就和男生交換微信,并給上備注。如果不是那么的長在她的審美上,她也加上微信,并給別人備注到‘不好看’。
最值得聶雯夕詫異的是,周柯也過來了。
但是并不是向盛桐要聯(lián)系方式,而是朝著盛桐身邊的林思靜。
第一次在校門口的烤肉店吃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女生。
長得清清秀秀,而且前幾天還聽說她加入了學校的觀景社。
他是航線系的,最開始也進入了觀景社,認識了劉博彥和顧譽景言。但由于大二下學期學生會的事情逐漸偏多,自己忙不過來,就退出了觀景社。
“同學,聽說你加入了觀景社,我以前是里面的社員,方便加你一個微信嗎?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們可以多交流。”周柯走到林思靜的面前,舉著手機問著她。
“哦,好。”林思靜也沒有拒絕,掏出手機掃了掃周柯遞給她的添加好友二維碼。
【周柯?!考由虾糜押?,周柯將自己的姓名編輯好,發(fā)送給了林思靜。
【林思靜?!苛炙检o也將自己的名字編輯好,發(fā)送給了周柯。
周柯笑笑:“中午我請你們?nèi)顺燥?,請問能否賞個面子?”他很客氣,也很尊重對方的想法。
林思靜問了問盛桐,見盛桐點頭,她也就答應了周柯的邀請。
“我就不去了,你們?nèi)グ??!毕挛鐩]有什么事兒,社團的活動可去可不去。
聶雯夕想早早的回去,晚上飯點高峰期好去餐廳幫忙。
“哎呀,一起嘛一起嘛?!笔⑼┤鰦傻膿u晃著聶雯夕的手臂。
“不了,你們?nèi)グ?,等收假回學校,我給你們帶我親手做的蛋糕?!甭欥┫υ诓蛷d,還是多多少少偷了一些師的。
她并不是很想跟周柯去吃飯,他們那一堆,她都不是很想打交道。
但是命運的捉弄,又讓她陰差陽錯的進了觀景社。
而恰巧劉博彥是社長,顧譽景言也在里面。
聶雯夕又說道:“你們?nèi)コ园桑蚤_心!”
聽到聶雯夕如此說,盛桐也不再強求?!澳呛冒伞!彼婚_心,耷拉了耷拉自己的腦袋,偏了偏。撒著嬌對著聶雯夕,又鍥而不舍?!罢娌蝗??”
聶雯夕安慰的摸摸盛桐的腦袋?!安蝗ダ玻蚁然貙嬍沂帐笆帐氨〉囊路丶?,下個月要降溫不少,回去看看衣柜里的厚衣服,不夠還需要騰時間去買買?!?p> 說完,望著他們?nèi)穗x開,自己也朝著宿舍樓走去。
將一些薄的衣物放回家,又打車去了蘭庭續(xù)。
還未走進蘭庭續(xù),大堂里面吵鬧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叫她給我出來?!备鹞木暝诖筇美锩嫒鲋鴿?。
上次去北城北鬧過被趕出來以后,北城北門口的保安就再也不允許她的進入。葛文娟前段時間在澳門賭場欠了幾十萬巨款,進不去北城北要錢,逼不得已沖到了蘭庭續(xù)。
而到蘭庭續(xù),聽說尚蘭不在。她也不依,也不管餐廳里還有一兩桌客人,就這么在大堂直接鬧了起來。
“叫尚蘭出來,要是她不出來,我就沖夕夕學校去,到時候,看誰難堪?!?p> 幾個人在里面扭打著。
剛開始李玉還客氣的請她落座,還給葛文娟倒了杯茶水。
在她坐了幾分鐘,打不通尚蘭的電話后,便在大廳吵鬧了起來。
李玉告知她尚總不在,又怕影響餐廳,便叫服務員請她去辦公室。但葛文娟不依,就要在大堂,等著尚蘭。
于是便出現(xiàn)了幾個人拉拉扯扯的現(xiàn)象。
聶雯夕三步兩跨,走了過去:“李姐,把這人請出去。要是請不出去,就叫保安丟出去。”
不允許葛文娟進北城北,原本以為她安靜了,但沒想到,今天居然沖到餐廳來鬧。
葛文娟也不怕別人看笑話:“大家看看,看看。”一邊說著,還一邊沖著餐廳外來往的行人叫嚷:“這就是我的娘家人開的餐廳,如今開大了賺錢了,就將自己的女兒掃地出門。自己的親身女兒,也不顧親情,將自己的母親攆出家門還攆出餐廳。”說完還強行的擠出幾滴假眼淚?!拔疫@是造了什么孽呀?!?p> “你造的孽可多了,多到十根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甭欥┫鈶嵉??!澳闶情g接性害死我爸和外公的兇手,還是個不孝女對我外婆大打出手。我要是真像你說的那般不堪,不顧親情,在您賞我那幾個大嘴巴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報警聯(lián)系律師跟您斷絕母女關系了?!闭f完這幾句話,聶雯夕只覺得心口的怒火怎么也壓不住。
