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特別的高,也運行的特別的慢,轉(zhuǎn)半圈要十多分鐘。
她活動著自己的大腦,為什么要提議來坐摩天輪呢?
給自己找罪受。
等摩天輪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聶雯夕望向外,“好漂亮。”她有感而發(fā)。
她從未在這么高的地方向遠方瞭望過,選擇專業(yè)空中乘務員也是因為喜歡高處,而自己也不可能每天坐飛機。但是如果是工作,那就不同啦,可以每天免費的到處飛。
摩天輪下的場景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既視感,整個壞球中心,是真的好漂亮。
顧譽景言也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聶雯夕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在內(nèi)心許下了個愿望。
“顧譽景言,你知道嗎,聽說在摩天輪最高處許愿,上帝會聽到?!蹦μ燧喌阶罡咛?,也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她許完愿,盯著顧譽景言的眼睛,一臉的誠懇。
“許了什么愿?”
“不告訴你,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聶雯夕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
到B市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顧譽景言并沒有第一時間將聶雯夕送回去,而是來到了夜市攤。
“吃什么?”易真將點餐的單子遞給顧譽景言。
他下午的時候給顧譽景言發(fā)了條微信,約他到老地方吃吃燒烤喝喝夜啤酒。
易真早早的就和陳落兩個人坐在這聊上了。
看到顧譽景言帶著聶雯夕一起到來,也并不是很吃驚。
“隨意?!鳖欁u景言并沒有接易真遞過來的點餐單,抽開椅子坐下。
旁邊還有個男生聶雯夕沒有見過,戴著副眼睛,長得土頭肥圓的,還有一點微微的啤酒肚。
“你呢?”易真問著聶雯夕。
聶雯夕垂耷著眼皮,眼睛盯著斜前方的地面。
“???”她沒有想到易真會問她,驚訝的抬起頭。“都可以?!?p> 確實都可以,她不挑食,什么都吃。
顧譽景言拿過一個干凈的盤子擺在聶雯夕面前,將一次性筷子扯開,唰唰的刮了幾下蹦裂開的竹簽,放在了盤子上。
聶雯夕抿嘴笑笑,這是她第一次見顧譽景言細心的一面,而且還是對她!
“會開車嗎?”顧譽景言拿著一個空杯子,并沒有往里面倒酒,問向旁邊的聶雯夕。
“不會?!?p> 聽到聶雯夕的回答,他招呼過服務員,要了兩瓶易拉罐飲料。
“不是約你來喝酒的嗎,你還開車來的?”易真早早就給顧譽景言發(fā)了消息,說來老地方。
每次來的時候他們都會小酌幾杯,自然都很默契的選擇打車不會開車。
“我們倆喝。”陳落拿起杯子,碰了碰易真的酒杯,一口氣一飲而盡。
陳落是易真的發(fā)小,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自然而然就走得比較近,以前和顧譽景言約宵夜,免不了也會有陳落。
易真和陳落兩個人一直在聊著天,偶爾顧譽景言也會回答幾句,和他們一起聊聊。
聶雯夕插不進他們的話題,就拿著桌上的串兒,將簽子上的食物縷進大盤上。
“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易真和陳落的腳邊一人放了一箱的啤酒,就在易真那箱空瓶后,問出口了這句話。也許是醉了,借著酒意,打聽著八卦。
顧譽景言點了根煙,沒有回答。
聶雯夕聽到易真的問題,頓時臉色潮紅,仿佛充血了一般。
聶雯夕搖了搖頭,將筷子咬進了嘴里。
