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為什么你是護士
方祥沒有帶著常然回到病房,而是來到了活動室。
“現(xiàn)在是午休以及讀書的時間,你除了這里,哪里都不能去?!?p> 看著滿屋子的病人,或坐或立,常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方祥拿來病號服,將常然身上的約束衣脫下,然后換上病號服。
“無論如何,病號服不能再脫了?!狈较檎f著皺了皺眉頭,“我的身份和你不一樣,但如果你再違背一次鐵規(guī)則,你真的可能會死?!?p> 方祥的話讓常然回憶起了禁閉室里的遭遇,詭異的恐怖仍舊包裹著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抿著嘴點了頭:“知道了?!?p> 簡單交代完之后,方祥瞥見了一個身影。
她拍了拍常然的肩膀:“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在看你?”
常然以扭頭就看見了王章坐在角落里的懶人沙發(fā)上正沖著他笑,和整個活動室里溫馨的氛圍格格不入,看上去十分詭異。
思來想去,常然還是決定過去找他一趟。
“這個王章,你有沒有什么了解?”
聽見常然的問話,方祥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皺著眉頭回答道:“沒什么印象,需要的話,我之后可以回護士站那邊查查他的檔案?!?p> 常然點了點頭,向方祥發(fā)出了邀請:“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方祥猶豫了一下,隨后跟著常然走到了王章面前。
王章和之前一樣翹著二郎腿,仿佛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他永遠是這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p> 常然剛走到他面前,他就開了口:“早就說了你小子這就是找死的行為!怎么樣?禁閉室夠不夠勁???”
話音剛落,常然的臉色就黑了下來,他也是完全沒有想到王章一開口就奚落他。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常然一扭頭就對上了方祥笑彎了的眼睛。
后者趕忙擺了擺手,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不好意思,你繼續(xù)?!?p> 常然滿臉無奈,偏偏自己攤上這倆人了。
“我在禁閉室里,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東西的。”常然說著指著王章身旁的那個懶人沙發(fā)問道:“這里可以坐嗎?”
王章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常然竟然不接自己的話。
“你坐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常然一屁股坐了下去,整個人直接癱在了懶人沙發(fā)上。
他目光看著方祥,沒給王章一個眼神。
“里面幾乎一點光都沒有,我一進去就踩著了一截骨頭?!背H宦曇舨淮螅瑓s在賣關子,“我懷疑,那是人骨?!?p> 方祥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她四下張望了一圈,活動室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可以判斷得出來,朝他們看過來的人,多半都是想出去的。
常然的這兩句話無疑激起了他們心底里的一絲騏驥。
方祥挪動了一下,擋在了常然的面前,聲音也放低了許多。
“除了人骨,還有別的什么東西嗎?”方祥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從我來到這里開始,那個禁閉室一共就進去過五個人,也就打開了五次。我每次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總是發(fā)現(xiàn)里面空蕩蕩的?!?p> 這次輪到常然皺眉了。
“你去接我出來的時候,也是什么都沒看到嗎?”
方祥搖搖頭:“護士長讓我去接你的時候我還高興了一下,結(jié)果進去之后只看見了墻角的骨頭,其他的就沒看到了。”
常然松了一口氣,要是方祥連地上的骨頭都沒看到,那他真的要恐慌了。
“在另一個墻角,還有一個骷髏形狀的蠟燭,燃燒過。”
方祥倒吸一口涼氣:“奇怪,被關進去的人都是穿著約束衣進去的,怎么可能有燃燒過的蠟燭呢?”
常然問道:“你有看見蠟燭嗎?”
“沒有。”方祥回答得十分果斷,“如果有蠟燭,我一定會注意到?!?p> 一旁的王章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插了話:“每個人進去,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東西?!?p> 常然卻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你有沒有看到墻上的字?”
“這個看到了?!?p> “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坐在椅子上才觸發(fā)了什么,但我被關的時間有點久,被嚇懵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p> 常然咽了口唾沫,一整天沒有進食進水,他的嗓子已經(jīng)有些啞了。
“在你進來接我的時候,我看見房間的地面上有暗紅色的痕跡,但很雜亂,看不出來是什么。”常然說著指了指旁邊的飲水機,“幫我倒杯水,我現(xiàn)在沒力氣了,謝謝?!?p> 方祥這才留意到常然的嘴唇已經(jīng)有些干裂了,趕忙起身去給他倒水。
一杯水下肚,常然閉上眼睛緩了緩神。
“暗紅色的痕跡?是血嗎?”
常然搖搖頭:“我不太清楚,只看到了一眼?!?p> 王章見常然他們不搭理他,忽然有些急了:“你問我?。∥抑??!?p> 常然這個時候才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怎么?你現(xiàn)在想出去了?”
王章一臉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搓著手:“嘿嘿,那不是之前看你傻愣愣的沒什么可能嗎?現(xiàn)在有了這位小妹那就不一樣了??!”
常然不明所以:“總不能多了個妹子你就覺得出去的希望變大了吧?”
話音剛落常然就被方祥瞪了一眼。
王章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她是護士啊,能知道的東西比咱們倆可多多了。”
話說到這里常然才注意到了一個被他們忽略的事情。
他扭頭看向方祥,目光中帶著些提防。
“方祥,為什么我們都是病人,你是護士?”
方祥語塞:“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你一樣,從保安室出來之后就進了大廳,但也不知道為什么,有個護士拉著我就問我跑哪去了,說是該我值班了?!?p> 常然和王章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跟性別有關是不大可能了,病人里男女都有,工作人員當中,護士都是女的,護工都是男的,清潔工有男有女,醫(yī)生常然見的比較少,還不清楚基礎盤。
但直覺告訴常然,方祥身上的迷一定很重要。
王章瞅瞅倆人:“那你倆現(xiàn)在有方向了嗎?”
常然和方祥齊刷刷地搖頭。
方向他們現(xiàn)在還真是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