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問靈嗎?”艾爾問向洛克,眼睛卻一直看著路邊的小攤,抬腿就要過去買些吃的,被洛克無情地拉住。
“沒辦法問,那小子把尸體都燒了?!甭蹇嘶卮?。
“為什么?尸體燒了怎么就不能問了,他們對骨灰過敏?有鼻炎嗎?”艾爾表達疑惑。
“你他媽...你到底是怎么升上靈基三的?”洛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禮貌的問候。
“就很普通的靈基七六五四三這么升上來的???”艾爾不解“別管我啦,他們的鼻炎怎么辦?”
“這他媽不是鼻炎的事!”洛克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愚蠢的對話,吼出聲來,周圍行人紛紛側(cè)目注視,洛克發(fā)覺自己有些情緒失控,趕忙拽上艾爾快步朝前走去。
幾個深呼吸后,洛克才同艾爾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我重新給你講一遍,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問出這種問題,起碼別來問我,好嗎?”洛克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音量詢問著,見艾爾挑了挑眉毛以示同意,繼續(xù)說道
“人在死了之后,身體上會有靈力殘留這事你知道吧?別他媽給我搖頭,你必須知道,你現(xiàn)在就給我知道!”洛克低聲嘶吼,他平時是一個非常溫和穩(wěn)重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在艾爾身邊就特別生氣,甚至有點想打人。
“這股靈力殘留一般都會帶著人的一些比較強烈的感情、記憶和習(xí)慣,無論是能力者還是普通人,甚至是能力者常年隨身攜帶的物品上都會留下只屬于這個人的靈力殘留...你要是再敢搖頭,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小腦袋揪下來,我說什么你就聽著,好嗎?也別問我為什么這樣,我也不知道?!笨匆姲瑺枔u頭,想要開口詢問什么的樣子,洛克趕忙制止了他,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揍艾爾一頓。
“嘖?!卑瑺栠粕唷昂冒桑憬又f。”
“就是因為這股靈力殘留,所以可以通過抽取這股靈力殘留,讀取其中的記憶碎片和靈力節(jié)點,從而推測一些事情,也就是俗稱的問靈?!?p> “但是這股靈力殘留是非常脆弱的,除非是極其強大的能力者的隨身物品,一般的靈力殘留都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自動消散,而這股靈力一旦接觸到了其他的能量形式,也會被分解轉(zhuǎn)化成它所接觸的能量形式?!甭蹇祟D了頓,見艾爾這次沒有搖頭,他才繼續(xù)說道
“所以無論是尸體被焚燒了,還是被扔進水里了,亦或者是被其他的靈力沖刷了,這股帶著記憶的靈力殘留都會被轉(zhuǎn)化而后消散。所以那小子把尸體燒了以后,就沒辦法問靈了,這次你懂了嗎?跟什么腦殘鼻炎壓根沒關(guān)系,懂了嗎?”
“哦...你就當(dāng)我懂了吧?!卑瑺柭冻鲆桓比粲兴嫉谋砬椋笙残︻侀_地拍著洛克的肩膀說到“這種事情無所謂啦,干嘛這么生氣,來笑一個,以后我們多多合作,如果下次再有不懂的我還問你?!?p> “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會有我們兩個人的合作了?!甭蹇藳]好氣地答道“以后誰再讓我和你一起出任務(wù),我把他狗腦子給他打出來?!?p> “你打人家狗干什....誒你別瞪我,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咱們這次的任務(wù)目標(biāo)叫什么來著,科爾曼,對嗎?”艾爾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個無比和善的笑。
科爾曼走在街上,這一上午他已經(jīng)連續(xù)走訪了三家酒吧,一家飯店和一家風(fēng)俗店,而正是因為其中有一家風(fēng)俗店的原因,導(dǎo)致他少吃了一份美食。他本意是繼續(xù)往小巷深處走,去下一家酒吧嘗嘗他家的招牌...不對,是走訪,可是左拐右繞,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中央大街上。
看著即便是下午依舊車水馬龍的中央大街,科爾曼不禁感慨這座塔格利亞市的繁華,一般的城市即便有貨物交易也基本都會集中在凌晨與上午,到了下午,大路上就看不到太多的貨車了,而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還滿是運貨的馬車在不停地穿梭。
