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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天賦

第三十四章:不需要歌名的歌。

我能看見天賦 時時故 2060 2022-10-28 23:03:00

  其實第一桀為《音樂是用來聽的》節(jié)目所準備的歌,任聚是聽過的。

  是那首把他和時故唱得抱頭痛哭的無字歌。

  剛開始倆人都以為當時第一桀是唱了別人的歌。

  但事實上,那首歌是他自己寫的。

  那個時候任聚和時故誰也沒想到那是一首原創(chuàng)作品,即便他倆在此之前從沒聽過那樣一首歌。

  這不怪他們,誰能想到第一桀剛開始學音樂兩個月就能原創(chuàng)一首屬于自己的作品呢?

  就算是知道他是個天才的任聚也沒想到。

  兩人一直到第一桀告訴他們希望自己制作《登基宣言》的時候,才知道那首無字歌是他自己寫的。

  第一桀說,寫那首歌的時候,他其實還沒想到自己寫歌。

  只是有天上著課,莫名的,心里就出現(xiàn)了一些旋律。

  然后,他就寫下了那首歌。

  當他完成這首歌,第一時間就為自己彼時唯二的兩名聽眾演唱。

  那天,任聚和時故被他唱得抱頭痛哭,而他自己則在哭聲中確認了,音樂,自己能行。

  【啊~】

  第一桀站在舞臺上,開始低聲吟唱。

  婉轉悠揚的歌聲在夕陽下飄蕩,在每一位聽者耳邊游走,悄然帶動著他們的情緒,勾起他們的記憶,共鳴他們的情感。

  他們不由自主地,跟著歌聲回想起自己的遺憾,不甘,愧疚,怨憤,悲傷,痛苦。

  這歌聲明明那么柔和,輕緩,卻仿佛重錘一般,狠狠叩擊著他們的內心。

  將那些曾經(jīng)只能獨自吞咽的,不愿言表的,不堪回首的,深深埋藏的,潛意識遺忘的,忽視的都震了出來。

  舞臺上第一桀在唱,舞臺下,聽著歌的人們或哭或笑,或沉默不語。

  或者又哭又笑,或先哭后笑,或者笑完又哭。

  眾生相,不外如是。

  任聚走到臉上掛著淚痕的陳鳴延身邊,看著舞臺上那個在夕陽照耀下璀璨耀眼的少年,輕聲開口:“夠了嗎?”

  陳鳴延沒回應,只是盯著舞臺上的第一桀,全身心地聆聽著這動人心弦,不,是迷人心神的演唱。

  再好聽的音樂也有結束的時候。

  第一桀在晚霞最鮮艷,金色被地平線徹底吞沒,天邊只剩下干凈令人迷醉的紅時,唱完了這首歌最后一個音節(jié)。

  然后連忙走下了舞臺。

  這是他第一次在公眾場合演唱這首歌,然后他被嚇到了。

  之前他只在任聚和時故面前唱過一次,當時這倆人反應很激烈,抱頭痛哭尋死覓活的。

  第一桀以為這是特例,是自己老大他們情感太豐富濃烈。

  但是今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任聚他們當時那激烈的反應并不是特例,反而也許是人們聽了這首歌的常態(tài)。

  就他剛才在舞臺上所看到的,臺下無人不哭,無人不動情,無人不癲狂。

  說起來也奇怪,第一桀唱這首歌的時候,自己并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在演唱其他的歌時,他的腦海里會浮現(xiàn)出和音樂相符的情境,像在看電影一樣,他邊唱,腦海里的畫面也隨著歌聲慢慢變化。

  這些畫面有時是他短暫的人生里經(jīng)歷過的,有時不是。

  沒有經(jīng)歷可以回憶的時候,他腦海里會浮現(xiàn)曾經(jīng)看過的故事。

  小說,段子,影視劇,各種來源。

  然后他再把這些故事帶給他情緒融入自己的演唱中。

  而唱這首無字歌的時候卻不是這樣。

  演唱這首歌時,他的腦海里沒有任何情境,只是空白一片。

  第一桀能理解自己演唱別的歌曲時聽眾情緒外顯的表現(xiàn),因為他自己演唱時也會沉浸在相應的情緒里,并把這些情緒融入了自己的演唱。

  只有演唱這首歌時,他無法理解聽眾的表現(xiàn)。

  因為演唱這首歌時,他是出神的,空白的。

  他空無一物,沒有承載任何情緒或情境。

  “阿桀,唱得真棒?!比尉鄄坏汝慀Q延回話,迎向走下舞臺的第一桀,由衷夸贊。

  第一桀摸摸頭,謙遜的笑笑。

  自家老大并不是第一次夸獎他。

  他已經(jīng)習慣了任聚時不時的贊揚,而且也從不會因為這些贊揚而飄飄然。

  一如現(xiàn)在。

  任聚在夸獎他,而第一桀并不以為意,反而很在意另一件事。

  “老大,他們沒事嗎?”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周邊神色各異,情緒激動的人們,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沒事的。”任聚攬著他邊走邊說:“好好發(fā)泄一下情緒反而有助于身心健康?!?p>  第一桀不明覺厲地點點頭,他看到有些人穩(wěn)定了情緒之后朝他豎起大拇指,有的人一言不發(fā)轉身就走,也有的人看著他目露敵意。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出事的樣子。

  于是他回過頭來,不再關注身后的一切。

  把自己關于這首歌和聽眾表現(xiàn)的困惑告訴了任聚,期望能得到解答。

  “很簡單啊,你就像一面鏡子?!?p>  “鏡子承載了什么嗎?什么都沒有?!?p>  “但是它卻可以讓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p>  任聚說著,攬著第一桀踩著夕陽越走越遠。

  “在演唱那首歌的時候,你的聽眾只是通過你這面鏡子看到了自己?!?p>  “你的歌聲讓他們審視自己,觀察自己,看見自己?!?p>  “所以你演唱時就應該是空無一物的,也必須是空無一物的?!?p>  “不然聽眾看見的,就不是他們自己?!?p>  “那這首歌就失去了它的魅力?!?p>  “老大,這首歌還沒命名,之前節(jié)目組說讓取名字方便他們打字幕介紹,或許可以叫它鏡子?”

  “這首歌不需要歌名?!?p>  “對,它確實不需要歌名?!?p>  陳鳴延看著那兩道迎著夕陽,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身影,心里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那顆難以抉擇的棋子,落下了棋盤。

  ……

  晚上,任聚沒有離開去節(jié)目組安排的酒店休息,而是在第一桀房間里打了個地鋪。

  他擔心羅柏那群人晚上搞事。

  自己留下來,就算發(fā)生了什么,也不至于讓小老弟一個人面對。

  而且就算別人不搞事,他也要搞事。

  “老大,東西都準備好了,你什么時候出來?”深夜,消失了半天的時故發(fā)來短信。

  任聚握著手機,悄悄回復:“馬上,你先在外面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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