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了醫(yī)院,十點鐘的時候,抵達了白啟明的家里。
白啟明,就是安神烏藤的主人,這次要治療的人。
“劉老,請坐?!?p> 迎接兩人的,是一名國字臉、面容剛毅的中年男人,身上有股剛正的氣質。
除了他,客廳里沒有其他人。
“葉先生,這位是白敬城,白老爺子的二兒子?!?p> 劉守仁笑著為葉辰介紹。
入座后,四處望了望,又問道:“敬城,怎么沒見白老?”
話音剛落,一道爽朗的笑聲,從臥室方位傳了出來。
“哈哈哈,老劉來了,在里面都聽見你念叨我了?!?p> 一名身穿唐裝的老者走了出來,說話中氣十足,但整個人的精神卻有些憔悴。
他就是白啟明。
在他身后,竟然還有一名老者,尤其手里拿著一包銀針。
“白老,我?guī)~……”
劉守仁笑著起身,正要介紹的時候,見到后面的老者,頓時瞳孔一縮,失聲驚呼。
“張尊義?!”
“師弟,好久沒見,現(xiàn)在連聲師兄都不叫了么?”
被叫做張尊義的老者,笑瞇瞇的開口,只是那笑容里卻帶著隱晦的陰冷。
這兩人竟然是師兄弟。
葉辰不禁目光一閃,也看向了張尊義,但視線被擋,沒看到那一抹陰冷。
同一時間,張尊義也淡淡的看向了葉辰:“這人就是師弟你跟白老說的小神醫(yī)吧?”
“神醫(yī)不敢當,只是略懂一二?!?p> 葉辰面帶笑容的站起來,既然跟劉守仁是師兄弟,自然要客客氣氣的。
“如果只是略懂一二,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張尊義嗤笑一聲,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這種態(tài)度,讓葉辰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了起來。
對方的敵意很大!
劉守仁見狀,當即沉喝一聲:“張尊義,不得對葉先生無禮!”
在他眼里,葉辰已是當世的醫(yī)學大師,不容羞辱!
張尊義冷笑一聲,滿臉譏諷的道:“師弟,你真是老眼昏花了,像他這樣的,也配得上‘神醫(yī)’這兩個字?”
“行了,你們兩個師兄弟都少說兩句?!?p> 這時候,白啟明抬手往下壓了壓,語氣平靜,卻有股毋庸置疑的威嚴。
看得出,他身份非同一般。
這話一出,兩人都冷哼一聲,卻也不再多說什么,偃旗息鼓了。
葉辰卻是目光直視著白啟明:“白老,說好的讓我們今天來給你治病,結果你卻請了另一個人來?!?p> “請問,這算不算是陽奉陰違,不守信用?”
如果張尊義跟劉守仁交好,他自然不會說這種話,但顯然兩人關系并不好。
如此,他也不留面子了。
“小子,你竟敢這么跟我父親說話!”
一旁的白敬城聞言,頓時臉色一沉,指著葉辰呵斥道。
整個東華市,沒人敢說他父親不守信用!
張尊義更是破口大罵:“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竟然敢質問白老!”
“怎么,我說的不對?”
葉辰臉色冷淡,瞥了兩人一眼,轉而繼續(xù)直視著白啟明。
兩人還想說些什么,白啟明抬手阻止了他們,目光上下打量著葉辰。
忽然,他笑了,指了指劉守仁:“老劉啊,你請的這個小神醫(yī),還真是火氣十足啊。”
“白老,實不相瞞,葉先生所說的,也是我想問的。”
劉守仁客客氣氣的道,但言語沒有絲毫退讓。
“你啊你啊……”
白啟明一愣,啞然失笑:“以我們兩個的關系,我怎么可能會對你不守信用?”
“尊義是敬城請來的,孩子也是好意,是擔心我?!?p> 白敬城上前一步,對劉守仁道:“劉老,從知道你要帶一個年輕人過來之后,我就已經聯(lián)系了張尊義先生?!?p> 他看了眼葉辰,毫不掩飾的道:“他年紀輕輕,就算醫(yī)術高明,但必然也缺少臨場應變的能力?!?p> “一旦過程中出現(xiàn)意外,他沒有補救的經驗,會釀成大錯!”
“而張尊義先生,與劉老師出同源,經驗豐富,就算出現(xiàn)差錯,也完全可以補救?!?p> 說白了,就是不信任葉辰。
張尊義更是陰陽怪氣的道:“想不到有人連這種粗淺的道理都不懂,簡直不配當醫(yī)生。”
“配不配當醫(yī)生,看的是醫(yī)術,不是所謂的道理?!?p> 葉辰冷淡的道,如果不是為了安神烏藤,他早就轉身離開了。
“醫(yī)術?就你這樣的,從娘胎開始學醫(yī),又能有什么成就?”
張尊義冷笑一聲,咄咄逼人的道:“你是什么學位?師承哪位教授?又獲得過什么醫(yī)學獎項?”
聽到這話,白啟明和白敬城同時目光一閃,緊緊地盯住了葉辰。
他們也想知道葉辰究竟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履歷,也好判斷葉辰的真實醫(yī)術。
“我沒有師承,不是學醫(yī)的,也沒獲得過什么獎項?!?p> 葉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大大方方的說道。
“呵呵呵……”
張尊義嗤笑連連,一臉不屑:“也就是說,你是個什么都沒有的赤腳醫(yī)生!”
“換句話說,完全就是個江湖騙子!”
“你也配治病?”
白啟明和白敬城的臉上,也都浮現(xiàn)出了一抹失望。
什么都沒有,如何能讓人信得過?
葉辰想了一下,反問道:“我會‘天罡三十六針’,這算不算是一種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