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魯的帝都。
依舊金碧輝煌的椅子上,端坐著這個帝國的君王。四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還有那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不斷的傳入他的耳朵,卻無法改變他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宛若一尊雕像。
“嘎吱......”門被打開了,緊跟著,極為迅速的撞擊在了墻壁上,發(fā)出了“咣當”一聲巨響,那沉重無比的皇宮鐵門,居然就那樣將墻壁都撞碎了。
很明顯,是被人用力踹開的,這個人的力量大的夸張,數千斤的鐵門連合頁都被踹變形了,歪著向一邊傾斜。
終于。
耶魯皇帝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的眉頭皺起,從椅子上面站起身,拿起了一把靠在椅子上的長劍,足足有兩米有余,但是他提起來卻是異常的輕松。緩步走下了王座的臺階,一步一步堅實有力的走向鐵門。
兩名侍衛(wèi)出現在了宮殿之中,圍在了耶魯皇帝的身邊,警惕的看著進來的三個人......和一臺機器?
兩男一女,后方跟著一臺攝像的機器,要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同時同步視頻傳輸到遙遠的聯邦,那里,有超過十億人正在在線觀看。
在耶魯帝國各個重要的城市,有著巨大的飛空艇上面掛著巨大的顯示屏,向耶魯帝國的平民直播著戰(zhàn)事。
耶魯皇帝自嘲的搖頭苦笑,聯邦如此的自信,將拿下他的人頭當作板上釘釘的事情,甚至提前安排好了直播。更過分的是,聯邦居然如此猖狂的直接向耶魯帝國的平民直播,這讓他胸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有著短短的頭發(fā),兩條眉毛筆直的向著兩方太陽穴劃去,在眉心有著一道斜向的劍痕,他左手插在腰間,右手抓著一把沉重的合金刀扛在肩膀上,身上似乎是“穿著”某種奇怪的“戰(zhàn)斗服”,這種戰(zhàn)斗服被他們稱為“具現化膠囊”。
“自我介紹一下,聯邦納米醫(yī)神柳修。請問,閣下是不是耶魯皇帝沙魯?”
“你什么身份?”
“膽敢直呼帝王名諱,死罪!”
兩旁的兩名侍衛(wèi)頓時暴怒了起來,怒吼聲之中,他們的身形突然間暴漲,瞬間將衣服撐破,化作了兩個奇形怪狀的生物。
“可以隨心所欲的病毒化?”柳修有一些詫異,這一路上征戰(zhàn)而來,一般的人都需要借助臨時注入藥物進行病毒化,而眼前的兩名侍衛(wèi)居然可以隨時做到這一點,不過已經走到了這里,他們沒有了退路。
流感病毒和埃博拉病毒的病毒化,并非無法應對的病毒化個體,聯邦對戰(zhàn)這種類型都有著充分的經驗。
“這兩個交給你們了,把耶魯皇帝交給我!”說完,柳修就沖了上去。
“修!”柳娜叫了一聲,卻并沒有成功阻止柳修,“穩(wěn)扎穩(wěn)打的話,先一起干掉這兩個病毒化侍衛(wèi),再集中力量攻擊耶魯皇帝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是嗎?
“他的個性你還不清楚嗎?”柳斌抬起了手中的充能槍打了過去,與此同時,柳修已經一個翻身越過了前面的兩個侍衛(wèi)。
受到柳娜和柳斌的牽制,侍衛(wèi)不得不放棄攔截柳修,使得柳修順利的來到了耶魯皇帝的身前,手中沉重的合金戰(zhàn)刀帶著沖擊的余威力劈華山。
一力降十會!