“要不多說,我還真看好你!能把禁欲系男神追到手,以前我見你似尾巴的成天更在顧譽景言身后,說真的,你不要介意,那個時候別說顧譽景言了,我都覺得你煩?!?p> 易真借著酒意,嘰里呱啦的,說了不少。“結(jié)果,嘿,他居然把你帶這來,也真是奇了。以前我沒少見他黑臉,喜歡他的女生不少,但從沒有你這么死皮白賴的?!?p> 易真還說了些什么,聶雯夕已經(jīng)頭腦空白,聽不進去了。
確實,以前不管顧譽景言去哪,她都要假裝跟他偶遇,然后纏著他,在他旁邊一直說話,也不管顧譽景言聽沒聽到,煩不煩。
易真又叫了一箱酒,準備和陳落一人一半。
陳落的眼神已經(jīng)迷離,喝得半高。
“還喝啊你?”平常他們?nèi)?,一人一箱,顧譽景言酒量最好,喝完一箱酒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而他和易真就不同,每次喝完一箱酒,都有點打不著東南西北,每次都由顧譽景言打好車,把他倆丟上去。
今天這情況,恐怕等不到顧譽景言打車把他們倆人丟上去了。
“喝,今兒不醉不歸。”
易真搭上陳落的肩膀,眼皮都快撐不起來了,還是叫著陳落一起喝。
三箱酒喝完,易真和陳落兩個人已經(jīng)喝趴下了。
“找個酒店把他們兩個丟過去,我再送你回去?!?p> 顧譽景言起身結(jié)了賬,在路邊打了個車,架起不省人事的易真,丟上去。
又把不省人事的陳落丟上車。
給聶雯夕開了副駕駛的門,示意她坐前面。
“喝,繼續(xù),陳落我給你說啊,顧譽景言這小子終于春天來了?!币渍嬖诤笞吭陉惵涞耐壬?,嘴里還在嘀咕。
陳落整個人也沒了神,頭靠在窗子上,整個人閉眼,感覺睡了過去。
就在不遠的地方找了家酒店,聶雯夕下車連忙跑去前臺,幫他們開了一間標間。
而顧譽景言負責照顧兩個醉鬼,一手拎著一個。
聶雯夕拿著房卡原本想去幫把手的,卻被顧譽景言拒絕了。
將他們丟上床,顧譽景言累的不行,坐在床邊喘了口氣。
聶雯夕在房間拿了瓶酒店備用的礦泉水,遞給他。
“謝謝?!鳖欁u景言接過,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聶雯夕將易真和陳落的鞋脫了下來,在床邊擺放好,然后又把兩個人的鋪蓋給他們各自蓋好。
她做這些,照顧顧譽景言的兄弟,算是報答和感謝他,今天帶她去環(huán)球中心的人情吧。
畢竟,今天拋開過山車不談,其他的玩的挺開心的。
“走吧。”顧譽景言緩了一小會兒,便起身離開。
“這樣把他們兩人甩到這,不會有什么吧?”聶雯夕跟著顧譽景言的身后出了房間。
她挺擔心的,兩個人已經(jīng)喝得不省人事,萬一等會兒他們走了,易真再鬧出點什么,或者吐床上。
顧譽景言按電梯的手頓在了空中。
“那你想怎么?”他沒有按下去,收回自己的手揣進褲兜。
“???”聶雯夕眨巴著她撲朔的眼睛,她沒有想怎么啊,只是有點擔心,怕他倆吐。
“放心,他們喝醉,雷打不動?!鳖欁u景言按了電梯,也不再過多解釋。
聶雯夕哦了一聲,便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出了酒店,離顧譽景言停車的地方不遠,兩個人就這么并肩的走著。
路燈將他倆的影子越拉越長。
坐上車,顧譽景言并沒有急著一腳油門,雙手握著方向盤,食指在方向盤輪廓邊敲打著。
思考了小半晌,顧譽景言開口:“之前為什么沒有收我的紅包?”
“啊?”
顧譽景言盯著她,在等著聶雯夕的回答。
而聶雯夕現(xiàn)在腦中一片空白,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編好了嗎?”
“???”
編什么?聶雯夕一頭霧水。
確實她在想顧譽景言紅包的事情,當時不收,只是因為覺得很尷尬所以才沒有收。面對他突然的一問,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顧譽景言要么不開口說話,要么一開口就將她弄得手足無措大腦空白。
顧譽景言扯動他半邊臉的肌肉,將嘴角往上帶了一下,一腳油門就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