想到這,科爾曼突然愣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會知道別的城市的情況?可當(dāng)他試圖仔細回憶其他城市的具體情況,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就像是剛到嘴邊的話突然忘記了一樣難受。
嘗試幾次之后,科爾曼選擇放棄,到現(xiàn)在為止,他一共走訪的五家能力者聚集店鋪,工作非常順利,過程也都大同小異。
只要提到稅金的問題,大家基本都非常配合地表示會幫助科爾曼收集他想要的相關(guān)信息,相信只要能順利走訪完這一圈,屬于他科爾曼的能力者情報網(wǎng)就會建立起來,雖然這個情報網(wǎng)有些過于簡陋,但是只要能及時獲得消息,總歸是好事。
‘不得不承認,錢真是個好東西。’科爾曼心中想著,就這樣簡單走了一圈,沒有談?wù)撔叛隼硐?,也不用考慮忠誠,只是付出了些許不屬于自己的金錢,就能如此輕易地構(gòu)筑出自己的情報網(wǎng),隨時得到新鮮的一手訊息。
而且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仔細想想還挺刺激的。
鐘聲響起,厚重悠遠的金屬碰撞聲從遠處的鐘塔傳來,如同沉寂的海浪沖刷著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科爾曼回頭看向春筍鐘,這座屬于雨皇帝的奇跡之鐘。
科爾曼其實并不太理解為什么這座春筍鐘為什么被稱作雨皇帝的奇跡,他只知道這座鐘塔是雨皇帝主持建造的,他順著塔身朝上看去,大概估測了一下,應(yīng)該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高度,塔身通體呈米色。
長方體的塔身大概每隔十米左右就會在四側(cè)鑲嵌一面繪著復(fù)雜圖案的窗戶,一直到大概一百二十米的位置,四扇窗戶的位置變成了四根粗壯無比的,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金黃色光芒的金屬柱子。
這四根金屬柱子每一根都如同是巨人的小臂一般粗,金屬柱子并不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圓柱體,而是精心雕刻的藝術(shù)品。在金屬柱子上刻印著意義不明的溝壑和隆起,就像是充滿力量感的繃緊的小臂,又像是活了數(shù)萬年的老樹的根莖。
四根金屬柱子從塔身中延伸出來,在塔身與鐘塔的連接處繞著塔沿著順時針方向繞了一圈,而后交織在一起,就如同是這四根金屬共同托起了位于上方的鐘塔。
科爾曼感覺那四根金屬柱子好像并不是真正的金屬,而是某種有生命的東西,那東西被雨皇帝殺掉以后,用它的尸體永世托舉著這座只屬于他阿爾弗雷德大帝的鐘塔,在這里接受世人的驚呼,膜拜他的豐功偉績。
這么想著,一陣惡寒涌上心頭,突然間,科爾曼只覺得陽光似乎是暗了下去,明明是下午三點,太陽正盛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要繼續(xù)抬頭,看看正懸鐘塔正上方的太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當(dāng)他抬頭時,他才發(fā)現(xiàn),太陽不見了。
太陽的位置上,是一只眼睛,一只和太陽一樣大的,乳白的的眼睛。周圍的太陽光也不是暗了下去,而是太陽已經(jīng)不見了,周圍的光只是這只白色的眼球所散發(fā)出的亮而已。
極大的眼睛懸于空中,如同呼吸般的光籠罩著科爾曼所感知的世界,被這股光籠罩的一切開始被乳白色的光溶解,廣場上的人被定格在光中,人們開始模糊,然后像是燃燒過的蠟逐漸融化,從發(fā)梢開始融化成乳白色,變?yōu)檫@只巨大眼球所散發(fā)出的白光的一部分。
漸漸地,所有‘活著’的生物全都被溶解成了光的一部分,人也是,雜草也是,野狗也是,飛蟲也是。
所有有生命的生物全部變成了這光的一部分,隨著人們身體的溶解,他們身上穿戴的衣物也逐漸從身上滑落,掉落在地,卻沒有激起任何一絲灰塵。
奇怪的是,生命在被溶解之后,他們的眼睛卻還依舊飄蕩在空中,呆在眼睛本該存在的眼眶的位置。讓科爾曼不理解的是,即便是雜草,也有眼睛飄在空中,科爾曼不理解那是什么,但是他卻知道,那是屬于植物的眼睛。
眼睛們開始顫抖,開始如同散發(fā)著黑色的光的螢火蟲般飛舞,它們主動聚集,在空中追逐翻飛,它們每飛過一處便灑下黑色的光點,那些光點落到無機物上后,所有的無機物也開始溶解了。
溶解的無機物變成了黑色的光,被翻飛的眼珠們吸收進體內(nèi),黑色的眼瞳在吸收到這些黑色的光后開始變大,逐漸將眼珠中所有的眼白占據(jù),它們似乎很喜歡這樣,吸收到黑光之后便會翻飛地更加敏捷,發(fā)出嗡嗡的震動聲。
當(dāng)眼珠的黑色眼瞳將所有的眼白完全占據(jù)之后,便會有乳白色的光如同粘稠的膠水將純黑色的眼珠重重包裹,讓它變成新的,比原來更大的眼睛。
鹽酸小柴堿
工作原因,周一只一更,摸。