耶魯皇帝單手舉起長劍架住合金戰(zhàn)刀,潮水一般的力量洶涌而來,頓時讓他的眼睛睜大了幾分,身體往后接連倒退,不得不用左手摁住了劍身,雙腿呈現弓字形才勉強止住了頹勢。
“好霸道的力量!”耶魯皇帝贊嘆了一聲,“縱然是在耶魯帝國,我依舊是聽說過你的大名,在聯邦,你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你‘苛’于律己、‘嚴’于待人的大名,就連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很多人在你背后稱呼你為‘瘋子’!”
“謝謝你的贊美。但,到了這個時候,用這樣的伎倆擾亂我的心智,會不會有失身份?。俊绷揠p手摁住合金戰(zhàn)刀往下用力壓迫,耶魯皇帝猶如感覺到泰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在地上,膝蓋將堅硬無比的巖石地板給砸出了一個坑。
“放棄病毒,接受聯邦的審判,或許,你,還可以茍延殘喘下去?!绷抟荒_踹在了耶魯皇帝的胸口,頓時,后者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將象征王權的寶座給砸碎,整個人陷進了碎石之中。
“王!”
兩名侍衛(wèi)頓時驚呼了出來,這才不過呼吸之間的工夫,擁有強大武力的耶魯皇帝居然倒在了這個年輕人的手上,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顧不得眼前柳斌和柳娜,扭頭就向著柳修沖了過去,將后背留給了兩名后者,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噗通噗通......”兩名侍衛(wèi)倒在了地上,他們的手伸向耶魯皇帝的方向,最終無力的垂落在了地板上。
塵埃落定。
聯邦中上億觀眾守在電視機、智能終端的前面,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終于,喊出了抑制已久的歡呼。
在耶魯,一個個仰望著天空中巨大飛艇上面的畫面,有人掩面而泣,有人跪倒在了地上,而有人則是不知所措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完了。
耶魯帝國今天將會畫下休止符,從今以后耶魯帝國、帝國平民將會何去何從?所有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想到會如此輕松的搞定,柳修招手示意柳娜過來,她作為團里面最強的納米醫(yī)療師,對耶魯皇帝的生死最有發(fā)言權,“要活的?!?p> “嗯!”柳娜點頭,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耶魯皇帝的身邊,耳朵兩側的兩個探針延伸了過去。
突然間,耶魯皇帝的身體炸裂,化作了一個X狀的病毒體,觸須狠狠的甩向了柳娜。饒是柳娜有心提防,但對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眼看著要被打中,一個人影閃電般的抱住了她。
“嘭”的一聲,那觸須還是抽在了柳修的后背,兩個人同時被拍飛,落在了數米之遠的地面上。
“修!”
“我沒事,你快走開?!绷迯牡厣涎杆俚呐懒似饋恚亮瞬磷旖堑难獫n,他的后背,那堅韌無比的膠囊戰(zhàn)斗服出現了一道可怖的口子。強忍著后背的灼熱感,他看著耶魯皇帝此刻的樣子。
丑陋!
猙獰!
邪惡?
“作為帝王,你居然也墮落到了稱為病毒體的地步!”
“不,你錯了,病毒化并非墮落,而是進化!這是X病毒的祖體,我們可以利用它,發(fā)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剛才的力量有多強,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了!那么,現在,熱腺炮......”
一道赤紅色的熱腺炮轟出,柳修連忙躲避,身后傳來整個王宮數十道墻壁被擊穿聲響,地面更是被犁出了一道溝壑。
好強大的威力!
這王宮可不是一般的材料鑄造的,居然能夠如此輕易的洞穿。
“利用X病毒的熱腺,可以創(chuàng)造出如此強大的熱腺炮,未來必定能夠成為對抗......”
“少說廢話!”
柳修舞動手中的合金戰(zhàn)刀再次沖了上去,近身搏殺才是對他最有利的戰(zhàn)斗方式。
一番鏖戰(zhàn)。
合金戰(zhàn)刀刺進了X病毒的核心,但這樣并不能夠殺死對方。
“柳斌,看你的了?!绷薇3种辖饝?zhàn)刀刺入的姿勢,以免對方會逃遁而走,剩下的就交給炮擊型的柳斌了。
“是啊,看我的了?!?p> “吱吱吱......”