呼吸急促,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原本開開心心的放假,午飯也沒有吃,就是想來餐廳早早的見見外婆。
結(jié)果外婆還未見到,就見到了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名義上的母親。
“聽聽,聽聽。這是我親身女兒,口中說的什么話?!备鹞木曛钢欥┫?,怒氣沖沖的沖向她。手指指著她的鼻子,謾罵道:“你這個畜生東西,賠錢貨。跟長輩說話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p> 聶雯夕一巴掌打開葛文娟指著她鼻子的手?!笆?,我是畜生東西,賠錢貨,就是因為賠錢,所以才沒有錢?!?p> 葛文娟想上來扯聶雯夕的頭發(fā),卻被李玉給擋住。
見撕扯不到,又怒吼道:“說,你把房產(chǎn)本藏哪了?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不能平白無故便宜了你。你若是不說,那你們就等著接官司吧。”
葛文娟來之前打聽過,他父親的遺產(chǎn),這個餐廳算一處,留給聶雯夕名下的房產(chǎn)算一處。
她們是名義上的母女,而餐廳有他父親的份,葛浩去世時并沒有留遺囑,自然父母的產(chǎn)業(yè)就算沒有她的名字,但也有她的份。
聶雯夕一手摸著心口的絞痛,一邊對葛文娟說著好。
只求快快的送走這個瘟神。
葛文娟離開后,聶雯夕坐在桌邊喝了口水。
李玉過來撫摸著聶雯夕的背,漸漸的平復她的情緒?!跋οΠ?,要不我給尚總打個電話,讓她盡快的處理完手上的事宜回來?”
尚蘭前幾天去了海南商談海鮮事宜。
之前的海鮮公司最近幾批貨送來都不是很新鮮,她去實地考察,看看問題的根源出現(xiàn)在哪。如果是合作公司的問題,那么便解約。
如果是近期的海鮮市場,整體問題,那么便根斷近期的海鮮供貨資源,去其他的市場看看。
聶雯夕搖搖頭,拒絕了李玉的提議。
“別告訴外婆,若是她真的要跟我們打官司,到時候再說吧?!?p> 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對法律的一些問題,聶雯夕專業(yè)不對口,了解的也不是特別的詳細清楚。便請求李玉道:“李姐,您身邊有沒有律師朋友?我想先咨詢咨詢。”
說這話,聶雯夕還有點哽咽。
她并沒有掉下眼淚,只是心里的難受讓她感覺無力說話。
“你也別太擔心了,我這邊幫你問問?!崩钣褚彩切奶圻@個孩子,也算是看著她長大。
這么多年,葛文娟就算沒有怎么來餐廳鬧過,但是李玉也多多少少聽聞了尚總家里發(fā)生的事情。
“好,謝謝?!闭f完起身朝尚蘭的辦公室走去。
她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待一會。
她真的好累,葛文娟隔三差五的就來要錢,最開始是打北城北房子的想法,到后來打餐廳的想法。
由于尚蘭將房產(chǎn)本羈押在了銀行,家里并未有,所以每每葛文娟來家里翻箱倒柜,都未曾所獲。
她又打起了葛浩每年給聶雯夕的小金庫里的錢,有多有少,卡里總余額有六十多萬。
這筆錢,若是落在葛文娟的手上,又可以揮霍小個把月。
但是葛文娟不知道銀行卡密碼,有卡也套不出里面的錢。
剛開始她還好言好語的跟聶雯夕商量,到后來想直接拖著聶雯夕去銀行簽字。
雖然她是聶雯夕的監(jiān)護人,在聶雯夕未成年或成年后,想取出里面的錢,要么在提款機需要輸入密碼。
要么就是在柜臺由聶雯夕簽字,來修改密碼。
但聶雯夕軟硬不吃,最開始哄騙她,能將她騙出家門,到銀行后始終不肯簽字,也不肯告訴她銀行卡密碼。到后來怎么也叫不出聶雯夕,葛文娟只好去家里鬧,找尚蘭要錢。
最后和尚蘭大打出手,以為聶雯夕會心軟的告訴她密碼。哪知道失手推了把尚蘭,人老了,骨頭比較脆,一摔摔出個好歹進了醫(yī)院,聶雯夕還是未將密碼告訴她。
【雯夕,你忙嗎?晚上有時間嗎?南寧路新開了個酒吧,晚上去玩玩呀!】
手機上顯示著盛桐給她發(fā)過來的短信。
這條短信來的可真所謂是及時。
讓酒精麻痹麻痹自己,也好。
拿起手機,簡短的回了盛桐一個好,便沒有在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