聽到這電流音,柳修詫異的回過頭——那個直播用的機器人歪下了腦袋,很顯然是罷工了。故障?不對,更像是被人強行摧毀了。
果然,柳斌一把抓住了機器人的頭部捏成了一團廢鐵,同時他將自己的兩個胸口如同門頁一樣打開,兩枚胸腺粒子炮在不斷的凝聚,從湛藍色的光芒到一片炙白。
“柳斌,你?”柳修想要拔出自己的合金戰(zhàn)刀,卻發(fā)現,被X病毒給牢牢地摁住了。他試圖放棄合金戰(zhàn)刀,卻發(fā)現他的雙手一樣無法掙脫,“為什么?”
“因為你從來沒有給團里的兄弟們帶來真正的利益!”
王宮外的火光映照著柳修此刻的血染的身軀,相比較背后傳來的劇痛,更如刀絞的是他的心,“利益?難道你們現在還不滿足嗎?你們跟著我東征西戰(zhàn),哪一個不是擁有了萬貫家財,哪一個不是受到民眾愛戴的英雄?”
“萬貫家財?呵呵,”柳斌按著自己的額頭,“我愚蠢的哥哥啊,成天就知道東征西戰(zhàn),哪里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富有!?我連勞斯萊斯幻影都不敢買,只能可憐兮兮的開法拉利?!?p> “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變成這樣了?”
沒有回答柳修的問話,柳斌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仿佛這是他壓抑已久的心里話。
“至于說英雄?呵呵,一個虛名連一毛錢都不值!就連一個聯邦議員都可以刁難你,你不記得了?那個家伙在議會上大肆抨擊你,說你戰(zhàn)斗的時候破壞了大量貧民建筑,波及了無辜的平民,讓你在電視臺上當眾道歉。
在這個時候,英雄?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權力,是讓他閉嘴,不,是讓他連張嘴都不敢的權力!而你,總是傻乎乎的,帶頭摁著兄弟們一起沖,有危險你帶頭摁著我們一起上,你對自己簡直可以說是苛刻,對我們也是頗為嚴厲!
這么多年了,看看這些跟著你的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有哪一個過上了真正的好日子?我們需要的不是帶著大家一起拼命的團長,而是一個能夠讓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團長!”
柳修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柳娜身上,后者的眼神有一些躲閃,卻并沒有繼續(xù)說什么,潛臺詞已經讓柳修明白了。
這個時候,他忽然回想起兒時的光景,自己光著腳踩在冬天結著冰霜的地面上,將凍得硬邦邦的饅頭交給柳斌和柳娜,而自己則是緊了緊褲腰帶,在寒風之中哆哆嗦嗦。
也正因為有這個少兒時候的經歷,讓他的身體留下了永遠無法復原的后遺癥,最終他無法真正的踏上納米醫(yī)師的巔峰。
一轉眼,他們大了,懂得的道理,好像也比自己多了,而自己,依舊是那個愣頭愣腦的武夫。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成為了他們的絆腳石?
“永別了,聯邦會給你獻上最高級別的葬禮,你將會如愿以償的成為聯邦永恒的英雄,也算是得償所愿!”
話音落下,柳修胸口的胸腺粒子炮驟然間轟出,將眼前的一切毀滅,半個王宮都是瞬間被摧毀,只留下還在明明滅滅燃燒的殘垣斷壁和一個冒著濃煙的巨大溝壑。
一架飛空艇“恰好”這個時候趕了過來,用實況轉播的方式繼續(xù)這里的戰(zhàn)斗直播,“我們勝利了!”
頓時,聯邦沸騰了起來。
“但是,我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納米醫(yī)神柳修犧牲了自己與耶魯皇帝同歸于盡!他,是我們聯邦永遠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